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让你失望了。”蜀羽之幽幽地道,带着歉然和一丝忧伤,他知道,她不爱他,甚至连一丝喜欢都没有,他之于她不过是一个能够陪伴她的人罢了,其实她早在新婚之夜,便已然告诉他了,只是,他没懂,或者是心存了奢望罢了,“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他,他又如当初她所说的那般,忘了自己的位置。
司慕涵听了他的话有些心酸,她抬头看着他,“羽之,我知道我不该这般的自私,只是我怕这般真心对待一个人,怕去喜欢一个人,怕去爱上一个人,更怕护不住所在乎,所爱之人,我从来也没有如此刻这般的害怕,羽之,当一个人连未来都没有,那所谓的喜欢,所谓的爱不过是一种奢望罢了,我不是不想去爱,只是生怕有了这种感情,便会束缚了手脚,便会狠不下心去做那些事情,便会……羽之,其实在我心底的深处,住了一个胆小的自己……”
蜀羽之脸色微变,“殿下……”
“羽之,我答应过给你时间。”司慕涵低喃道,“你也可以给我时间吗?”
“殿下……”
“即便到了最后,我还是无法给你爱,也喜欢可以给你几分真心……”司慕涵淡淡地道,却带着让人沉醉的迷离。
蜀羽之神色颤抖着,“殿下……”
“你可以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司慕涵低下了头,抱着他,“不过今晚,先让本殿靠靠,本殿有些累了……不,很累……”
蜀羽之没有说话,静静地任由着她抱着,心中却乱成了一团麻,她跟他说了什么?她说要给他几分真心吗?就在他以为他的幸福不过是一场梦,她却再一次给了他希望吗?“殿下……”
司慕涵没有回答他,却是将他抱得更紧。
蜀羽之没有再说话,僵硬的身子却也渐渐地软了下来,渐渐的感觉到了暖意。
寝室内,再度恢复了安静,也少了几丝寂寥……
次日,瑄宇二十八年的最后一次早朝上,宁王司慕容向瑄宇帝请旨,欲聘帝师雪千醒之嫡子雪暖汐为正君。
雪砚一下了朝,立即回了翰林院,告了假,便转身回府,这一路走来,不少同僚上前祝贺,她唯有苦笑应对。
宁王一下朝便直接前去交泰殿求见陛下,除了想避开她之外,怕是想尽快让陛下下旨赐婚,昨夜从二妹口中得知安王府中所发生的事情,她便已然想好了让宁王放弃汐儿的办法,只要宁王正君的位置上有了人,她便不可能在染指汐儿!
可是没想到宁王居然快就下手!
在大周,唯有封后一事方才能够拿到朝堂上讨论,皇女即便是封了王,但是亲事还是算是家事,虽然必须由陛下下旨赐婚,但是宁王却公然在早朝之时提出。
即便是母亲也未必想的到宁王居然会用这样方式提出婚事。
虽然陛下没有当场答应,但是她很清楚,陛下怕也不会拒绝。
毕竟如今瑞王已然也蜀相连在了一起,即便陛下真的属意瑞王,也绝对不会任由着她的势力不断增长而坐视不理,为了平衡朝中局势,也为了稳固自己的皇权,不让废太女的事情发生,她也会扶植宁王,压制瑞王。
而联姻,便是最好的办法!
雪砚怀着满腹心事回到府中,便直接去了母亲的院子,只是当她方才走到院子门口,就见母亲换了许久未穿的朝服,步伐虽然迅速,但是神色还算平静,“母亲……”
雪千醒打断了她的话,“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先进宫去见陛下,你呆在府中看好汐儿,吩咐下人,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
“是。”雪砚认真地点头。
雪千醒吩咐完,便直接起步离开。
“母亲!”雪砚忙道,“绝对不能让陛下下旨!”
雪千醒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雪砚送走了雪千醒,便叫来管家,下令封锁宁王请旨赐婚的消息,然后转身往雪暖汐的院子走去,却没有在院子中找到想要找的人,随后又在下人的口中得知,她去上早朝没多久,雪暖汐便和雪倾进宫,说是要去给徳贵君请安。
雪砚一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旋即转身便往宫中赶去。
如今宁王请旨赐婚一事必定已然传进了后宫,汐儿这时候进宫,必定也会知晓。
她无法想象,若是弟弟知道了这个消息,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若是在府中,无论他如何闹都不会有事,即便他闹上了宁王府,她也有把握护住他,可是若是他在宫中大闹……
她不敢相信会有什么后果!
母亲说的很对,上一次,水家公子一事,陛下已然对弟弟不满,还有不久前宗亲大牢一事,陛下虽然最后还是饶了他,但是无论母亲还是她,都知道陛下的忍耐已然到了极限,这一次若是弟弟再在宫中闹出什么事情,即便是母亲也未必能够护他周全!
皇宫中
雪暖汐带着母亲临时配给他的小侍缓缓地走在宫道上。
这不是他第一次进后宫,只是这一次,他却感觉到一路上有许多眼睛看着他似的。
他转过身,扫见了不远处正在打扫积雪的宫侍正盯着他看,只是当他看向他们之时,他们又连忙收回了视线,低头继续手工的工作。
他皱了皱眉,满腹的疑惑,他们究竟是怎么了?
难道他的脸上有东西?
他转过来,看向旁边临时小侍,“本公子的脸上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