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窦英!
司予执额上的经脉凸起了一些,然后沉着脸进了书房,关起了门,转身便愠怒道:“窦前辈便真的要本殿去顺天府那里举报方才愿意放过本殿?!”
自从上回窦英说要杀司予述之后,司予执便连最起码的客气也没有了。
窦英冷笑一声,却不起身,“二殿下若是真的非得如此,那请便吧!”
“你——”司予执自认为这几年已经将性子磨砺的处事不惊,可是面对窦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还是无法沉得住气,“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就是说一百遍我都不会拜你为师!”
窦英眯着眼扫视了司予执半晌,然后冷冷道:“客栈的房间我退了,从今日起,我便住在你府上!”
司予执脸色顿时青了。
“你不是担心我会去动那太女吗?”窦英冷笑道,“与其让我在其他你看不到的地方何不让我留在你府上?!”
司予执咬着牙,硬是压下了那个不字,默许了窦英的留下。
“既然太女这样恨你,你为何还要去警告那个姓李的?”窦英似乎没有看见司予执难看的脸色,继续说起另一个让司予执几乎想将她给扔出自己的府邸的话题。
司予执脸色已经转为了阴沉,“你跟踪我?!”说罢,看向窦英的目光也转为了阴鸷和防备,当年是此人闯进了陇县的行宫,后来此人又重伤出现在她的面前,如今她又主动找上她,而且死缠烂打地要她拜她为师……一次又一次……
她即便厌烦了她的纠缠,但是却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出现的目的,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
像她这样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如今却像个无赖一般纠缠她……
司予执怀疑眼前的窦英是故意接近她的细作。
阿塔斯族的细作!
父君的身份虽然暴露了,失去了利用价值,但是若是那些人仍旧像从大周内部下手,便必然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收她为徒,许诺她这般多好处……
司予执想起了一件她永远也不想想起的事情,护国寺灵位中藏着的那封信的内容……那封说她不是母皇骨血的的信……
一开始的时候,她坚决不信这件事,因为她仍旧可以从自己的脸上寻找到母皇的痕迹,即便她长得更像是父君,但是也有长得像母皇的地方,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她日益长大,她不知为何开始觉得自己脸上那些与母皇相似的地方,在渐渐地变样,变得再和母皇没有相似之处……
她很少进宫,不是因为当年薛氏的事情,而是因为她心里恐惧母皇会发现那个秘密,也害怕别人也和她一样,觉得的她长得本分不像母皇。
她甚至害怕出现在人前!
司予执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感觉究竟是真的还是错觉,而她也没有勇气去询问别人,生怕引起别人的半丝猜忌!
平常,司予执都将这些恐惧给压在心底的最深处,可是如今,对窦英身份的怀疑让这些被拼命压制的恐惧再一次涌上了心头。
窦英似乎也发现了司予执的异样,站起身来,“你……”
她的话没有说完,却被司予执忽如其来的攻击给打断了。
司予执不知从何处拔出了一个匕首,然后直取窦英的心房,窦英是没有防备的,若非多年的杀手生涯让她养出了一种避开危险的本能,此时那匕首恐怕已经刺进了她的心窝。
司予执被躲过了一击,但是却没有收手,下一刻继续出招。
窦英此时已经有了防备,与她缠斗起来。
司予执虽然习过武,但是与窦英这样的资深江湖人士相比,她这些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可是窦英却硬生生地与她斗上了几十招,而这时候,她也被司予执身上散发出来的狰狞杀意震了震。
究竟是什么让她散发出这样强大的杀气?
此时的司予执面目狰狞,双眼赤红,便像是疯魔了一样。
窦英眸子一沉,没有再只守不攻,两招之后,发狂当中的司予执便被制服了,她一手夺过了司予执手中的匕首,一手将她摁在了地上,然后抬脚,踩在了她的背上,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边,“从来没有人胆敢暗算我,而且还是两次,司予执,你以为你是皇女我便不敢动你!”
“杀了我——”司予执扭转头看着窦英,虽然她无法直面窦英,但是,窦英却可以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疯狂,“杀了我——”
窦英眯了眯眼,然后仍开了手中的匕首,抬开了脚,两手将司予执给拉起,让她面向自己,“你发什么疯!?”
在窦英眼中,司予执如今这个模样的确是在发疯。
不过司予执没有给她回答,甚至连咒骂一句都没有,便当窦英说完了这句话的时候,司予执脸庞猛然扭曲了一下,然后,喷出了一口血。
直直喷向了窦英的脸庞。
窦英面容一狞,还未采取下一步动作,司予执却先一步晕厥了过去,窦英也似乎压下了怒火,一手拉扯着她一手探向了她的脉搏,会儿之后,顿时脸色一变……
此时,皇宫佛堂内,程芯在向程氏提出了要离开。
程氏错愕,“你要走?”
“嗯。”程芯此时在面对程氏的时候已经没有一开始的惊慌失措,能够以一个晚辈该有的反应来面对程氏,而这几日当中,虽然她因为身处的环境而不安,但是,却仍旧真心孝顺程氏,也让程氏找回了多年之前的亲情,“这里毕竟是皇宫,侄女在这里住了这般多天已经是极为的不合适了,而且,这里毕竟不是侄女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