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侍君听了徳贵君的要求之后,便婉拒了,“今天怕是有些乱,贵君的身子一向不好,不便出席。”
徳贵君随即变了脸色,“夜侍君,陛下究竟怎么了?”
夜侍君看着他,半晌后方才说话,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相信十六殿下也是不希望徳贵君出宫的,而且,如今徳贵君乃后宫之首,怕是也走不开。”
“夜侍君,今日会发生什么事情吗?”徳贵君握着拳头,神色凝重地道。
夜侍君笑了笑,“徳贵君不必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陛下在,有陛下在,便不会出任何岔子。”
徳贵君还想问什么。
“臣侍还得进去为陛下准备起驾,现行告退。”夜侍君行礼道,然后转身走进了交泰殿。
徳贵君蹙着眉,呆呆地站了起来。
一旁的安儿有些不忿地道:“主子,这夜侍君太过分了,他以为他算什么?居然还不让主子进去见陛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方才不让主子见陛下!”
他的主子如今可是后宫第一人,这个夜侍君太目中无人了!
“闭嘴!”徳贵君怒斥了安儿一声,“既然陛下不见本宫,那必定是有道理的,好了,我们回宫吧!”
说罢,便起步离开交泰殿。
半个时辰之后,瑄宇帝由交泰殿起驾出宫前往十六皇女府……
瑄宇二十九年的三月二十八宜婚嫁,却不是一个好日子。
这一日,京城内发生了几件重大的事情。
先是瑄宇帝于皇宫内遇刺,再而便是水家公子出嫁的婚仪队伍遇袭,接着便是十六皇女府中闯进了好十几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
而让这个日子永远载入史册的主要原因却还是因为大周的第三任皇帝瑄宇帝于此夜驾崩。
当日瑄宇帝从交泰殿起驾前往十六皇女府,只是驾辇方才出了第一道宫门便被截下了。交泰殿位于后宫与前朝的中间,从交泰殿出宫需要经过两道宫门。
第一道宫门和第二道宫门之间有一段不少的距离,这里往常原本该是驻扎着禁卫军的,可是今日,这段距离之间却没有见到半个禁卫军的影子。
而更让所有人震惊的是,截下瑄宇帝驾辇的人竟然是护送瑄宇帝出宫的禁卫军副统领夏繁。
王繁是禁卫军中最年轻的一个,之所以能够这般年轻便爬上了禁卫军副统领一职是因为她在废太女刺杀瑄宇帝一事上立了大功,当初若不是王繁及时将废太女意图在瑄宇帝行猎期间刺杀瑄宇帝的消息告知了如今的禁卫军统领,瑄宇帝或许真的就要丧生在废太女的手中。
随行的宫侍包括苏惜之之外都没有想到夏繁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夜侍君虽然早知晓禁卫军中有瑞王的眼线,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夏繁,当日若不是她及时通报瑄宇帝废太女的阴谋,瑄宇帝或许没有这般干净利落地处理这件事而没有引起任何的动荡。
可是如今夏繁为何要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以她年纪轻轻便坐到这个位置且立下了奇功,只要她继续努力再过几年成就必定不凡。
她为何要这般做?
夏繁没有回答,只是将瑄宇帝的驾辇团团围住。
而随行护驾的禁卫军中,有几个并非夏繁的心腹,且斥责夏繁的大逆不道出手护卫瑄宇帝,夏繁眼睛也没眨一下便下令其余的心腹将这几人给斩杀了。
瑄宇帝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并没有说什么。
禁卫军是她最贴身的一支护卫,可是如今居然在暗中被人做了这般多的手脚而她居然直到几日前方才知晓。
若不是因为昭皇贵君下毒一事她派暗卫去彻查,便不会发现瑞王与夏繁居然暗中来往,从而发现夏繁在暗中做了这般多的手脚。
而夏繁的身份更加让瑄宇帝不敢置信。
她从未想过当年的事情居然还是牵连到了司慕涵。
夜侍君双手紧紧地握着瑄宇帝的手,瑄宇帝的具体安排他并不知道,所以此刻他的心还是惊慌起来,夏繁的背叛是否也在瑄宇帝的掌握之中?
他看向瑄宇帝,却惊愕地发现她威严的深眸中居然闪现了一抹悲伤。
悲伤吗?
是因为瑞王终究还是动了手?
不知道为什么,夜侍君却觉得并非如此。
夏繁带着人死死地困住了瑄宇帝,而瑄宇帝却也一直冷冷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同一刻
进城四大城门被城防军控制,诺大的城门随即被关上。
城防军随即涌上了京城的街头,全副武装,手持兵器,杀气腾腾。
街上的百姓四处逃窜躲避。
一时间人心惶惶。
此时,水家公子的婚仪队伍从水家出发,大婚皇家规矩,皇女正君进门之时,婚仪队伍必须绕着京城的大街走一遍,方才抬进门。
水墨笑一袭嫁衣坐在花轿内,本该戴在头上的红纱此时被他握在了手心里。
只是这时候他并非在为了司慕涵不能亲自来迎娶而愤怒,而是因为出嫁之前水韵云告诉他的一些情况而忧心。
今日必定有巨变。
在水韵云这等身份的人口中说出巨变这两个字,事情的严重性可想而知。
只是他却没有去想挑起事端的是瑞王,反而想到了宁王。
瑞王与宁王相比较而言,瑞王所受到的斥责算是轻的不能再轻了,且瑞王本身便是犯了事情的,而宁王,一直以来并没有多少过错,反而屡屡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