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昀听得很入神,这件事她曾经也有所耳闻,不过却并不知道这般的详细罢了,“当时父后和雪父君都没事,就荣君出事了……大皇姐可是母皇的第一个皇女,太傅曾经提过,当年母皇后嗣艰难,好不容易得了一个皇女,怎么便这般……”
“昀儿!”蒙斯醉沉下了声音。
司予昀抬头看向父亲,却被他的眸光给怔了怔,“父君……”
司以佑也被父亲的神态给吓着了,“父君,皇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蒙斯醉看了两个孩子,最后直视司予昀,“父君知道你心里在猜着什么,昀儿,荣君的死,和凤后、皇贵君都没有关系,他的死的确是个意外。”
司予昀沉吟会儿,“那冷宫的官氏呢?”
司以佑瞪大了眼睛。
蒙斯醉一愣,“你……”
“父君,儿臣不是想怀疑什么,只是既然都说到了了这份上,儿臣便想着与其这样怀疑不如问清楚。”司予昀神色转为了认真,她也不是想怀疑谁,只是这件事任谁听了也觉得不妥,“荣君是被刺客杀害的,而冷宫的官氏也是和母皇被行刺的事情有关系……还有二皇妹重伤期间被母皇送出宫,母皇对四皇弟不闻不问……儿臣便是再年幼不知也看得出来,母皇极为厌弃官氏,甚至牵连了二皇姐以及四皇弟……”
蒙斯醉愣愣地看着女儿良久,却不说话。
司以佑见状,心里很担心,“皇妹你不要说了,这些事情与你又没有关系,你这般好奇做什么?父君你不要生气,皇妹也没有存什么坏心,只是好奇罢了,父君,皇妹还小,好奇是很正常的。”
司予昀见了父亲这般,心里也有些后悔,怎么说这件事其实和她也没有多大的关系的,“父君,皇兄说的对,儿臣只是好奇而已,儿臣不问了,你不要生气。”
“父君……”司以佑也跟着劝着。
蒙斯醉心里叹息一声,“昀儿,父君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这些事情都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而且,其中的复杂也不是一句两句便可以说清楚,荣君之死,你母皇心里愧疚,凤后不愿意提,也是不希望你大皇姐难过,凤后是真的将大皇女当作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疼惜,至于官氏……他的事情更是难以说清,如今你母皇最不愿意听见的人便是他了,你母皇如今心里已经很难受了。”
司予昀沉吟会儿,压下了心里的好奇,正色道:“父君,儿臣明白了,儿臣不会再过问这件事。”
“嗯。”蒙斯醉点头,心里却又莫名叹息一声。
二月十八,文德贵君和荣君迁入正在修建中的永熙帝高陵。
大皇女司予赫亲往泰陵,随行的还有薛家的家主。
整个迁陵仪式持续了三日。
迁陵结束之后,大皇女从高陵回宫,便向永熙帝提出希望前去高陵为生父守灵一月以尽孝道。
永熙帝准。
同时,永熙帝十二年的春闱进入了殿试阶段。
永熙帝随即下旨,让康王进入翰林院翰林编撰一职。
永熙十二年二月末,春闱三甲出炉,永熙帝下令命礼部以及吏部、翰林院安置新一批的春闱进士,同时下旨,命自西南犒军归来的康王入翰林院任编撰一职。
次日,又下旨为孝王赐婚,命内务府为其择府另居,而让所有人暗暗讶然的是,孝王正君并非如同康王等人一般出自书香门第,而是庄户人家。
端王为了这件事大为震惊,以为永熙帝是因为父亲之死而想起了之前那些事情,秋后算账。
孝王也是震惊,倒不是她想迎娶一个高门大户的公子,可是一个庄户人家,她却是如何也想不通,几个皇姐的正君虽然出身不高,但是好歹也是书香门第。
端王正君更是愁的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原本他想冒险进宫求见凤后,可是凤后正在病重,不接见臣夫,至于其他的,他也不敢贸然去找,凤后都不见他,他若是去找其他人,岂不是打了凤后的脸吗?想来想去,最后是去了安王府找安王正君。
安王正君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也是很震惊,从未听说过一个皇女迎娶一个庄户人家的男子,当年他自己虽然出身低,但是于家好歹也是官宦人家,其他的几个皇女的正君也是书香之家,可是如今,一个庄户人家的男子……不过即便他心里也是震惊和同情,但是面对端王正君的请求,他也不敢应下来,只是说尽力去打听,端王正君的心几乎沉下了湖底。
当晚安王正君便问了安王。
安王没有说什么,只是说这件事她会处理。
安王正君见自家妻主这般说了,便也不再过问,安心准备儿子出嫁一事,礼部已经订好了日子了,便在五月初三,原本日子是定在三月初一的,但是如今永熙帝给孝王赐婚,孝王总是长辈,礼部便将日子调整了一下,先让孝王大婚,所以吉日便挪到了五月。
安王对于这一次永熙帝赐婚的事情也是有些讶然,但是这一次她却没有直接去问永熙帝,而是找上了孝王,两人在外面酒楼中聊了一个下午,安王的意思就是,永熙帝不会用这般手段来整治孝王的,她这般赐婚,自然也是有原因,希望孝王安心完婚。
孝王心里虽然还有许多的疑虑,但是事情到了这般一个地步,她也没有法子只能接受。
而随后,永熙帝却也下令礼部,孝王大婚大办。
孝王见状,也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