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跟她说了三个字。
语气很轻,没有省立为王的高高在上,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宁王此时却无第一次发现自己掉入陷阱一般反应激烈,反而在一瞬间的惊愕之后便平静了下来,若非她此时身上散发出极深极沉的戾气,还真让人误以为她也许也和永熙帝一般,另有暗招。
她发出了一阵没有笑意的低笑,“输?本殿是输了,只是本殿却不是输给了你!”她输给的人是自己!她不过是输给了自己的自信,输给了自己的骄傲!就算是输给了别人也是输给了先帝而非那个曾经她一手从地底扶起的司慕涵!
她司慕容没有输给司慕涵!
“若是想这般认为,朕也不会干涉。”永熙帝却是嗤笑道,“不过是如今坐在这个皇位上的人依然是朕!”顿了顿,她继续说下去,仿佛要将宁王仅剩的自信给击毁了一般,“你以为朕便不知道你一直想法设法地想要夺朕的皇位?你以为朕不会千方百计地防着你?!既然朕防着你,岂会让你寻找这般多的机会对朕下手?禁卫军是朕的保命符,岂会这般轻易的便被被人所利用和挟制?西南大营将士不和朕岂会不知道影响有多大?还是宁王真的认为朕是一个傻子,什么也不懂?!”
“胜者为王败者寇!”宁王冷笑道,“本殿唯一没有想到的便是你居然为了引本殿上钩连先帝最为信任的禁卫军统领也牺牲!”
永熙帝讥笑,“都到了这般地步宁王似乎都还是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抹黑朕的机会!朕没有牺牲过任何人,倒是宁王先是为了制造言论抬高自己的声望而散播时疫,不将百姓的性命放在心上!你知道这一次时疫中死了多少大周百姓吗?便是你手中握有治疗时疫的方子,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这方子最后对时疫失去了效用,大周又会有多少城镇成为死城?还是你认为,只要达到你的目的,便是所有人都死了也没关系?!如今西戎屯兵西北,若是西北大军抵挡不住,又会有多少大周百姓丧生在铁骑之下?!就算是西北大军挡住了西戎国的入侵,那又有多少大周将士战死沙场?!你都没有想过,因为在你的心中只有你自己!就凭你这样的铁血心肠自私自利便想当大周的皇帝?!”
永熙帝话落,随即便扬起了手重重地挥下了一个巴掌。
宁王眼睛中几乎冒出了火,“你——”
“这个巴掌朕是替先帝打的。”永熙帝厉色道,“先帝在世之时对你多加倚重,望你能成为安邦定国之良臣,只是你却辜负了先帝的欣欣期盼,做出这等狼心狗肺之事,差点便断送了先祖浴血奋战打下来的江山!”
水墨笑接着永熙帝的话,虽然震怒但是却不失凤后的风范,厉喝道:“陛下,这等乱臣贼子定当就地处决!”
宁王听了水墨笑的话,反而平静了下来,随即嗤笑道:“你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有什么资格处置本殿?!”
水墨笑闻言,脸色一变,担心宁王会将当日他勾引她一事说出来拉着他陪葬,若是她真的将这些事情说出来,便是永熙帝不追究他的名声也是全毁了!
往后凤后的位置便更加的岌岌可危。
水韵云也慌了起来,她此时还不知道永熙帝已然知晓了儿子与宁王的事情,更是担心不已,立即上前以左相的身份恳求永熙帝立即将宁王就地处决。
宁王此时哈哈大笑,随后满眼讽刺地看着永熙帝,“司慕涵,你的凤后不过是……”
“你闭嘴!”水墨笑一脸震怒,没有给宁王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他看着宁王那狰狞的表情已是猜到了她想说什么,而他是绝对不能够让她说出来的。
“怎么?凤后便这般怕本殿将那些事情说出来?”宁王讥笑道,“大周的凤后便这般见不得人?”
水墨笑上前一步怒极喝道:“本宫乃大周凤后,岂是你这等乱臣贼子可以随意折辱的!你若是再说下去,本宫定然……”
他的话没有说完,只因宁王猛然间挣脱了擒着她的那个禁卫军,随即上前,迅速将面前愤怒不已的水墨笑给挟持在手中。
她的手紧紧地扣着水墨笑的脖子,叱喝正欲围上来的禁卫军退下。
永熙帝此时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放开朕的凤后!”
“不过是一个下作的贱人罢了,本殿对他一些兴趣也没有,不过,如今倒是也不能说放就放。”宁王笑道,“如今他可是本殿的保命符!”
水韵云又气又惊,“放开凤后!”
宁王只当她不存在,随后不知道从怀中取出了什么抛在半空之上,随后空中升起了一道烟雾信号。
水墨笑此时被宁王扣住了喉咙根本说不出话,他只是盯着永熙帝看,担心她会不会趁机把他也给除掉了。
雪暖汐见了这一情形立即走上前,对着宁王又是一声怒喝:“司慕容你放开他!”虽然他并不是很在乎水墨笑的生死,只是他如今是凤后,保护他也是他的责任。
雪暖汐警告着宁王一边暗中打着手势让混在宫侍中的暗卫将蒙斯醉和蜀羽之护送到皇贵太君身边保护好他们,同时准备下手击毙宁王救下水墨笑。
在场的众人似乎没有想到宁王居然在最后的时候还弄出了这般一出,皆是一愣,不过却也解除了方才对宁王那番折辱之话的疑惑。
想必宁王是想借机激怒凤后从而挟持凤后逃命。
永熙帝见雪暖汐上来便立即将他扯在了自己身后,随后对着宁王沉声道:“放开凤后,朕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