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既然有了这个环境条件,那么只要她能跨出能量凝聚这一步,相信离修练出精神波的日子就不远了。
一想及此,深邃的双眸射出两缕精光,若让别人看到一个弱得风一吹就倒的废柴露出如此令人背脊发凉的神光,非得吓得散飞魄散。
神志一旦放松下来,早已透支得不能再透支的身体立即垮了下来,君邪紧咬着牙,拖着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的身体移到床边,却难以再动一下,干脆狠了狠心,让自己的身体直接摔到硬梆梆的木板床上。
“啊……”忍不住痛叫出声,额头上冷汗如爆布般哗啦啦地往下掉,浑身那湿漉漉的汗水和着抹得乱七八糟的药膏,粘粘地非常之难受,可惜她现在连起身换套衣服都做不到。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就快要睡过去君邪吓了一跳,嚯然睁开的眸光掠过厉芒。
空余有警觉之心,却无警觉之力,若在以前,只要有人走近她百米以来都会被她轻易发觉,现在,别人都已经进到房间来了,她才知道,如果来者是杀手的话,她早就不知道怎么死了。
心中一凛,尽快提高自身实力之心更迫切,表面却没有显露一分,抬头瞬间,掩去眼眸里的精光,一脸呆板麻木,无神的双眸透着受惊,水雾汪汪地看着来人。
从南宫君邪的记忆中,不用看,她也知道,来者必然是每天准时这个时候才会出现在她面前的莫凌夕,她那下午一言震住全场的母亲。
当立于门口的人影映入眼帘时,饶是心脏够强的君邪也差点被吓得心肌梗塞。
漆暗的房间门口,一个身着白色衣裙的女子正站在那儿,柔桡轻曼,妩媚纤弱,双星如星作月,略有妖意,未见媚态,姿色天成,更让人呼吸为之一滞的是那清冷中透着股神秘的气质,简直就是要人命了。
真的是差点要了君邪的命了,当然,其倾国美貌确实是大大的视觉冲击,但对于在前世,通过高端科技得窥融合了史上所有俊男美女优点于一身的超级无敌大美人的她来说,还不至于将她冲击得心肌梗塞。
莫凌夕美则美矣,然而,那因久不见天日而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色,再加上那一头如瀑布般垂下秀发,在吹进来的微风下飞扬乱舞,简直就是古代版的贞子,最重要的是,不知是不是错觉,从莫凌夕的身上,她竟感觉不到属于活人的气息,反而透着一股魔阴之气,总之就是诡异。
这是怎么回事?是她太过敏感了,还是……
这个看似温柔冷漠,实则强悍聪明的娘亲,似乎有很多秘密!
“邪儿,上药了。”淡然而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君邪猛然回过神来,看着站在床边的莫凌夕,眉宇微不可觉地皱了一下,她竟然就这么在这个名为母亲,实则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人面前失神了,直接就让她来到她面前。
在她的意识里,竟对她无法起防备之心,而且还有种陌生的温暖在里面,她很肯定,这绝不是她的感觉,难道她不止接收了南宫君邪的身体和记忆,还顺便将她那少得可怜的情感也给接收了?
君邪的脑袋瓜高速运转着,身体却自发自动地随着莫凌夕的话而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露出尚未发育完全的平板身子,上面本就抹得乱七八糟的药膏被汗水更是冲涮地惨不忍睹,隐隐露出布满在肌肤上的抓痕,咬痕,血迹斑斑,甚至在脖颈和腰腹还有好几处的嫩肉被咬掉了,深可见骨,让人见之不禁毛骨悚然。
“忍着点痛,很快就好了。”拿着干净的布将药膏擦拭干净,更清楚地看着自己女儿那没一处是好的身体,莫凌夕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似是习以为常般,依旧用淡淡的声音道,伸出右手将拿在左手的药瓶的塞子打开,一股熟悉的清香立即萦绕在这间小小的破房子里。
若是以前的南宫君邪或许不会察觉到,但现在,君邪却能从莫凌夕那平淡的语气中听出一缕淡淡的心疼,还有几乎难以察觉的阴冷杀意,让她的心莫名一震。
随着清凉的药膏抹在伤处时的巨痛,清醒地趴着的君邪双拳紧攥着身上的被单,额际豆大的汗珠自额际滑落,红唇紧咬,硬是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虽然在意识里,有着对莫凌夕的依赖,但从来以强者姿态示人的君邪是绝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一丁点的脆弱。
“咦?”莫凌夕上药的手突而一顿,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几乎痛得快昏过去,却哼都没哼一声的女儿,她几乎天天都得帮着女儿上药,哪一次不是痛得凄吼厉嚎,这次绝对是伤得最重的一次,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哪知,却大大出乎她的意外。
这时她才发现,她懦弱自卑的女儿虽然还是那种无能样,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发现点不同,又想起下午的事。
微敛的眼眸深处掠过一抹精光,莫凌夕僵硬的嘴角微微翘起,瞬间又恢复如常,继续上药。
月上正中,君邪很无语地直直地躺在床上,身上包得跟木乃伊一样,不过,效果还真不错,之前还痛得要死,现在倒只剩下麻麻的感觉了,以她对医学的认识,莫凌夕给她上的药绝对是伤药中的圣品,而且记忆中,莫凌夕手中似乎有很多极品伤药,这也就不奇怪,她这具弱得风一吹就要倒的破败身体,被摧残了两年竟然还好好地活着,若不是这次实在伤得太重,还没走出兽星林就一命呜呼了,恐怕她也无法重生了。
“莫凌夕,娘亲?”当那个透着神秘气息的影子闪过脑里时,君邪突感一阵茫然,一缕陌生的情感毫无预警地闯进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