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了府中,司慕涵正准备去后院看看雪暖汐两人,却见韩芷急色冲冲地前来禀报,说方才天牢传来消息,官文舒在狱中自尽身亡。
“官文舒死了?”她惊愕不已,自从和官锦去见了官文舒之后她便让人注意着官文舒的情况,虽然宁王不至于这般愚蠢在自己管辖的刑部大牢中下手除掉官文舒为平王报仇,但是她却还是防了防,怎么如今便说官文舒自尽身亡?
她猛然想起昨晚上官锦所说的那个噩梦。
如今官文舒真的死了?
司慕涵敛了敛情绪,随即和韩芷出了门赶往刑部大牢。
当她到了刑部大牢之后,发现宁王也在。
司慕容看了看司慕涵,冷笑道:“十六皇妹对这个罪臣还真是关怀备至。”
“五皇姐不也是吗?”司慕涵似笑非笑地道。
司慕容冷哼一声,便不说话。
司慕涵见她无意挑衅,自己也不想生事,如今最要紧的便是查清官文舒是如何是的,只是当她和韩芷进了关押官文舒的牢房之后,不禁吓了一跳,此时的凌乱肮脏的牢房地下浸满了鲜血。
而官文舒便是躺在血泊中,左手的手腕上划了一道极深的伤痕,而右手上握着一块瓷片,正是平日犯人用膳的那只碗。
血腥味夹着里头的恶臭味不断地传来。
司慕涵咬了咬牙,压下了心头的恶心,又在里边待了半晌方才走了出去,宁王此时已经离开了,据狱卒交代说宁王因为此时进宫跟陛下请罪。
官文舒虽然是罪臣但是在看押期间死去,宁王自然难持其咎。
司慕涵听了这话后,不禁冷笑一声。
半晌后,大牢的狱卒带着一个仵作走了进来。
司慕涵便也和仵作一同进了牢房。
仵作验尸之后,认定官文舒的确是自尽。
她摔破了用餐的碗用瓷片划破了手腕自尽身亡。
仵作还在官文舒的怀中找到了一块布,一块写满了字的布,是从身上的衣服撕下来的。
是血书。
韩芷见状,立即将血书拿起交给了司慕涵。
司慕涵接过了血书,缓缓地打开了一看。
血书的内容一部分是写给官锦,另一部分是写给她的。
司慕涵看完了血书,然后将视线移到了官文舒死灰的脸庞,心里说不出滋味。
官文舒之所以自尽是因为太过于思念死去了的正夫。
竟是殉情?
竟是这样的原因?
难道她不知道外边还有一个儿子在等着她吗?
司慕涵收回了视线,拿着那块血书转身走出了牢房,吩咐韩芷留下来继续注意后续事情,便回了十六皇女府。
官文舒虽然是自尽,但是毕竟是犯人,大周犯人自尽而死,需要经过一套流程确定方才能够将遗体教还给家属。
一进大门便撞见了匆忙赶出来的官锦。
官锦一见司慕涵,便脸色惊恐地拉着司慕涵的手问道:“殿下,我母亲怎么了……”
“你……”司慕涵没想到他这般快便得知此事。
章善走了上来,说方才雪主子和羽主子问殿下回了府为何又出去,她便将官文舒出事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而官锦又这般恰好地走过,便知道了这事。
司慕涵看了看官锦,从怀中取出了那封血书交给了他。
官锦低头看了一眼那血书,然后抬头看着司慕涵,“我母亲真的死了?”
“对不起……”司慕涵低声说了一句。
官锦低头接过了那封血书,呢喃道:“我本来打算伤好了之后便去漠北找母亲的……我本来打算去漠北照顾母亲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着回客苑。
司慕涵没有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官锦低头看着手中的血书,一路低喃地走着,像是傻了一般。
司慕涵吸了口气,随即对章善吩咐道:“让下人好生照顾好他。”
章善点头,“是。”然后跟上了官锦。
“殿下……”蜀羽之和雪暖汐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司慕涵看了看他们,笑了笑道:“没事,别担心。”
“涵涵……”雪暖汐走上前,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官锦那个样子他的心很不安,难道是因为之前他一直讨厌他如今见了他这般的惨所以觉得内疚?可是他还是不喜欢他,不喜欢,甚至如今他这般的惨了他还是不愿意见到他和涵涵亲近,即使他只是无意识下的行为而已。
司慕涵看着雪暖汐,“先进入吧。”
雪暖汐点头。
恰在此时,一道沉声传来。
“十六殿下!”
司慕涵循声看去,却见顺天府尹正带着一队衙役往她走来。
雪暖汐见了,随即睁大了眼睛,他可是记得这个王洵的,上一次若不是因为她,涵涵便不会被陛下当众杖打!这回她又来找涵涵而且还带着衙役,究竟想做什么?
司慕涵眯了眯眼,“王大人这般大阵仗来找本殿,所谓何事?”
“下官受蜀大小姐所托彻查蜀相大人中毒一事,如今已然找到了一些线索,只是却要请十六殿下前去协助。”王洵正色道。
司慕涵冷笑道:“王大人是说本殿与蜀相中毒一事有关了?”
“这怎么可能!?”蜀羽之震惊地叫了出声,殿下怎么会和母亲中毒之事有关系,这怎么可能!?
雪暖汐顿时怒道:“你胡说!”涵涵怎么会和蜀羽之的母亲的事情有关?一定是这个王洵诬陷涵涵!不,是那个恶毒的宁王,是她!他想起来了,这个王洵和那个宁王是一伙的!他都不是说过他再也和她没关系了吗?为何她还是不肯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