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有了孩子!
两个多月……
那便是那个晚上有的?
他一直都想有孩子,但是此时孩子真的来了,他的心却怎么也安定不下来,不是不高兴,但是担心却远远压过了高兴……
此时他甚至在想,若是这个孩子晚些时候再来那该有多好!
“皇贵君……”
外边传来一阵喧闹声,水墨笑随即抬头,却见雪暖汐像一支箭一般冲了进来,最后停在了他的面前,然后红着眼睛流着泪盯着他的肚子。
水墨笑脸色一变,护着腹部,警惕地盯着他,“你想干什么!?”
雪暖汐这样子是知道了他有了孩子一事?
可是他这是什么意思?
想害他的孩子?
“皇贵君,这里是朝和殿,本宫是凤后,轮不到你在这里放肆!”
雪暖汐没有理会水墨笑的话,只是一个劲地流着泪盯着水墨笑的肚子。
水墨笑动了真怒,正欲叫人进来将雪暖汐赶出去,却惊愕地看着雪暖汐将手伸向他的肚子,然后低喃道:“我的孩子……”
水墨笑立即挥开了他的手,“雪暖汐你像干什么?”
什么他的孩子?!
这明明是他的孩子!
“来人!”
殿外的宫侍闻言立即进来。
水墨笑厉色道:“将这个疯子赶出本宫的朝和殿!”
雪暖汐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一直盯着他的肚子。
那些宫侍不禁愣了一下。
“本宫的话你们没听见吗?!”水墨笑几乎是咆哮道。
他不管雪暖汐想做什么,但是他都不会让他伤害他的孩子!
谁也别想伤害他的孩子!
那些宫侍方才回过神来立即上前抓住了雪暖汐,然后将他往殿外拉去。
雪暖汐却猛然开始挣扎,“放开我!”
水墨笑见了脸色更加的难看,“快将他给本宫赶出去!”
那些宫侍闻言更加的使力,然而雪暖汐毕竟是学过武之人,却也不是他们那般容易就可以拖出去的。
一时间,殿内顿时一片混乱。
水墨笑气的脸色发青,若非顾忌腹中的孩子,他定然上前狠狠地给他一个耳光,他居然这般的无耻连一个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皇贵太君赶过来便是看见这样混乱的场面,“住手!”
殿内相互挣扎成一团的人顿时停了下来,便是雪暖汐也安静了下来。
那些抓着雪暖汐的宫侍连忙松手跪在地上给皇贵太君行礼,雪暖汐却呆坐在地上,满脸泪痕。
皇贵太君看向水墨笑,“凤后,这是怎么了?”
水墨笑听了皇贵太君这带着责备的问话,心中猛然一沉,“皇贵太君还是问宸皇贵君的好,他一进本宫的朝和殿便像是疯子一般冲向本宫,本宫倒是也向知道这是怎么了!”
水墨笑很清晰地感觉到皇贵太君对他的态度已然远远不及从前,但是他只是以为是因为上次下药一事而已。
皇贵太君看了他用双手护住的腹部一眼,眸光有些复杂。
水墨笑心中又是一沉,难道连皇贵太君也想伤害他的孩子?可是不对啊?便是皇贵太君再如何不待见他,但是这个孩子也是陛下的骨肉,他怎么也……
此时他心中的不安又浓烈了许多。
皇贵太君看向了地上呆愣着的雪暖汐,也不怎么明白他为何忽然间这般,便是凤后这个孩子怀的不是时候他也不该这般反应。
正当他想问清楚理由之时,却见安儿满脸惊恐地跑进来禀报说陛下在围场遇刺!
殿内的众人自是一惊。
便是知晓这一次秋猎一定会有事发生的皇贵太君听了这个消息也不禁心惊胆战的,他知道永熙帝会在这次秋猎中解决水韵云,但是却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
雪暖汐倒是知道,但是却也担心有意外发生。
但是由于他们都是知道内情之人,虽然震惊但是反应却不算快。
而第一个反应过来冲向安儿的人却是一直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的孩子的水墨笑,“你说什么?陛下怎么会遇刺?陛下如今怎么了?”
安儿却没有回答,只是神情怪异地看着他。
水墨笑见他不说话,顿时怒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本宫说清楚!”
安儿见他这般,想起方才传话的那个侍卫,不禁面露恼怒,冷冷地道:“方才禁卫军统领白大人派人回宫禀报皇贵太君,说陛下在狩猎期间遇到了一伙不明人士的黑衣人袭击,若不是白薇大人奋力保护陛下,陛下如今怕是早已经活不成了!而刺杀陛下的人便是凤后的母亲,左相水韵云!”
水墨笑瞳孔猛然睁大,脸色的血色渐渐褪去,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呆愣在当场,一动不动,宛如石化了一般。
大周瑄宇二十九年十月十三日,右相水韵云于秋猎期间行刺新帝,事败,帝大怒,本该治水家满门死罪,却因凤后水氏有孕,赦其死罪,改为流放。
后又因刑部尚书查封水家期间于水韵书房内发现其与死去宁王暗中勾结之书信,新帝再度震怒,流放之刑祸及全族。
水氏一族除凤后水氏以外所有人流放漠北。
十月下旬,随着第一场秋雨的到来,京城结束了近四个月的炎热夏季。
宫侍忙着撤换掉夏季的清凉摆设。
朝和殿
每一个宫侍的步伐走格外的轻盈,脸上都带着诚惶诚恐的神色。
将近半个月的朝中动荡终于在两日前终于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