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现在是在求父君,但是这并不是一件什么麻烦的事情,便是父君不管,她也一定可以自己管,只要下一道圣旨,那蜀家的那些人谁还敢争?”康王虽然也不甘心屈尊在安王手下,但是此时她的脑子却精明了一次,“她本就不想让儿臣入朝为官,怕儿臣威胁到她,这一次难得她开了口,若是儿臣再嫌弃的话,她正好借此发作儿臣,让儿臣一辈子也别想踏入朝堂半步!”
良贵太君听了也愣了一下,“那……那她明明可以自己处理,为何要来这里求本宫?而且还为了让本宫答应这件事而让你入朝为官?”
康王一时间也无法揣测永熙帝的心思,“或许她根本便不想插手蜀家的事情,但是碍于翊侍君却不得不插手,父君不是说她很看重这个翊侍君的吗?前两****病了,她甚至连政事都搬去翊侍君宫中处理了!又或许她不想让人说她苛待手足,但是又不想就这样给儿臣官职落了她的颜面,所以便借着这件事寻了一个台阶下!但是不管如何,父君总是出身蜀家,若是蜀家这档子事闹得太难看的话,于父君于儿臣都没有好处,还有翊侍君……他也是蜀家的男子!”
良贵太君听着女儿说的也挺有道理,可是他却还是担心这是永熙帝的一个陷阱,若是他借着这一次的机会陷害他们父女,那他们该如何是好?!
康王见父亲依然犹豫不决,咬了咬牙便道:“儿臣知晓父君在担心什么,但是父君,这可是儿臣唯一一个入朝的机会!儿臣也不想屈居安王之下,但是如今没办法!而且,只要儿臣入了朝,有了自己的势力,那往后便可以往上爬!便是父君不为儿臣着想也该为二十皇妹着想!虽然如今她方才十岁,但是也是有成年的时候,司慕涵不待见我们,若是儿臣能够在朝中站稳脚跟,那将来也可以提携二十皇妹,还有十四皇弟,再过两年,他可是可以许人家了,先前又传先帝要将一个皇子送去外族和亲一事,想必父君还没有忘记吧?如今十一皇帝许了谢家,便只剩下十四皇弟快到适婚年龄了!”
良贵太君听了这话,顿时脸色一惊,虽然他对这些年幼孩子的重视不及长女,但是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尤其是唯一的儿子,也是疼爱有加的,他咬了咬牙,看着康王道:“好!父君便和你赌这么一把,若是真的是一个陷阱,我们父女几个便一同死了就是!”
这边良贵太君和康王保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而流云殿那边几乎压抑的召见也宣告结束。
蒙月华在午膳中秉承着吃不言的圣训,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地用完了午膳,虽然她没有说话,但是蒙斯醉还是感觉到了一个极重的压力。
相对于蒙月华的镇定,蒙家主夫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
只是蒙斯醉此时正竭力地对抗着蒙月华施加的无形压力,并没有注意到。
午膳过后,蒙月华便将身上的威压收回,如一个寻常母亲一般关切着蒙斯醉的身子,且说了不少让蒙斯醉注意保重自己的话,却只字未提争夺凤后一事,仿佛真的只是进宫看望儿子,便这般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她便起身带着蒙家主夫告辞。
蒙家主夫虽然不愿意就这般离开,但是碍于妻主的威严,他却只能听命行事,带着对儿子重重的忧虑离开。
在蒙家主和蒙家主夫离开之后,蒙斯醉虽然松了口气,但是心却跳的更加的厉害。
他有些不明白为何母亲只字未提凤后一事。
难道是因为他的态度让母亲压下了那个想法?可是以母亲的性子,如何可能被他压得住?!
在坐上了回庄家的马车之后,蒙家主夫方才开口询问自家妻主为何只字未提争夺凤后一事。
蒙月华扫了他一眼,眼中没有任何的温度,“便是你为蒙家教出了一个好儿子,你也没资格插手这些事情!”
蒙家主夫心中一凛,随即便不再说话,只是更是忧心。
“豫君有孕,你让怡儿的正夫多些进宫看望吧。”蒙月华吩咐了一句,随后便合上了眼睛闭目养神。
蒙家主夫垂下了头,紧握起了拳头。
司慕涵从良贵太君返回交泰殿之后,便听闻雪暖汐在里头等着,眯眼一笑,便走进了暖阁。
一进暖阁,便见雪暖汐双手紧抱着那盒子呆坐在椅子上。
“见过陛下……”绿儿见司慕涵到来,连忙行礼。
雪暖汐听了绿儿的话方才回过神来,下一刻便从椅子上起来扑到了司慕涵身上,紧紧地抱着她,由于他怀中还抱着那盒子,所以这个拥抱算不得上舒服。
不过司慕涵却还是没有推开,只是示意绿儿退下。
绿儿行了一礼随后便退了下来,将暖阁留给了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雪暖汐紧抱着司慕涵,一个劲地说着这三个字。
司慕涵笑了笑,“好了。”
雪暖汐听了她这话以为他不肯原谅他,便松开了手,盯着她的面容,“我真的知错了……”这话说着说着便开始哽咽起来。
司慕涵此时方才发觉他的眼睛居然是红红的,“阿暖……”
“我知道我那天做的太过分了,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是不要不理我!”雪暖汐哽咽道,“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便是你以后真的变得可怕了我还是一样爱你!涵涵,我真的爱你,好爱好爱你,你不要再生我的起好吗?”
“傻瓜!”司慕涵失笑道,“好了,别哭了,以前你都不喜欢哭的,可是自从嫁给了我之后便总是哭,难怪当日你母亲不喜欢你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