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洵一拍惊堂木,大喝道道:“来人,将此人拿下,押往宗亲大牢收押!”
她这话一出,雪暖汐随即扬起得逞了的笑容,却没有注意到堂上的衙役听见王洵这个命令,愣了好一会儿。
“还不拿下!”王洵眯着眼喝道。
那些衙役立即回过神来,“是!”然后上前,将雪暖汐绑了起来。
雪暖汐虽然不愿意被她们绑起,但是为了达到目的,也只好暂时忍耐。
交泰殿前
徳贵君已然再次跪了一个多时辰,但是陛下却始终不愿意见他。
“主子……”安儿一边扶着颤抖的徳贵君,一边劝道:“主子,我们先回去吧?殿下是陛下的女儿,陛下总不会对殿下责罚太重的。”
徳贵君摇了摇头,“不……”
涵儿之所以会做出这些事情来,都是因为他将她生父一事告知她,都是因为他,若是涵儿出了事,他这个做父君的如何安心?
之前他已经听说了,陛下在御书房训了涵儿一顿,然后就让涵儿出宫了,他不由得松了口气,然而今早,他方才起身,便听说陛下下旨将涵儿打入宗亲大牢。
他如何还能坐的住?!
只是没想到,陛下居然这般的震怒,连他都不愿意见!
他与陛下这么多年的情分,居然不能为涵儿求一个情,他便知道陛下这一次是不打算轻饶涵儿了。
若是只是为了这纵马行凶的罪过,他或许还不会这般的担心,因为大周立朝以来,还从未有过皇女因为这些罪过而被处死的,他担心的是,涵儿会因为她生父一事而陛下起冲突!
程氏是陛下心中的死结,是陛下心中最难堪的痛!
涵儿若是因为一时的愤怒而掀开陛下这一伤疤,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主子……”
“见过徳贵君。”夜侍君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徳贵君抬头看了他一眼,“夜侍君?”
“徳贵君这又何必呢?”夜侍君轻叹道。
徳贵君扯了扯嘴角,“臣侍教女无方,该受此罚。”
“贵君不是教女无方,不过是爱女过甚。”夜侍君淡淡地道。
徳贵君抿了抿干燥的唇,“本宫已经失去了两女两子,如今只剩下这么一个养女,如何能再失去……”
“贵君只知晓十六殿下乃贵君的养女,难道忘了,她也是陛下的女儿吗?”夜侍君淡淡地道。
徳贵君虚弱地笑了笑,“涵儿在陛下心目中有多少分量,我明白,你也明白,我如何能够放心……”
夜侍君沉默了一下,没有再说话,转身往殿内走去,当他方才踏入殿中,便听见安儿焦急地惊呼道:“主子!主子,你怎么样了……”
夜侍君转过身,看见徳贵君已然昏倒在安儿身上,皱起了眉。
这时,苏惜之走了出来,“见过夜侍君。”然后对着候在外边的宫侍吩咐道,“陛下有令,将徳贵君扶进殿中,请御医。”
刑部衙门
司慕容暂且按下了对司慕媛质问,回到刑部处理泰陵走水一事,当然,她很清楚,母皇将这件事交给她彻查,除了敲打她之外,也是让她堵住世人的悠悠众口。
所以即使她查出了这次事件乃人为,她也不能如此呈报,而且,经过了她的调查,所发现的种种迹象都表明这只是一件意外。
废太女正君谢氏病逝,废太女嫡长女为其守灵,不小心打翻了屋内的烛火,从而引起了这场大火。
今日虽然天气寒冷,且在下雪,但是空气却十分的干燥,尤其是在泰陵之内,因而这场火很快便蔓延开来,以致沉睡中的众人无法及时逃生。
这样的解释合情合理,也像是事实。
但是她掌管刑部多年,这次事件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这次大火虽然烧的狠,但是却只烧了隆恩殿的西偏低,恰巧是废太女家眷所住的地方。
而除了废太女家眷之外,死的人也就只有她的眼线!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这么妙的火!
能将一件事做的如此的缜密而不漏一丝痕迹,司慕容不得不佩服自己母皇的手段!
“就按照这个调查结果呈报母皇吧。”
她扬手将手中依照调查结果写成的折子递给刑部尚书。
大周皇女自成年后便可入朝,被分派到各个部门,宁王虽然掌管着刑部,但是却没有实在的职位,若要以刑部的名义上折子,只能由刑部最高执行官的刑部尚书来递。
刑部尚书是一个年约四十来岁,身形有些微胖的女子,她是瑄宇二十年的进士,八年的时间内便坐上了刑部尚书这个位置,自然不会是个简单之人,她接过了宁王手中的折子,什么也没问,直接道:“下官明白,殿下放心。”
这宁王在刑部虽然没有实在的职位,但是却陛下放在刑部的一双眼睛,也是实际的掌控者,等于在整个刑部的头顶之上悬了一把利剑。
刑部尚书自然不敢怠慢。
司慕容处理完泰陵一事,正打算继续处理其余的公务,却闻外边的手下回报,说顺天府尹王大人派人过来。
她眯了眯眼,扬声道:“将人带进来。”
“是。”那人转身退下,半晌后将那顺天府的衙役带了上来。
那顺天府的衙役禀报道:“启禀宁王殿下,雪帝师之子雪暖汐前往顺天府衙自首,承认他乃十六皇女的同谋,大人已然将其拿下,正亲自押往宗亲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