待这件事结束了之后,宫宴也进行的差不多了。
散宴之后,庄家正夫亲自向水墨笑致谢,水墨笑倒也没有为难,便是为了女儿,他再不待见庄家也要做做表面功夫。
司慕涵与水墨笑领着眼睛红红的大皇子回朝和殿。
司以琝像是要补偿自己这般多日对大皇兄的忽略似的,求了水墨笑今晚和司以晏一同睡,司以佑见司以琝这般做,也开口向水墨笑做了相同的请求。
水墨笑允了。
司以晏高兴不已。
司以琝先是和父亲回了观星殿,对自己父君做了一长串叮嘱之后,便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去朝和殿了。
雪暖汐看着儿子这般小大人的模样,不禁哭笑不得,送女儿回去休息之后,便返回了寝室。
只是一回了寝室,便听宫侍说司慕涵来了。
雪暖汐有些惊讶,方才司慕涵是和水墨笑一同走的,他便以为今晚上她应该是宿在朝和殿的。
“怎么过来了?”雪暖汐走上前问道。
司慕涵坐在了暖榻上喝着热茶暖着身子,“凤后不放心几个孩子一起,说是要过去陪着他们。”其实他是因为被晏儿给吓坏了。
雪暖汐点头,“方才宴席上你喝了不少酒,可要喝一些醒酒汤?”
“不用了,朕也没喝多少。”司慕涵回道。
雪暖汐却不信,“怎么不多?后面我没见着不知道,一开始我可是见着了的,以前你都不喝这般多的。”
司慕涵搁下了茶杯,然后伸手将他揽入了怀中,“只要头几杯是酒,其他的不过是水罢了。”
雪暖汐瞪大了眼睛,“你……骗人?”
“谁敢说朕骗人了?”司慕涵挑眉道。
雪暖汐盯着她,“涵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的狡诈?”
“朕本来便是这般狡诈,怎么?会不会觉得自己被骗了?”司慕涵笑道。
雪暖汐瞪了她一眼,“就是骗也是我骗你!”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司慕涵笑道。
雪暖汐瞬间沉了脸,拉开了她环在腰间的手,站起身来,“谁让你笨被我骗了!”随后便瞪了她一眼,有些怒意似的进了内室。
司慕涵随即起身跟上。
雪暖汐是有些生气了,她那话说的好像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不过似乎他真的做过,快速脱了外衣便上了床,“我要睡了!陛下你自便的。”
似乎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
司慕涵不以为意,走到了床边坐着,“好了,别气了,生气可是伤身的。”
“谁跟你生气了。”雪暖汐转过身背对着他,会儿之后,他的面前却忽然间垂下了一枚红色的玉佩,他有些意外,随即伸手握住坐起了身来看着司慕涵,“这是什么?”
血红色的玉佩可是很少见的?
而且……
雪暖汐看见了上面似乎刻着两个字,“这是……”
他抬头看向司慕涵。
玉佩上刻着两个字。
司。
暖。
司慕涵微笑道:“三天前越州送来的贡品当中有一块血玉,朕听闻血玉有破煞挡灾安神定惊之功效,便让内务府做出了这块玉佩。”
雪暖汐心头微颤,“送给我的?”
“嗯。”司慕涵点头,“这些日子你总是心神不安的,或许带着它会好一些。”
雪暖汐喉咙有些梗塞,“涵涵……”
“阿暖,这些日子虽然是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然而过日子的总是会遇上这样那样的波折,便是帝皇之家也不会例外,自然,发生了这般不好的事情,我们忧心伤神也是正常,然而若是一直这般深陷着,那却得不偿失。”司慕涵缓缓说道,“善儿的情况虽然没有预想的好,但是也不至于真的没有希望,执儿那里御医也基本断定了不是癫痫,执儿能够好过来,善儿也一样可以,至于官氏那边,还有朕在。”
“涵涵……”雪暖汐视线有些模糊。
司慕涵微笑道:“放宽心,好好过个年?”
雪暖汐点头,“好……”狠狠地吸了吸鼻子,方才压下了落泪的冲动,“那这玉佩上边的字……”
“以我之姓冠你之名。”司慕涵眸色微深。
雪暖汐有些不明白。
“这样,你便是我的了。”司慕涵俯下身将他制在身下,低喃着,“想逃也逃不了。”
雪暖汐伸手揽着她的肩膀,“我本来就是你的人,才不逃了,你赶我我都不走!”
“很好。”司慕涵唇边溢出了两个字,然后低下头,覆上了他的。
一室温情。
寿宴之后的日子仿佛过的更加的快,宫里宫外都在忙着过年的事情,气氛忙碌却喜气,仿佛一切的纷争都被寒冬的大雪给覆盖了,而雪暖汐的日子也是在平静安详当中度过,直到了年后,一个消息彻底打破了他的这份平静安详。
雪府传来消息,雪千醒病重……
雪千醒病重的消息先是传到了司慕涵的耳中。
章善在内务府中接到雪家送来的消息之后清楚事情重大,便先禀报了司慕涵。
虽然雪家无人在朝为官,然而雪千醒的地位依旧举足轻重。
她不仅仅是全宸皇贵君的母亲。
而司慕涵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一阵惊讶,过年的时候她尚且见过了雪千醒,那时候并没有看出她有什么不妥,只是偶尔有几声咳嗽罢了,当时她说是偶染风寒,怎么如今……
她的心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