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干什么……”水华断断续续地挤出了一句话。
官锦笑道:“水华公子这是做什么?怕锦吗?锦有什么可怕的?托水华公子的福,锦如今即不得皇贵太君怜爱,又不得陛下信任,更是成了凤后的眼中钉,水华公子认为锦可以做什么?或许水华公子认为锦该做什么?”他顿了顿,倏然伸手似乎想查看一下水华脸上的红肿,但是他还未碰到便被水华猛然躲开,他不以为意,收回了手,微笑道:“还是水华公子认为,锦该杀了你好泄恨?”
“你敢!”水华鼓足了一口气喝道。
官锦继续笑道:“水华公子说的没错,锦的确不敢,这里可是后宫,锦当然不敢杀人,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而且水华公子还是未来的康王初侍,锦怎么敢杀一个即将嫁入皇家的人?更何况,便是锦真的这般恨水华公子,恨不得杀了你,如今也不需要自己动手了,只需稍等半月便可听见水华公子暴毙的好消息。”
水华握紧了拳头,厉喝道:“官锦,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官锦蹙起了眉头,“水华公子这话说的也太伤人心了,锦可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如何会落得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如果当晚不是你陷害我,凤后也不会这般对我!”水华一边厉喝道,一边伸手想要厮打官锦。
官锦猛然起身后退了一步,随后躲开了他的袭击。
水华一击落空,却没有继续,只是狠狠地瞪着他,若是视线可以杀了,此时官锦定然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官锦似乎很是欣赏水华此时愤恨不已的神情,微笑道:“锦当晚便说过,锦从未做过任何事情,那药也不是锦所下,只是水华公子不信罢了。”
水华根本便不信。
“若是水华公子也没有下药,那或许真的如当日锦所猜测的那般,下药之人是凤后,只是凤后为了脱罪,便只得让水华公子与锦吃下这个哑巴亏。”官锦蹙着眉头饶有其事地道,“凤后本就是个极为聪慧之人,便是锦有心算计他,也未必能够算计的到,而且,凤后早已经是对锦有了放心,他怎么会让锦有机可趁?”
官锦是越说越是认真,俨然这便是独一无二的真相似的。
水华愣住了。
虽然官锦曾经说过下药之人是凤后,但是他从来便不信,而且一直认定了是官锦做的,可是如今,这个信念却渐渐地动摇。
官锦见状,不禁冷笑于心,面上却显得有些凝重,“如今陛下和凤后圆房了,凤后也算是如愿以偿,而且也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任何的惩处,水华公子本是凤后的陪嫁宫侍,也是凤后的心腹,凤后便是再气当晚一事也不该将送水华公子去死……”
“你闭嘴!”水华嘶喝道。
官锦神态转为了怜悯,“锦知晓这般猜测有些过分,但是当晚一事真的不是锦做的,若是水华公子还是不信,锦可以当天发誓。”说罢,举起了手,认真地道:“若是当日下药之人是锦,锦必定如水华公子所说的那般,不得好死!”
水华见状,不禁愣了愣。
他这般决然,难道真是与他无关?
自然水华是不会知道官锦根本便不信发誓这等事,当日官文舒不也是发过誓会一生对父亲好,否则便天诛地灭吗?若不是他百般谋划,如今怕是官文舒还好好当临淮城城守,继续享受她的荣华富贵,还有顾若青,若非他动手,此时她还是那个万人敬仰的西南大将军!
天谴?
若是这个世上真的有天谴,那父亲便不会惨死,而那些害了父亲的人也不会在他们父子生不如死的事情继续快活地过日子!
与其相信天谴,还不如相信自己!
“凤后不会这样做的,他早便拒绝了……”水华像是自言自语地道,凤后怎么会这样做?
官锦见状,嘴边溢出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或许凤后这般做并非完全为了要与陛下圆房,而是想……”
“想什么!?”水华随即问道。
官锦叹息一声,“或许凤后这样做是一举两得……”话顿了顿,又迟疑了会儿,方才继续,声音却低了许多:“水华公子是自幼伺候凤后大的,相信知道凤后许多旁人不知道的事情,水华公子还记得当日祭天大典上宁王想说又没说完的话吗?虽然当日锦听的不清楚,但是以水相大人的紧张来看,那定然是一件大事……”
水华睁大了眼睛,他听了官锦的话,脑中只是生出了一个念头,凤后要杀他灭口!
官锦没有说下去,但是见目的却已然是达到了,以凤后的心性,他定然也是做了不少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而水华是他的贴身小侍,自然是知道这些事情,官锦这般做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让水华和水墨笑之间的关系再僵一些,最好是闹出一些事情来。
不过他却没有想过能够从水华的口中得到任何凤后那些不问人之的秘密。
“或许是锦多疑了。”官锦随后便换了语气,“不过如今最要紧的还是求凤后收回旨意,锦曾听皇贵太君说过,良贵太君那人手段极为的狠绝,他若是下了决定要做的事情,定然会做的,水华公子毕竟是伺候着凤后长大的,凤后若是知晓了这件事定然会收回成命的。”
他说罢,便伸手将水华搀扶起来。
“不过,若是如今圣旨也下了,若是凤后不想违背陛下的旨意,那水华公子怕是也只能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