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神色稍稍收敛。
安王正君开口打圆场,“既然薛公子是皇贵太君恩准进宫的,此时应该在清思殿随侍皇贵太君。”
“本公子进宫来是向陛下祝寿的,自然应该先到这里!”薛清沉着脸恼怒道。
安王正君却也不恼,“薛公子说的对,不过想必薛公子初到京城,不懂宫中的规矩,如薛公子这般未出嫁的公子是不能单独前来给陛下祝寿的,便是出席这等宫宴,却也是需要家人相陪。”
安王正君这话并没有带上任何嘲讽的语气,但是意思却是真真切切的嘲讽。
在旁的一众正夫们也不禁在心中暗笑,虽因其是皇贵太君亲自恩准进宫的,明面上客气了不少,但是心中的鄙夷却更深,皇贵太君那般雍容华贵怎么就摊上了这般一些不懂规矩的亲人!
“你——”薛清脸色更是难看,若非身旁的小侍拉着,此时他怕是已经扑上去打了安王正君的脸。
薛清之所以这般不待见安王正君那是因为之前常常听见了薛族长提及安王不识好歹一事,心中本就对安王府的所有人存了怨气。
而自从薛族长说薛清有机会当上凤后之后,他便更是觉得高人一等,然而却没有得到参加永熙帝寿宴的资格,还得托人送消息进宫求那他一直不待见的薛齐向皇贵太君请求,方才得了这个机会!
他也不想自己一个人出席宫宴,可是皇贵太君却只召了他一个人进宫,而没有召其他的薛家人,他又不想放弃这个亲近永熙帝的机会便咬着牙自己进了宫。
进了宫后,按规矩他的确是先去清思殿随侍皇贵太君随后方才跟着皇贵太君一同到悦音殿来,可是他却不想浪费这个时间,便让宫侍直接将他引到了悦音殿。
然而到了悦音殿之后,他便像是成了一个透明人似的,根本没有人上前招呼他,而他却也放不下身段主动亲近那些大臣的家眷,便一直一个人呆在了角落中,暗自生气,因而,在见到安王正君这般受那些大臣的家眷欢迎,怒火便这般涌上心头。
在他的心中安王正君不过是一个寒门出身上不了台面的男子罢了,而且还连个嫡女也生不出来,他凭什么能够这般的风光?!他越想越是恼怒,那句话也就这般脱口而出!
安王正君没有再也薛清多做纠缠,微笑得体地对着一众正夫们点了点头,便转过了身,往为安王后眷安排的位置走去。
众人见安王正君离开,便也纷纷散开,寻自己的妻主而去,于是半晌后,便只剩下薛家公子在原地气的脸色狰狞,他在薛家何曾受过这般待遇?他冷冷扫视了那些丝毫不给他面子的男子,心中暗自发誓若是他将来当了凤后,定然不会饶不了他们!
然而让薛公子动怒的事情还远远未完,由于这等宫宴的席位的安排都是有严格的规矩的,先皇家成员,在是六部高官,最后便依照各个官员的品级排座,而官员所携带的家眷便安排在了各自的身后,然而薛家并没有人在朝中任职,薛清也不在参加宫宴的名单之上,因而悦音殿的宫侍便没有给薛清安排席位。
薛清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便厉声叱喝了告知他这个消息的宫侍,“你说什么?本公子可是皇贵太君恩准进宫给陛下贺寿的,你凭什么不跟本公子安排席位!本宫是皇贵太君的侄孙儿自然要坐在皇贵太君身边!”
那宫侍也不过是悦音殿的一个寻常宫侍不敢做这个主,但是看在薛清的身份却也好生解释着,但是薛清根本便不听,薛清气的当场给了那宫侍一个耳光,随后便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扬言要去给皇贵太君告状,却因为一时不慎撞上了方才进悦音殿不久的庄家正夫。
庄家正夫从未参加过这般大型的宫宴,因而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方才自家妻主领了他进悦音殿之后便被一些大臣给围住,于是她便让宫侍带着他先到安排好的席位上等候,可是却不想居然被薛清给撞个正着。
薛清本就气的发疯,如今自己差一点被撞倒在地,心里更是震怒,也不想是他先撞上人家的,便大声嚷了起来,“你干什么!不长眼啊!”说完还一脚踢上了庄家正夫的腿。
庄家正夫本就身子弱,此时已经是被撞倒在地,又被薛清那般一踢,脸色顿时惨白起来。
而薛清这般一闹,也将原本只是小打小闹的事情给惹的众人瞩目。
庄铭歆在看见了这一幕之后脸色一变立即上前,将自家正夫扶起抱在怀中,“可摔着了?”
庄家正夫此时身子极为的难受,但是却还是没有忘记如今所处的地方,摇了摇头,“我没事,妻主不必担心。”
薛清却还是不愿意善罢甘休,“这是什么人,居然这般不长眼,幸好没有撞着了本公子,否则本公子定然让皇贵太君和陛下治你的死罪!”
庄铭歆本是在查看着自家正夫,却听了这般嚣张跋扈的言语,便猛然抬起头,目光森寒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薛清虽然嚣张,但是却也不过是一个没有见识的男子,此时见了庄铭歆的眼神,顿时被吓了一跳,“你……你想做什么!”
庄铭歆正欲开口说话,却闻殿外传来了一道通报声,“陛下驾到,宸皇贵君驾到,豫君驾到。”
众人一听,纷纷收起了好奇的心态,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之上,领着自己的家眷站好。
庄铭歆却抱起了自家正夫,站在了原地。
庄家正夫也听见了通报声,见自家妻主抱着自己,便开口道:“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