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根据他这般多年的观察,安王不是那等为了权力而不惜一切的人。
她可以为了安王正君而辞去官位便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可是……除了她,还能有谁?
既知道雪暖汐对她的重要又可以有机会打听到许多关于雪暖汐的事情的人根本不多……
水墨笑想起了安王,想起了永熙帝这些日子对待安王的有些莫名的态度,脑海当中快速闪过了什么,可是他却无法及时捕捉的到。
“所以什么?”司以琝见他不说便焦急地追问道。
水墨笑回过神来,“本宫也不好说,不过这件是必定没有这般简单!”
司以琝的脸色有些发白,便是他心里怨母皇居然认不出父君,可是,他却也不想让母皇出事,“父后,既然赵氏是南诏国的细作,那他如今在母皇身边,母皇岂不是很危险?”
“危险?”水墨笑却冷笑一声,“这个你大可放心,你母皇不会有事的!”
司以琝不解。
“赵氏要的并不是你母皇的性命,否则你母皇和他同床共枕这般长时间早便死了几百次了!”水墨笑继续冷笑,“便是赵氏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也是她自找的!”
司以琝听出了水墨笑此时是在堵着气,“父后……我们进宫劝劝母皇好不好?不能让赵氏这般呆在母皇的身边,便是赵氏一日不对母皇做什么,可是难保以后都不会……父后……儿臣知道你生母皇的气,可是我们不能让这般一条毒蛇呆在母皇身边啊……”
他说着便要起身跪下了求水墨笑。
水墨笑连忙阻止,“琝儿,你这是做什么?”
“父后……”司以琝几乎急红了眼睛。
水墨笑看着他,“琝儿,父后不是不想答应你,而是父后无能为力,这些日子父后该做的能够做的都做了,便差一点没有直接豁出去性命和赵氏拼了,可逆母皇却从来不信父后!”
“可也不能……”
“琝儿。”水墨笑整了整神色,声音的速度却有些快了起来,“你也无需这般担心,你母皇身边有足够的人保护,而且,如今赵氏方才没了孩子没多久,他不能这般快便侍寝的,还有,他要的东西也应该没有得到,你放心,父后虽然出了宫,但是宫里面的事情父后也是一清二楚,若是赵氏真的有什么一场的举动,父后不会坐视不理的……”
司以琝仍旧不放心,可是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知道父后是真的已经尽力了,父后都做到了这般地步,母皇都不信,那他还能做什么?如今这样的他还能做什么?便是他想去杀了赵氏恐怕也做不到了……
母皇,你可否清醒一些?
司以琝没有待多久便起身离开了,而便在司以晏离开了之后,水墨笑却浑身发软地坐了下来,像是身上的力气在一瞬间被人给抽空了一般,脸色也成了青苍了,“怎么会……怎么会……”
他怎么便没有想到这个?
他怎么便没有想到她会有危险?
她和赵氏日夜在一起,和赵氏同床共枕……若是赵氏要杀她,轻而易举,便是她身边有暗卫的保护,在床榻之内,便是再好的暗卫也不可能继续保护……
他怎么便这般糊涂?!
居然从来想过这个……
他只是想到了赵氏盗取了军事机密之后的后果,却从未想过赵氏会给她带来什么直接性的伤害。
是他气糊涂了还是被她伤的傻了?
“如今该怎么办?”
他和她已经闹到了这般没有回旋余地的地步了,如今他的话她如何还能够听得进去?
赵氏日夜都在她的身边……
水墨笑心口的痛再一次升起,却不是因为被伤害,而是因为过度的惊恐。
那些她会后悔,那些她自找的狠话从来不是他心里最真切的想法,便是他和她再也无法继续和好如初,可是他也没想过她会死,会死在他之前……
司慕涵,你若是死了,我该怎么办?
如今,我该怎么办?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