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涟自然不愿可是也无法让何老家主释怀,正当她煎熬不已的时候,江氏被诊出有喜。
因为这件事,何老家主打消了休了江氏的决定,然而因为先前的种种事情,何老家主已经对江氏已经无法回到当初。
江氏虽然有孕,但是日子却过得比从前更加的煎熬。
几个月之后,江氏诞下了一个女儿,便是何寒。
而便也在诞下了这个女儿之后,江氏的身子更差了。
何老家主发话送江氏到乡下的庄子养病,将孙女给带到了自己身边养着,江氏自然不愿可是也无法阻止何老家主的做法。
江氏去了庄子。
何涟看着江氏的身体因为思念女儿一天比一天不好,甚至最后只剩下了一口气,挣扎之下选择了违背母亲之命,将何寒送回到了江氏身边,随后几年,因为她知道何老家主对江氏不待见,而她也常年在外,便一直让江氏住在了庄子中。
而何寒也一直在庄子里长大。
何涟一直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直到几年前江氏病逝,她方才发现了女儿的不对劲,何寒的身体没有承继到父亲的柔弱,可是性子却比同龄的孩子更加的阴郁。
一个女子,一个未曾年的女子有这般的性子,何涟很清楚这对女儿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在江氏过世之后,她将何寒接回了何家,然而,便在何寒回何家的次日,她却做出了一件让他无法再在何家立足的事情。
她提剑杀了何涟的那初侍。
而何寒在杀了人之后却还淡定自若义正言辞地说这是在为父亲报仇。
而便在时候,何涟方才知道原来江氏一直在介怀这件事而且将后来的一切苦楚都认为是因为那初侍而起。
江氏是带着怨恨而走的。
而在走了之后,还将这份怨恨留在了何寒的身上。
何老家主被这件事给彻底激怒了,因为对江氏的不待见以及何寒自幼便不再她身边长大,再加之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孙女竟然是这般嗜杀之人,一怒之下便说要让何寒一命偿一命。
何涟自然不能让何老家主这样做。
经过了一番争执之后,何涟硬是将这件事给压了下去,所幸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压下去并不困难,那初侍被报了病逝,而因为他自从失去了孩子之后一直卧病,倒也没有引起外人的怀疑。
只是,何寒做了这件事,便更是无法在何家立足。
何老家主对何涟说了,她不会承认这个孙女,这一辈子除非她死,否则何寒一步也不得踏进何家,若不是何涟阻止,何老家主甚至要将何寒从族谱当中除名。
何寒不得不继续呆在庄子当中,直到了何老家主去世之后,何涟方才将她接回何家。
“你若是恨我,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何涟看着墙上画上的男子幽幽道,“我们这般多年的感情,你若是恨我,为何不告诉我?寒儿,她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好容易得来的女儿,可是,如今却成了这个样子……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妻主也不是一个好母亲,可是,我会尽一切的努力将寒儿拉到正道上来,若是你在天有灵,便保佑寒儿。”
画上的男子依旧温柔笑着,笑容中没有一丝的怨愤。
只是,谁又知道,当日的两情拳拳最后却是这般收场?
何涟不知道自己当日执意要娶他究竟是是不是害了他,她更是不知道当日在他的哀求之下瞒下了苏念惜的存在是对还是错。
便在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何涟转过身:“进来。”
门被缓缓推开,走进来的是一个和何涟差不多年纪的女子,此人正是何家的管家王宛,何宛是何家的家奴,自幼便是何涟的随从,何涟继任家主之位之后,她便成了何家的管家,原先的老管家随着何老家主的过世而离府回乡荣养。
何宛和一般大户人家的管家只管着大宅内的事情不一样,她即是何家的管家也是何涟的心腹。
“庄子那边可有什么动静?”何涟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缓缓问道。
何宛回道:“少主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看好她,莫要让她胡来。”何涟吩咐道。
“是。”何宛回道,随后便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何涟见状,便道:“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家主……”何宛沉吟会儿,“可否需要派人去调查一下苏贵的过往?”
何涟闻言随即蹙起了眉头。
“何宛知道苏贵她对家主有救命之恩,只是苏公子的长相……”何宛看了一眼主子,随后继续道:“难道家主这些年都没有怀疑过吗?”
何涟没有回答。
何宛继续道:“若是华前辈没有来,何宛这些话也不会说,只是如今……今日即便我们可以瞒过华前辈,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以前苏公子和少主在庄子里或许还有可能继续隐瞒,只是如今少主和苏公子已经回了庆安城,我们总不能一辈子不让任何人见到苏公子吧?”
她不是不知道家主的为难,只是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想要继续隐瞒下去却真的极为艰难。
以前在庄子中,周围都是些没有什么见识甚至大字不识的农户,而苏公子又一心照顾小姐甚少外出,再加之家主在背后所作的防备,方才可以隐瞒这般多年。
可是如今情况已经不同了。
这些道理何涟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明白,“你先下去,让我好好想想,客院那边也看紧一些,不要出差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