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诩言立即噤声,“女儿知错。”
蜀蓝风挥手道:“好了,管家,你先下去。”
“是。”
蜀诩言低头道:“母亲,女儿错了,母亲莫要气坏身子。”
蜀蓝风端起茶杯冷眼看着她,说起了正事,“今晚的情况如何?”
“如母亲所料,不欢而散。”蜀诩言松了口气,凝神详细地将今晚的情况说了一遍。
蜀蓝风细心地听完,“你是说,十三皇女也掺和进来了?”
蜀诩言摇了摇头,“女儿和九殿下都认为十三皇女的出现只是巧合,毕竟平日里宁王和十六皇女与十三皇女并无来往,而且事后,十三皇女立即将那锦公子赎出了弱水三千楼,应该是交情颇深。”
蜀蓝风沉思了片刻,问道:“你确定九殿下对于水家公子的那个流言没有在意?”
蜀诩言肯定地点头,“女儿可以确定。”
“嗯。”蜀蓝风道,“如果是这样,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母亲。”蜀诩言迟疑会儿,还是开口问道:“昭贤贵君对于女儿的婚事到底是怎么看的?”
她总是不娶正夫也不是个事,而且不娶正夫那就无法有嫡女,将来在继承蜀家家业之时恐怕会生出不少麻烦。
蜀蓝风沉眸道:“之前昭贤贵君的确是想将刘侍君所出的十一皇子指给你为正夫,只是如今边境那边不怎么太平,恐怕陛下是想让十一皇子去和亲。”
“那曦君的……”
“十四皇子你就莫想了!”蜀蓝风正色道,“如果没有出废太女一事,昭贤贵君或许会有这个意思,如今太女之位空缺,曦君自然要为自己的女儿打算!”
蜀诩言忙道:“那母亲,我们……”
“我们蜀家支持的从来只有九殿下一个!”蜀蓝风打断了她的话,凝重地道:“昭贤贵君和曦君虽然都是我们蜀家子,但是曦君远远不及昭贤贵君得陛下的心,十九皇女和九皇女根本不在同一赢面上!”
蜀诩言皱眉道:“若是昭贤贵君和曦君斗起来,那对我们蜀家来说,并无好处。”
蜀蓝风冷哼了一声,“后宫之事那就由后宫之人解决,如果昭贤贵君连这个问题都解决不了,他早在十多年前就败在和裕凤后的手中了,哪能有今日的风光!”
蜀诩言想了想,“母亲说的是。”
“总之我们蜀家只要站稳自己的立场就足够了。”蜀蓝风沉声道,如若可以,她并不想蜀家卷入这场夺储之战中,但是自二十多年前昭贤贵君进太女府为侧君开始,蜀家早就和他连在一起,一损皆损,一荣皆荣。
蜀诩言正色道:“女儿知道。”
蜀蓝风喝了口茶,眉头却未因此而舒展开来,反而皱的更紧,如若那十六皇女立定了决心要跟着宁王,那将来羽儿的处境就更加的艰难!
“母亲可还有烦心之事?”蜀诩言试探性地问道。
蜀蓝风抬眼问道:“你对那十六皇女有何看法?”
蜀诩言挑了挑眉,“和传言中的一样,行事谨慎,瞻前顾后,虽有皇家之贵气,却缺了皇家的霸气,女儿认为,即便她成了宁王的人,也不会对九殿下构成太大的威胁。”
“是吗?”蜀蓝风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如若她真的是这般的人,那应该知道明则保身的重要性,如果她真的能够两不偏帮,将来九皇女即位,她也不是不可以保住她的……
“母亲为何如此重视她?”蜀诩言疑惑地问道。
蜀蓝风看了一眼女儿,眼底闪过一丝怒意,言语却平静无波:“无事,只是想了解了解而已,你今晚也累了,回去休息吧,至于你的婚事,待瑢儿大婚后我会让你父亲找个机会进宫请示一下昭贤贵君的。”
蜀诩言点了点头:“是,女儿告退。”
蜀蓝风在女儿走了之后,又让人唤来了管家,要来了长子嫁妆的单子,认真地审视了一番,又亲自前去查看了所有物件,一直到深夜才闲了下来,在回房的途中经过了长子的院子,又站了许久,最后长叹一声,徐步离开。
这个儿子,她注定要亏欠的!
次日,蜀正夫听到了这个消息,愤怒之下摔了自己最心爱的白玉梳子。
次日早朝后,左相水韵云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下怒气冲冲地往交泰殿御书房求见瑄宇帝。
“陛下,请为臣做主!”一进御书房,水韵云立即跪下,恳求道:“臣的嫡子被如此污蔑,请陛下下旨彻查此事!”
瑄宇帝正喝着茶,眉宇威严沉静:“爱卿先起来吧。”
“陛下,这背后之人不但中伤小儿,更是假传了陛下的旨意!”水韵云义正言辞地道,“如果不将其揪出来,必定后患无穷!”
瑄宇帝眯了眯眼,“爱卿是认为一个小小的流言就能毁了我大周的江山不成?”
水韵云面上一惊,连忙磕头道:“臣不敢,臣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起来!”瑄宇帝沉声道,“你是我大周的左相,犯不着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流言大惊小怪!失了我大周的体统!”
水韵云心诚惶诚恐地起身,垂着头不语。
瑄宇帝搁下茶杯,道:“这件事朕已经查清楚了,不过是几个大家公子的玩笑罢了,左相就当笑话听听即可,不必多费心思。”
水韵云一愣,抬头惊诧道:“陛下,你说这是玩笑?!这样冒犯天威之事岂能用作开玩笑吗?谁人这么胆大包天!”
瑄宇帝眸光如刀地扫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