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想对付水家那该是冷待他方才对,可是她却反其道而行。
水墨笑曾经不止一次想问清楚她究竟想做什么,但是每当这个时候他看见了她微笑的面容便再也说不出口。
水墨笑不得不承认,他贪念这种温暖。
甚至一度沉溺。
行过大力之后,永熙帝便看向水家正夫,温言问道:“水相大人如今情况如何?”
“回陛下,妻主已然卧床不起。”水家正夫低着头忧心道。
永熙帝蹙眉道:“是吗?那快领着去看看,朕带了御医过来。”
水家正夫领命道:“是,陛下这边请。”神态没有任何的为难,因为如今水韵云是真的病的卧床不起了。
一开始她的确是装病,但是后来她却发现,永熙帝根本便不像她所预料的那般,没有了她便不行!
甚至没有了她,永熙帝的日子过得更加的好!
水韵云不得不怀疑当日庄家的管家在薛家宴席上泄露永熙帝有意废除相制的消息是故意的,为的就是逼她做出这等蠢事来!
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下去,水韵云更加的肯定这个想法,最后一怒之下便真的病倒了,病了之后又因日夜担心,病情便更加的严重,本来这几日天气开始凉了,她的病情也开始好转,但是昨日听闻永熙帝今日要来,便又是一晚忧心,病情再度加重,以致今日真的卧床不起!
她自然不会相信永熙帝真的是来探望她的!
水墨笑随着永熙帝走进了水韵云的寝室,然而当他看见了病床上的母亲之时,不禁愣住了,他一直以为母亲只不过是装病虽然昨天永熙帝说要来探望他便不禁有些担心,但是却没有想到她真的病的这般的严重?
可是母亲病的这般的眼中父亲为何没有进宫告诉他?
水墨笑猛然想起,自从母亲和陛下闹不和之后,父亲便没有再进过宫,一开始他认识认为父亲是在责怪他没有帮到母亲,可是如今……
他抬眼看向了一旁的水家正夫,却见他居然憔悴了不少,“父亲……”
永熙帝看了一眼水墨笑,随后便道:“凤后和许久未见水主夫了吧?朕有事要与水相说说,凤后便与水主夫下去聊聊吧。”
水墨笑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行礼与水家正夫离开。
水韵云见了永熙帝并没有打算起身行礼的意思,只是喘着气道:“臣身子不适,请陛下恕臣无法起身给陛下行礼。”
永熙帝不以为意地笑道:“水相身子要紧,这些虚礼不行也罢。”
“陛下今日出宫不知有何要事?”水韵云看着永熙帝的眸光带着几丝冷意,没有想到她一时不察居然着了这般一个小丫头的道!
想她水韵云在朝为官多年,也算是经历了不少风雨的,没想到最后却着了她的道!
可以说在水韵云的心中始终还是低看了永熙帝,所以她方才用了这种方法反击永熙帝,以致如今自食其果。
永熙帝像是没有看出水韵云的冷漠似的,一脸关心地道:“朕今日是特意出宫探望水相的,说起来水相也病了差不多两个月了,怎么还不见好?”
“臣身子差所以才会好的这般的慢。”水韵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
永熙帝忧心忡忡地道:“想必是水相之前太过于劳累了,不病倒没什么,如今这一病便将积压着的所有毛病都牵出来了。”
“陛下所言极是。”水韵云脸色更是不好。
永熙帝凝视着她,“其实今日朕出来还有一个目的,那便是想问问水相,当日为何要那般与朕过不去。”
水韵云脸色一变。
“凤后是水相的嫡子,说起来,水相也算是朕的母亲了,这些时日朕一直再想为何一向全心全力帮朕的水相会忽然间变了那般?”永熙帝皱紧了眉头不解道,“可是朕做错了什么让水相这般不满朕?”
水韵云瞳孔微微瞠大,她根本没有想到永熙帝居然会跟她说这些话!她这是什么意思?究竟想做什么?!
永熙帝叹息一声,“朕登基的时日不长,一直很需要一些忠心之臣辅助,而水相便是朕心中最看重之人,然而朕却始终想不明白水相为何忽然间这般的不满朕。”她顿了顿,继续道:“今日难得朕出宫一趟,不如水相坦然相告,朕也好改正改正。”
说罢,看了水韵云一脸的惊愕,便继续道:“凤后这些日子一直很担心水相,朕也希望能够与水相化解误会。”
水韵云盯着她,似乎在审视着她这话的真假。
“水相觉得如何?”永熙帝继续道,面容非常的真诚。
水韵云沉了沉心神,“臣听闻陛下有意废除相制,不知道陛下打算何时下旨?”
“废除相制?”永熙帝很是愕然,“水相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水韵云看她这般的反应,也不禁心中讶然,但是面上却还是平静,“臣老了,这会儿连这般小病居然也要养这般长得时间。”
“左右相制度是太祖皇帝设立的,便是朕也没资格说废便废!”永熙帝倏然站起,沉着脸怒道,“水相便如实告知朕,朕倒是想看看谁这般的胆大包天!”
水韵云见她这般的震怒,眸光微沉,“不久前臣的庶长女在薛家的晚宴上听庄家的管家说起这件事,难道不是陛下的旨意?”
“庄家?”永熙帝面容阴沉地道,“居然是庄家?庄铭歆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纵容下人散播这般不实传言,简直罪该万死!”说罢,又看向水韵云,“水相便是因为这件事而与朕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