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君博正坐在办公桌内,埋首工作着,而君颜只是坐在一旁,看着君博工作,君博一边工作的时候还一边教着君颜。
君老有一瞬间不会说话了,他没想到君博在辞去总裁一职之后,还是没有放下君氏,依旧回来工作。难过,公司一切正常,原来不是君颜上道了,而是君博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君氏。
在这一刻,君老心里竟然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爷爷?”姐妹俩听到声响,一抬眸,都低叫了起来。
两个人匆匆绕出了办公桌,迎了出来。
君老的视线随即被君博隆起的肚子吸走了。
“爷爷。”君博站在君老的面前,低低地叫着。
看到君老不出声,她难过地说着:“爷爷,对不起,我只是放心不下姐。现在,我就走。”说完,她难过地越过了君老的身边,向外面走去。
她怕爷爷指责她辞了职,还要回来多管闲事。
君老转身看着她离去,一直都不出声,紧紧地抿着唇,其实他想和君博说很多话的,他很想问问君博过得好不好,可是话到了嘴边,就是死死地卡住了,吐也吐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君博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不过看到君博那丰腴的身子,他多少都放下几分心来,唐家,是不会亏待君博的。
或许,君博的坚持并没有错吧。
“爷爷,你别怪博,她不是想霸着君氏不放,她只是……”君颜急急地解释着。
“小颜,博儿的孩子几个月了。”君老开口问的却是君博肚里的孩子,而非指责君博代替君颜继续运转着君氏。
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孙女为人母了,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爷孙俩相见却宛如陌路,他的心就像被剜掉了那般痛,可是高傲倔强而固执的个性,又让他拉不下这张老脸。
明明,他很想叫住君博的,却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快有五个月了,孩子很健康。”君颜赶紧答着。
“那就好,那就好。”君老低低地呢喃着,没有再问下去。
君颜看出他在担心着君博,便把君博这三个月来的所有事情都和君老说了。
君老一直沉默不语,直到离开,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如果君老知道那一次相见,会是他到死之前最后一次听到君博叫他爷爷,他一定会很后悔自己当时的沉默。
但,如果往往代表的就是后悔。
S市第一监狱。
一身囚服的君磊在这个大监狱里已经坐了几个月了,他整个人因为从高空中跌落万丈深渊而变得憔悴不堪。
每天在监狱里,他要劳动,是那种苦力劳动,劳动完之后,吃的饭也让他难以下咽,在初初进来的时候,他是一口都吃不下的,后来时间长了,饿得实在是太厉害了,他才慢慢地和其他人一样吃着这些在以前,他是看也不会看一眼的普普通通的饭菜。
没有大鱼大肉,没有鱼翅龙虾,只有简单的一点菜。
他本来就有点瘦削的身体,因为这几个月的折磨,显得更加的瘦削。
而他的兄弟们,也和他一样,都呆在这个大监狱里头。
他私吞公司巨款,数额巨大,又未能追回被他贪掉的钱,他被判处了无期徒刑。
他才四十几岁呀,就要在监狱里呆上下半生,一想到这里,君磊就对君博恨得牙痒痒的。直到此时此刻,他对君博都带着恨意,悔恨自己当年没有劝老爸斩草除根。
策划暗杀的君海是被判决死刑的,执行死刑的时间是两个月前。
他好好的一个家,就因为君博和唐睿的联手而四分五裂。自从他进了监狱之后,他的老婆只来看过他一次,然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就连他的儿女都没有再来看他了。他猜测着,妻子儿女肯定是离开了他,不愿意再和他这个犯人扯上半点关系。
越是这样,他就越恨君博,恨不得立即就杀死君博。
因为还有着恨,还有着怨,君磊在坐着牢的时候,还在千方百计想找机会越狱。
他要报复君博!
他要君博死!
就算用他的命去换,他也要君博死!
他宁愿和君博同归于尽,也不想下半生都呆在监狱里。
他是过惯了富裕生活的少爷,他受不了监狱里的枯燥无味,受不了!
君磊策划着越狱报复君博,君博一点儿也不知道。
她依旧每天周而复始地摆脱唐家人,然后偷偷地回到君氏,帮着君颜打理公司的事情。
就这样,两个多月后的一天夜里,下着雨,那是春雨,带着几分的寒气,君磊袭警伤人,逃出了监狱……
阳春三月,燕子归来,万物早已复苏,人间回到了温暖的怀抱。
唐家别墅。
朝阳柔和,春风送暖。
这是一个美好的日子,适合出门。
君博挺着七个月的肚子,送着唐睿出门。
“今天不准再跑到公司里去,否则……”唐睿在上车前,还是不放心地叮嘱着,君博每天都跑回君氏工作,他知道后,心疼不已。可是现在唐氏集团也忙,他一时也抽不出身来守着她,只能让家人看住她,谁知君博精明得很,总有法子摆脱家人,跑出家门回到君氏集团去。
每次接到家人的电话,他亲自到君氏捉人,他都是又气又心疼。
偏偏,他又舍不得责备君博半句。
他试过把君博带回唐氏,他工作,就让君博在办公室里看看书,看看报的,可是君博说太无聊了,一被他带回唐氏,立即就苦着一张俏脸,然后在他的耳边念叨着,说她心情不好了,心情不好了,影响儿子的发育了,硬是把怜惜她,疼爱她的他说成了让她心情不好的罪魁祸首,让他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后来也就不再逼她跟着自己一起回唐氏了,而是每天周而复始地跑到君氏去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