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涵晃了晃神,“没事,别瞎想。”
“不是的。”赵氏却坚持己见,“我知道你一定是有心事?是不是因为我的事情?”
司慕涵沉默会儿,便将方才早朝的事情说了,“朕想过了,凤后的话未必没有道理。”
赵氏闻言,却是松了口气,不过眼底始终还是残存着一丝黯然,“我不介意,涵涵,只要能够待在你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介意。”
“对不起。”司慕涵拥着他,低声道。
赵氏却笑道:“涵涵,你没有对不起我的,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凤后说的没错,如今我在别人的眼中不过是一个民间男子,若是你硬是要给我皇贵君的位份,只会给我带来危险,还有父亲的经历……涵涵,我都明白的,所以,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好不好?”
司慕涵拥的他更紧了一些,“好。”
赵氏离开了她的怀抱,看着司慕涵,神色带着一些羞涩,“其实……我最想听的不是对不起这句话……我最想听你跟我说另一句话……”
司慕涵微笑道,“什么话?”
赵氏垂了垂眼帘,又踌躇了会儿,“涵涵,我最想听得的便是,你跟我说你爱我。”
司慕涵笑容顿时僵住了,随后,猛然站起身来,瞳孔也是猛然一缩。
赵氏脸色一变,惊慌道:“涵涵,你怎么了?”
司慕涵没有回答,继续盯着他,脸色很难看。
“涵涵!”赵氏伸手去拉住了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已经冰冷一片,“涵涵,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朕……朕没事……”司慕涵开了口,却是断断续续,而唇瓣也开始泛起了苍白,她反手,握着他的手掌,“阿暖,你方才跟我说了什么?”
赵氏一愣,脸上还是惊慌的神色,“我……”
司慕涵坐了下来,脸色缓和了一些,“朕方才没有听清楚。”
“我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身子,涵涵,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啊?”赵氏焦急地询问着,“我们立即召御医过来看看好不好?你别吓我?”
“朕真的没事。”司慕涵脸上的苍白渐渐褪去,“只是方才我忽然间想起了当初在海上找不到你的情形,阿暖……”她伸手再一次将赵氏拥入了怀中,“我不能再失去你!”
赵氏脸上的惊慌退去了一些,“涵涵,我如今便在你身边,我说过,我会一辈子陪着你的。”
“是啊,你说过,你会一辈子陪着我的,便是死了,也不会离开我……”司慕涵缓缓地说着,脸上的笑容中,有着一种撕裂般的哀伤和恐惧,她抱着他半晌,然后松开了他,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再一次问了方才的话,“阿暖,方才你说了什么?”
赵氏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想听你说一声你爱我罢了。”
司慕涵凝视着他会儿,然后伸了手抚摸着他的脸,低喃道,“你知道吗?我曾经无数次地感谢上苍让你回来我身边。”
赵氏偎依在了司慕涵的怀中,“我也是。”
司慕涵缓缓地扶起他,淡淡道:“朕还有政事要处理,中午再过来陪你用午膳。”
“好。”赵氏点头笑道。
司慕涵站起身便转身离开,没有如同之前那般,念念不舍。
赵氏靠回了迎枕当中,垂下了眼帘,也褪去了脸上的笑容,方才他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了吗?
安王下朝之后便回了王府。
安王正君对于安王这般举动很是讶然,也很是高兴,她已经很久未曾试过一下朝便回府了,而且一回府便过来自己的院子陪自己,安王正君亲自张罗了茶点,随后便亲自伺候着妻主,陪着她说话,只是渐渐的,他便发觉了自家妻主有些心不在焉,即使她极力掩饰,但多年的相处,他还是看出来了,“殿下有心事?”
安王一愣,“怎么这般问?”
“殿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安王正君说道。
安王看着自家正君,原本还想坚持说没事,但是话到了嘴边,却还是没有说出来,“是有些事情。”
“什么事?”安王正君问道。
安王却没有正面回答,“不过是一些公务上的事情罢了,不碍事。”
安王正君沉吟会儿,“其实我一直便想问殿下这个问题了,殿下不仅今日,这些日子都似乎心不在焉。”
安王闻言蹙起了眉。
“我并非想干涉殿下什么,只是担心殿下的身子,若是殿下有什么心事不妨说与我听,看看我是否能够为殿下分忧。”安王正君正色道。
安王伸手握着他的手,“没事,别担心。”
安王正君沉吟会儿,“可是因为陛下带进宫的那个和皇贵君极为相似的赵氏?”
“怎么说?!”安王神色一变。
安王正君一阵讶然,“殿下往常即便公务再繁忙也不会经常神不守舍的,能够让你这般忧心的怕也只有陛下的事情了。”
安王沉了沉眸。
“殿下,那赵氏真的长得这般像皇贵君吗?”安王正君问道。
安王却绕开了话题,“赵氏是陛下的人,我们身为臣子的不该随便议论,这件事莫要在提了,府里的人你也要看紧一些,本殿不希望听见有任何关于此事的闲言碎语从安王府中传出去!”
安王正君心头微颤,但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虽然对于妻主的反应有些讶然也有忧虑,但是他始终还是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妻主不让他触碰,想来也是为了他好,而且,赵氏也的确是陛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