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竟是沙哑。
下人领了命令,提着食盒进去,摆上了桌。
膳食已经有有些凉了。
安王坐在了桌子旁,看着桌上的膳食,却是没有动,仿佛是呆住了一般,桌上的这些膳食都是寻常之极,可是,她却知道他用足了心思。
安王最终什么也没吃,她的手,像是已经重的抬不起来了。
双眼合了起来。
脸色在这一刻变得极为的难看。
她这样做究竟对不对?!
对不对?!
父君,儿臣这般做,究竟是对是错……
次日清晨,司以徽的寿包最终做好了,虽然蜀羽之在旁协助了许多,但是看着做出来得包子,司以徽却还是高兴不已,丝毫没有一夜未睡的疲惫。
“包子做好了,待会儿父君便和徽儿一同送给母皇好不好?”蜀羽之微笑道,便在昨晚教儿子做包子的时候他下了一个决定,他不能让徽儿这般如同隐形人一般活在后宫,他是陛下的儿子,即便身上留着官氏的血,但是他始终是陛下的血脉,他有资格得到她的关爱!
即使已经过了一晚,可是昨晚徽儿站在凳子上浑身面粉的样子始终在他的脑海当中。
他是一个不合格的父君。
竟然没有发觉母皇在徽儿心中居然有这般重要的地位,居然没有发觉到徽儿心理面这般渴望着母皇的关爱!
他口口声声说将徽儿当成了亲生儿子,可是却没有尽到一个当父亲的责任!
司以徽在听了这句话之后却是脸色大变,他根本便没有想过要亲自送给母皇,他打算做好了之后求父君送去,而且让父君不要告诉母皇这是他做的,他知道,若是母皇知道是自己做的一定不会吃的,一定会扔出去的!他知道母皇讨厌他,母皇恨他,因为他的生父做了很错的事情!二皇姐就是因为这样而被赶出宫去得!他希望母皇开心,想尽孝心,可是他不要惹母皇生气,母皇生气了一定会像二皇姐一样将他赶出宫去得!那样他便再也见不到母皇了,连远远看他一眼都不行了!他不要,不要!
司以徽猛然间动手将已经做好了的那盘寿包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却还不够,抬了腿便往那包子上面踩下去,不断地流着泪。
“四皇子这是怎么了?”
“四皇子不要这要,四皇子不要这样……这可是要送给陛下的啊。”
宫侍们纷纷上前阻拦,可是,蜀羽之却愣在了远处什么也没做,他知道儿子为何这样做,为什么要毁了那些包子,只是他没有想到,儿子心里的恐惧居然到了这个地步!
司以徽毁了那些包子之后便转过了身,跪在了蜀羽之的面前,仰着头,不断地哭着,他不要离开皇宫,不要离开父君,不要再也见不到母皇……他不要不要!
蜀羽之弯下了腰,伸手将司以徽抱入了怀中,“父君知道,父君明白,徽儿,父君明白,父君都答应你,不要哭,不要害怕,父君都答应你……”
陛下,这般对待自己的亲骨肉,你真的忍心吗?
司以徽虽然听到了蜀羽之的保证,但是却还是不放心还是不安心,身子依然不断地颤抖着,虽然他没有见过和他同父所生的二皇姐,可是他却也知道二皇姐也一定很想很想回来的,可是这么多年了二皇姐却一直没有回来,每当一想到自己将来也有可能会如同二皇姐一样被母皇丢出宫外,他便睡着了也会做噩梦,他真的真的不想离开!
他真的后悔了,他不该做偷偷地学做寿包的的!
若是他没有这样做,父君便不会想着要送给母皇,要带着他去见母皇!
他不要离开不要!
他的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似的,他的口中像是被大石块给压住了似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要死了是不是?
是不是?
蜀羽之感觉到了司以徽越来越厉害的颤抖,便松开了他,却发现司以徽整张脸都青白起来,随即大惊道:“徽儿你怎么了?怎么了?”
司以徽紧紧地拉着的手紧紧地揪着蜀羽之的衣裳,像是承受着居然的恐惧似的。
“徽儿?!”蜀羽之脸色苍白了起来。
司以徽没有能给蜀羽之任何的回应,随后,两人一翻,便晕厥在了蜀羽之的怀中。
“徽儿!?来人,快传御医!快!”蜀羽之一边抱起司以徽往外走去一边对着宫侍厉色下令。
徽儿你不要有事!
你不要有事!
不!
你不会有事的!
父君不会让你有事的!
御医很快便被匆忙请到了承月殿。
一番诊断过后,便给出了受惊过度方才倒是惊厥还有便是过度疲累的结果。
“四皇子真的没事?”蜀羽之脸色极为的难看,紧张问道。
御医垂着头恭敬道:“回翊君,臣已经给四皇子施了针,四皇子并无性命之忧,如今尚未醒来,也是因为一夜为睡的缘故,四皇子的底子弱,方才会昏睡不起,待休息过后,四皇子便会转醒,不过可能要服几贴安神定惊的汤药,且要静养几日,今晚上陛下的寿宴,四皇子可能无法出席。”
蜀羽之舒了口气,“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开药煎药吧。”
“是。”御医应了一声,然后退了出去。
蜀羽之坐在了床沿边,看着司以徽依旧苍白的面容,心里异常的难受。
十一月二十六日,永熙帝生辰。
休朝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