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淼转回头,朝君邪望去,正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目光,心中突地一个咯噔,就算把这里所有人都得罪,凭五行家族在修真界的地位,都不算大事,但是得罪这位深不可测的君公子,连她都不敢保证,能不能保得住女儿?她可是绝不会惧于五行的势力的人。
“君公子别跟小女孩计较,若有计策,但说无访。”东方杰赶紧接下北堂淼的话,和善地对君邪笑着道,目光一扫,又接着道:“在座都是朋友,都应同心对敌,为人间斩除一切鬼魅,何分高低贵贱?”
北堂淼头一转,看向东方杰,两人对望了一眼,彼此露出一个极不明显的苦笑,堂堂的五行家族的人,两个元婴期高手对一个筑基期的无名小卒心生惧意,若被别人知道,他们都没脸见人了,五行家族的脸都被他们丢光了,可谁若是亲眼看到她的手段,只怕也会如此。
堂中众人虽有不少人没见过东方杰和北堂淼,但看他们所坐的位置便知道他们是何人,此时见他们如此温和地对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少年说话,皆不得不再次对坐于首位的君邪另眼相待,纷纷猜测她是何许人也,探其修为不过是位筑基期的小修士而已。
这其中最是惊煞不已的当属南宫家的众人,吕静兰锐利的目光落在东方杰和北堂淼的身上,眼中露出深思,南宫绍山的表情最为精彩,如果不是此时时机不对,他早已冲上去掀开那面具,看看君邪的是否就是当年那小女孩。
“君……君公子,有话你就说,这打架本尊在行,打战,是你的老本行,本尊和大家都听你的,你说怎么打,咱就怎么打。”风炎斜靠在椅子上,倾向君邪道,习惯性地想称呼君上将,又觉得不妥,叫君邪,又叫不出口,干脆就随东方杰一般称为君公子。
一边说着,风炎的目光若有事无的描向在场的南宫、东方和北堂家族的人,最后落在笑得让他发怵的君邪身上,虽然他对于场面上一些事情不是很清楚,但也知方才自己说错了话,君邪为他补救,却没想到,她刚帮自己圆了话,自己又冒出一句不适时宜的话来,分明就是冲着吕静兰而去,确切的说,应该是冲着南宫家族,从在‘幽冥鬼井’的时候,他就看出来,这位前世无欲无求的君上将不仅会‘爱’了,而且会‘恨’,‘恨’的对象就是五行家族,尤其是南宫家族,虽然她救了南宫志月和北堂昊天,但身为这世上最了解她的自己,又岂会看不出来。
风炎的一句话,让全堂的人第三次对君邪另眼相看,这话中的意思,分明就是让君邪统领全局,所有人包括南宫家族、北堂母女、东方杰、天剑宗,还有圣炎天尊他自己都要听从君邪这个无名小卒的话。
堂中众人多是心高气傲之辈,虽是风炎这个圣炎天尊说的话,还是有大多数人不服,毕竟他们并不认识君邪,可是见东方杰、北堂淼和玄元真人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也就只能压下心中的不服,看看她到底有何才能。
君邪脸上的笑容依旧,但熟识她的人便知道,她已然收敛了煞气,对吕静兰的那句话确是她冲动之下说出来,每一次只要看到南宫家族的人都会让她忍不住想起她娘亲,尤其是她的眼前还坐着当年欺她过甚的南宫绍山,还有吕静兰那端庄傲然的样子更让她恨得牙痒痒,凭什么同为南宫家族的媳妇,她就可以这般高高在上,她的娘亲就得被逼得灰飞烟灭的下场。
“这应对之策嘛,暂时没有。”君邪暂收敛了杀意,慢悠悠地吐出的一句话险些引起众怒,连风炎都被呛得忍不住想冲下来跟扁她一顿。
不待大家发飙,君邪又接着道:“俗语有云,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敌军的部署,现在我们虽清楚,然有个问题,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她从不会打没把握的仗,一旦开战,那战局必要在她的掌控之中。
君邪说这话时的表情依旧是一副吊而朗当,似笑非笑的模样,风炎却知道,她是很认真在说这句话,绝不是在耍着大家玩,君大上将要出手了。
“什么问题?”风炎疑惑问道,正如他所说,一对一单挑,他在行,然像这样犹如两军对阵的情况,别想指望上他,起码他是想不出现在还有什么问题,也好奇,既然敌军的情况已经了如指掌了,直接打出去就行了,还有什么问题。
不止风炎疑惑,大家都疑惑。
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下,君邪不紧不慢地以指轻点着椅子把手,若有所思道:“鬼族是如何无声无息地冲上人间,让人间修真界措手不急,这点暂且不谈,只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鬼族上到人间的时间最多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我所不解的是,鬼族跑上人间还没多久,就一次性动用六名鬼仙来围攻一个小小的天炎城,应是有什么目的吧?”要想解开目前的困境,她必须先了解鬼族来此的目的。
话音刚一落,大堂便响起小小的议论声,确实,这个问题他们还真没想过,在天炎城被围困之前,他们基本上与外界是一直保持着联系,却未曾收到过有关鬼族全面冲上人间的消息,直至天炎城被包围,他们还不敢相信城外的就是鬼族的鬼灵,如此想来,这鬼族冲上人间的第一件事竟是杀向天炎城?
可按理说,天炎城虽是一处修真者聚集的地方,但地处偏僻,在人间界根本就是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又不是处什么宝地。
“会不会是因为鬼域与人间界的通道就在天炎城附近,鬼族这是想攻占天炎城,作为在人间界的第一个据点?”议论声中,有人提出第一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