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司慕涵猛然甩开了他的手。
水墨笑脚步不稳地后退了几步,“没错,我是疯子,我是疯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司慕涵也大吼了出声。
水墨笑吼了回去,“那你又想怎么样!?”
“朕想怎么样?”司慕涵的面容开始狰狞起来,额上也因为过于的震怒冒出了筋,嘶吼道:“朕想过日子,一天一天地过日子,你说朕还能怎样!”
水墨笑惊住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悲伤让他几乎喘不过起来。
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了?
司慕涵双目圆睁浑身颤抖双拳紧握地盯着水墨笑,一字一字地道:“你是朕的凤后,以前是,如今是,以后也是!”
话落,随后便大步离开。
水墨笑脸色大变,连忙挡在了她的面前,伸手紧紧地抱着她,厉喝道:“不许走不许走——”
像是她走了之后,便不会再来似的。
“放手!”司慕涵厉吼道。
水墨笑却抱的更紧,“不放!你杀了我也不放!”一说完,便猛然间吻上了她的唇,狠狠地吻着,疯狂地吻着。
这时候,旁边已经惊的面无人色的宫侍们拖着几乎瘫软的身子爬出了寝室,然后跪在了寝室外面,直到寝室之内许久许久之后没有再传出了争吵声,大家方才用力气爬起来……
雪砚在母亲丧期过后没有如同所有人猜想的那般去文学院任教,而是在京城当中开了一间棋社,做起了生意来。
因为之前全宸皇贵君的事情以及雪千醒的地位,雪砚的这一举动在京城尤其是上层社会轰动一时,雪家便是不能入朝为官,但是也不该沦为商户。
一些与雪家交好的人都纷纷上门劝谏。
然而雪砚却坚持己见。
这件事甚至被御史给搬到了朝堂之上,因为雪家是四皇女的生父母族。
永熙帝为此震怒,却不是对雪砚,而是对那上折子弹劾的御史,那御史被罢官永不再录用,随后,便没有再过问雪砚这件事。
为此,朝中众人私下议论纷纷。
雪砚对这些事情固若罔闻,安安静静认认真真地经营着自己的棋社,而结果也让等着看热闹的人几乎傻了眼,也许是因为雪千醒之名,这间棋社渐渐的便成了文人墨客于京城之中最爱的驻足之地……
年后的日子谢净芸在户部衙门当中忙的不可开交,而原本总揽户部的安王有药负责春闱的事情,她便肩上的任务便是更重,好些日子都是直接留在了衙门当中过夜,这一日好不容易得以喘口气便在晚膳之前归了家,然而方才一进自家正君的屋,便看见自家正君在默默地落泪。
谢净芸大为吃惊,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谁给你气受?”
她以为是后院哪个不长眼的给了皇子气受。
先帝十一皇子自从嫁入谢家之后,一直秉持着正君的风范,善待妻主后院的夫侍,善待庶出的孩子,对谢家主也是尊敬有加,从未自恃自己是先帝皇子的身份而在谢家兴风作浪,渐渐的,谢净芸也开始忽视了他皇子的身份,对后院的其他侍夫也多有怜惜,以致曾经闹出过侍夫犯上欺辱先帝十一皇子的事情,不过这种情况也没有维持多久,谢净芸受了母亲的斥责以及提醒,尤其是听了于灵家中的惨状之后,便更为善待自家正君,后院那些闹过事情的侍夫也都处置了。
这两年来,谢净芸后院中便再无这种犯上欺辱正君的事情发生。
尤其是在谢净芸养伤的时间之内,先帝十一皇子更是说一不二,而谢净芸也怜惜自家正君在自己伤重期间细心照顾,再加之她一直担心自己会被永熙帝行刺这件事给牵连,需要他先帝皇子的身份度过这一次难关,便更是对他好了,伤好之后便也是一直宿在正君的院子中,没有去过其他人那里。
可是如今竟然见了先帝十一皇子在默默落泪?
谢净芸是真的急了,成婚这般多年,她还真的很少见到自家正君哭。
先帝十一皇子见妻主回来便连忙擦干净了脸,然后起身相迎,然而便嘘寒问暖的。
谢净芸哪里还有心情享受这些温情,焦急地询问了他为何落泪。
先帝十一皇子迟疑了会儿,便说了。
谢净芸听了原因,有些发愣。
先帝十一皇子之所以默默落泪是为一件事在担心。
最近谢家主很喜欢去一个地方,那便是先前轰动一时雪砚所开的那间棋社,谢家主每天都去,而且一去便是呆上一整日。
先帝十一皇子想起了之前永熙帝震怒以及御史弹劾的事情,担心谢家主这般做会给谢家带来麻烦,再者就是自己的嫡女在给四皇女当伴读,原先他是很高兴的,可是如今全宸皇贵君没了,四皇女成了一个没有父君的皇女,而雪家又不成气候居然做起经商这般贱业,即便如今陛下很宠爱四皇女,但是一个没有生父没有父族支撑的皇女,而且后宫还有凤后所抚育的大皇女,豫贤贵君所生的三皇女,未来更是危机重重。
他是在皇宫中长大的,虽然不受先帝宠爱,但是却也看的最清楚,得先帝宠爱那又如何?当年的瑞王不也是最得先帝宠爱吗?最后不也落得一个幽禁到暴毙的下场?
先帝十一皇子十分担心女儿的将来。
谢净芸听完了这些话,心里叹息一声,稍作安抚之后,便去了母亲的院子,找到了正在书房当中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