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说得冠冕堂皇,即公正公平又关心疼爱侄女,其实不过是变相地在关南宫君邪的禁闭,而且是没有期限的关禁闭。
很显然,南宫志洛是个高明的掌权者,熟知打东家一拳给西家一颗糖的道理,目光转向横尸在地上的南宫景顺,沉稳中带着悲切道:“景顺今日横死,乃是我南宫家之损失,予以厚葬,景平,景易,景邦三位表侄也因两位逆子的胡为而受了伤,绍山,待会你到我房里来,拿三瓶‘玉炎露’给三位表侄,另外,库房的补品药材随取,务必使三位表侄尽快恢复,莫误了一年之后的测评大会。”
咝……一声声倒抽气声响起来,没有人想到,南宫志洛竟然给予了这么厚的补偿,表系众人顿时大喜,南宫绍山连连称是,连忙让人将南宫景顺给抬下去。
死了一个南宫景顺,能得到这么大的好处,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如同演了一场闹剧一般,有人欢喜有人愁,一条人命,就这样在南宫志洛‘公正’的处理下落幕了,没有人会再想去看家族耻辱南宫君邪一眼,哗地一下全都随着南宫志洛离开了。
谁又能知道,这一场人命闹剧,正是他们眼中的家族耻辱所一手导演出来的戏码呢!
满目疮痍的小院中,被催促着离开的南宫君阳不得已放开怀中的君邪,担忧不已地嘱咐道:“八妹,这两个月,六哥就不能照顾你了,你要好好地照顾自己,好在,爹下令不许任何人来打扰你,又发生了这件事,想必没有人会再注意你,两个月后,六哥再带你出去玩,乖……”
看着一步三回头的南宫君阳,君邪其实很想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这人是白痴还是太单纯了,竟然听不出他爹的话外音,真难以想像他是怎样在这种勾心斗角的大家族里存活到现在。
转回头看向莫凌夕的屋子,君邪亮如黑曜石般的双眸精光频闪,拖着基本已有极限的身子回屋,忍着剧痛,瘫躺在硬梆梆的床上,靠着超强的意志力撑着的身体在放松的这一刻如同散架了一般。
本就伤得那么重,刚还做了那么久‘激烈’的动作,若是常人,怕是连路都走不了,早就昏死过去了。
而她的精神却还是好得很,脑袋在此刻有着无比的清醒,自动地整理了这混乱不已的一日发生的事。
刚融合了这具身体本身的记忆,就发生了南宫君华带人来找碴的事,堂堂的上将,无论是在怎样不利的境况都下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所以她出手了。
没有武功是吧!没有健康的身体是吧!没关系,咱有智慧,照样能杀人于无形。
南宫景顺不是想了个逃脱罪责的借口来杀她吗?
那就别怪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将他伟大的构思更完美的演绎出来了,她可是最从善如流的长官呢!
君大上将很阴险!
这家伙熟知人体各处大小穴位,又深懂各类心理学,心思更是慎密的可怕,眼珠一转间,一个完美阴险的计划就形成了。
既然你们想杀了我,那好,我先下手为强,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让你杀了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杀的人。
在最先脱离南宫景顺钳制的瞬间,手肘看似不经意地撞向他的前胸,实则分毫不差地撞在他的膻中穴,此穴被击中后,内气漫散,心慌意乱,神志不清。
接着,她引着他到处跑,引得他陷入极度的亢奋中,极欲发泄,平时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在这种时候,就算家主在这里,他也敢做。
在此之前,她已将南宫君华和南宫君阳的武功招式摸得七七八八,每一招之后会出什么招,会怎么出手,从哪个方位出击,她都了然于胸。
而且这具身体虽五感不灵,但凭脑中的那点记忆,大约估计一下,便估算出南宫志洛差不多时辰会到经过后园,像那等武学高手,她在这边大喊大叫又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耳目呢!
时机一到,她只须将已被杀死的南宫景顺送到南宫君华手中,一场众目睽睽之下的杀人戏码就被推上了高潮。
这期间,无论是南宫景顺精力充沛地非杀她不可,最后还穷图匕现,还是南宫君华甩开南宫君阳从背后下杀手,甚至他出手的方式,都在她的算计之中,即使是南宫志洛那一场审判结果,也无出她所料甚几。
这事即使南宫志洛事后想想觉得不对劲,又能怎样?
有谁能相信,一个废柴能有这样慎密到可怖的心思,自导自演这一场闹剧,每一个环节皆完美精准地令人难以置信。
“南宫君邪,既然我已经占据了你的身体,那么,从今日起,我就你,你就是我,该讨回的债,我一定会千倍百倍地讨回来,敢伤我者,就要有被毁灭的认知。”冷漠阴邪的自语声自君邪的口中吐出,稍显稚嫩声音充满着冷酷的杀意。
下一秒,又有些颓然地放下手,浑身充满着无力感。
今日她虽然杀了南宫景顺,让南宫君阳吃了个大亏,但也同时让她意识到了一个极度严重的问题。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纵然是在这个小小的山庄里,也是高手如云,就算她智慧再高,没有力量,最后也只会落得任人宰割的下场。
再说,她君上将如何能允许自己当个手无缚手之力的‘弱女子’!
然一向崇尚力量的她,实在对这具身体彻底地郁闷加无语了,这简直就是个‘极品废柴’嘛,无法修练‘烈焰心决’这不算什么,问题是丫的,别说修练什么武功了,身体极差的她,就算走几步路都得喘上一喘,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