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底下估计也只有像她这么邪、这么疯狂的人才敢冒这个险,配合他们来演这出戏。
哎呀,他们真是笨哪!无名前辈是什么人啊!那是谋略无双的大智者,他们这点小把戏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了,还担啥心啊!没看见人家刚才反应有多迅捷吗?那不摆明着早就算出他们最后那全力的一击并非攻向她的吗?
于是,陆耿几人对于‘无名前辈’的敬仰崇拜立即又上升到另一个高度。
“该死。”原本就已是怒得渐失理智的汪文英被萧镇锋和陆耿一喝一合,还有君邪的自信睿智给激得理智全失,大吼一声,突而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什,口中也随着念念有词……
那件物什于是便在他的念念有词中渐化成一道灰黑的烟雾,将他整个人给罩在其中,亮黑的头发瞬眼间变成雪白,随着劲风张牙舞爪地飞扬起来,如同一个大魔头一般,森冷的阴风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吹拂出去,让本就透着阴森的墓室更冷更阴上几分,壁室上原本因神剑而结出的薄冰渐有加厚的迹像。
更怪异的是,轩辕神剑突然间变得很是举奋,似是为了应和他般喷涌出若有实质的黑风,夹带着‘呜呜呜’的鸣叫,让人如坠魔阴之地般背脊发寒,心生怯意。
“魔宗的‘玄阴化魔’?你小子是魔宗的人?”胡逵执剑暴跳起来,变得惨白的脸色中透着凝重,大呼:“我就知道你小子所使功法虽带着玄派气息,但却绝不是玄派法诀,玄元真人也自不会随意派遣门下弟子入世,想不到,你竟然会是魔宗的人。”
自汪文英从巨扇后面站起来时胡逵便一直脸色不好,觉得他的样子似是在哪听过见过,直到此刻,终于让他想起来,这不就是宗上留在门内的手扎中提到的魔宗的‘玄阴化魔’法诀吗?想不到云城城主汪桐的二儿子竟然会拜在魔宗的门下。
“嘎嘎嘎,今天,你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如同被车辗过的鸭声布满整间墓室,从来都不知道竟然有人的声音能难听成这个样子。
“哇……”仰头哇在一吞,一团黑不隆咚的灰黑浓烟从汪文英的嘴里吐出来,其形状竟渐成人形,狰狞地冲着他们嘿嘿直笑,要说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不好,魔阴已出体。”胡逵执剑的手颤抖起来,惊呼出声,猛然后退了好几步,花白鬓间冷汗直流,修士的力量有多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心中只有一种念头,那就是他们死定了。
其他人虽不知胡逵说的什么魔宗,魔阴是什么?但很显然,他知道汪文英是怎么一回事,见堂堂一个剑神怕成这个样子,心中不免也涌起了深深的恐惧。
眯着眼睛看着那团深烟越涨越大,君邪心知汪文英根本不是一个修武者那么简单,释放出去的精神波竟然会被一股莫明的力量反锁住,那股力量透着魔气。
“无名前辈,现在我们该如何做?”强压下恐慌,怜星仙子突而开口问着一直毫无表情变化的君邪。
这一问倒是让胡逵冷静了下来,暗恼自己怎么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更厉害的修士呢,于是两步一跨便来到君邪的身边,没有等她回答怜星仙子问题,便道:“无名前辈,趁汪文英魔阴之体未成形,请出手将其本体杀之。”
没有回头,君邪边暗自控制精神波反击那股莫明魔气,边淡淡问道:“如何灭其本体?”
其实她是真的不知道杀其本体该如何杀法,然而听在胡逵的耳朵里却是以为君邪在考他,虽然心中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但还是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那本手扎里所提到的有关魔宗‘玄阴化魔’的介绍。
边想边不太确定道:“‘玄阴化魔’乃魔宗弟子必学法诀,看汪文英方才施展的情况来说,他应只是刚进入练气期不久,‘玄阴化魔’之法只学了个皮毛,尚不足以练化魔阴之体,必是狗急跳墙,以辅助物强行提升法力,勉强炼化魔阴之体,就如同是刚催生出来的婴儿一般,但当其成形后必威力倍增,难以抵挡,就算是此刻,也是威力无穷,难以破之,不过,在即将成形完成之时,却是它最弱的时候,如果我们在那时寻得破开魔阴之体的防御,杀了汪文英这个‘母体’,则可破,只是……”
“只是如何?”君邪面上虽问得随意,心里却是震惊无比:练气期?法力?怎么听着那么像是前世闲来无聊时看的玄幻小说里写的什么修真世界?难不成,这个世界还有修真者?
“只是,虽说那时是魔阴之体最弱之时,但也非我等凡夫俗子能动得了的,自然,有无名前辈在此,必能一击破之。”说到最后,胡逵陡生十足信心。
就在他们说话的这个档口,从汪文英嘴里吐出来的魔阴之体已渐显人之五官,隐隐可看出跟汪文英是同一个模板里刻出来,而就在那五官趋向清晰时,一直徘徊在汪文英头顶上的巨型玉骨扇洒落出一柱灰亮的光芒将汪文英连同那个魔阴之体一起罩在其中,显然是魔阴之体成形时刻已到,这柱光亮是用来护住汪文英的。
同时,那股锁住君邪精神波的魔气弱化不少,精神波终一举将其冲破,并顺着其魔气侵蚀过来。
若她猜得不错,那股魔气必然就是魔阴之体的外放防御之气!为这个发现而欣喜若狂,君邪眼珠子一动,立即便想出个破解之法,哼,谁说凡人动它不得,她君邪偏偏就要去撞这个邪。
“胡爷爷你们协力攻破灵器的防护光柱,魔阴之体的防御就交给我……”压低声音,君邪快速地分工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