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斯醉凝视着司慕涵,竟忽然间安静了下来,他就是这样看着司慕涵,带着醉意的眼中满是绝望与悲凉之色,“阿涵……是你吗……”
他的头脑有些混乱不知道眼前的她是真的还是如同过去一般只是他的幻觉。
“是我。”司慕涵声音有些沙哑。
蒙斯醉呆愣地看了她会儿,便伸手抱住了她,满足地笑道:“我又梦见你了……”
司慕涵心头一酸,“醉儿……”
“古儿死了……阿涵,我没有办法……古儿就这样在我的面前被打死了……我不能让你和他一样就这样浑身是血地死在我的面前……阿涵,我不得不说那些话……我不喜欢锦衣华服,不喜奢华住所……不需要奴侍成群……阿涵,我可以吃苦可以受罪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我什么也不在乎……可是我不能让你死……古儿一直叫我救他,一直求着……可是我却怎么也救不了他……他就这样死了……我不要你和古儿一样……还有父亲……母亲说不会放过父亲她一定会做到的……我也不能不管他……我知道你恨我……”蒙斯醉平静了下来,只是言语却更加的刺痛人心,他缓缓地叙述着司慕涵离开云州回京城的那段时间内他所遭遇的事情。
他以为自己只是在做梦,就像之前许多次一般这样更梦中的她解释着。
这些话他在梦中说了无数遍但是现实中他却一次也说出来。
便是他都觉得这些只是借口而已,别人又如何会相信?
更何况,他所认识的阿涵也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
她如何能够接受?
蒙斯醉不断地说着,甚至有些地方重复了好几遍,他的意识因醉酒的显得有些恍惚,只是却也只有如此,他方才可以放下一切,放下坚持了十多年的大家公子端庄的风范而歇斯底里,才能够将心中压抑许久的话给说出来。
司慕涵没有说话,一直安静地听着,她的手一直握着他的,正如过去的日子一般。
渐渐的,蒙斯醉的声音开始减弱,最后却倒在了司慕涵的怀中,昏睡了过去,然而便是睡着了,他的手始终不愿意离开她的。
司慕涵随后便唤来了宫侍,下旨宣召御医。
御医来了之后便为蒙斯醉手指上的伤口涂了药包扎好,又诊过脉,只言豫君不过是醉酒未醒罢了,并无大碍。
司慕涵随即让御医下去,且吩咐今晚上之事不得泄露出去。
御医领命告退。
司慕涵随后便J将忆古唤到了面前,“你是豫君的贴身宫侍?”
“回……回陛下,奴侍是……”忆古惊慌地道。
“为何流云殿内只有你一人在伺候着豫君?!”司慕涵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威压却是甚大。
忆古心中一惊,便隐隐晦晦地将事情说了一遍,虽然豫君位分不低,但是自从豫君被册封以来永熙帝便从未留宿过,宫侍们见主子不受宠自然也就怠慢了,而豫君也是个温和性子,且也不喜欢这般多人伺候着,便也没有多加斥责。
宫侍们见了豫君这般便以为豫君身为好欺,更是不将豫君放在眼中,怠慢异常。
司慕涵闻言,脸色阴沉的可怕,“传旨,流云殿内所有宫侍除豫君贴身宫侍之外,皆杖责三十,贬去浣衣局!”
忆古松了口气,“谢陛下隆恩……”
“下去。”司慕涵随后道。
忆古领命退下。
寝殿随即安静了下来,司慕涵看着蒙斯醉沉睡的面容,心却在这一刻沉痛不已,“对不起……朕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朝和殿
水墨笑尚未更衣就寝,依然穿着凤后的华服,面容依旧尊贵端雅,完全符合凤后的风范,只是此时,他的心却一片阴郁。
这些日子,永熙帝也并非没有来过朝和殿,但是每一次来都不过是警告他要安分守己罢了,便是宿在了朝和殿也不过是一场戏。
她便真的认定了他不敢将他们之间的事情说出去!
水墨笑心中有气,却只能压抑着,然而越是压抑,心中的怒火便越盛,可是除了压制之外,他却想不到任何的法子。
如今外边时疫横行,里面永熙帝和皇贵太君不和,他若是在暗中做些事情却也不是不可以反败为胜,可是若是这样而导致了永熙帝倒台,那对于他也不是一件好事。
几日前,左相水韵云曾经进宫见过他,明确地表明,如今永熙帝方才是她第一个要扶植的人,所以希望儿子尽可能地讨得她的欢心。
水韵云似乎已经打算了完全放弃宁王。
水墨笑自然知晓她为何这般的坚定立场,因为永熙帝承诺,将来水家若是有嫡女她便会嫁给她一个皇子,让水家成为正真的皇亲国戚。
本来永熙帝是想让水韵云将庶长女过继给正夫,从而在先帝的皇子中择一个嫁过去。
不过水墨笑却并不觉得永熙帝这般做是处于好意,而是庶长女如今依然成年,且于父亲的感情一向不和,若是将她过继给父亲,也不可能成为父亲的依靠,反而会成为父亲最大的威胁。
而且水家的庶长女生父也还在世。
水墨笑自然不可能让任何人威胁道水家正夫的位置,便是他曾经因为水家正夫漠视他而动怒,但是却也知晓,若是水家正夫失去了正夫一位,他中宫凤后的位置也未必能够保得住。
自从他成了凤后之后,水家的那些侧夫侍夫和庶子便想着法子想进宫见他,从而寻找机会博得一个后宫君侍的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