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凡儿,君公子现在可是活生生地站在这里,相信师叔真的没有骗你吧?”玄云真人轻撇着嘴,故作有些不满地开口道,想他玄云说的话何时被人怀疑过,就谢凡这小子居然一再地怀疑他。
“啊!那个,凡儿相信师叔的话。”谢凡挠着后脑勺,咧着嘴不好意思地傻笑着道,目光却未曾离开过君邪,只赏给玄云真人一眼余光。
难怪人家说,养大的女儿是别人家,咳,这个比喻用在谢凡的身上确实怪异,不过玄云真人此时还真是有种错觉,瞧瞧这孩子,简直都快无视他了。
玄云真人很受伤,留在这里也什么作用,便抚了抚胡须道:“凡儿,你跟君公子久别重逢,好好聊聊,师叔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说着便对君邪点头了下头,转身带着保持着一脸呆愣状的郑星出去。
“头儿,你没事,没事,真是太好了,太好……”谢凡一直隐忍的泪水在玄云真人出去的一瞬间就落了下去,还有些收不住的趋势。
君邪坐在床头,任他哭,任他发泄,她知道他的眼泪已经憋了好几年了,这次她再一次‘出事’,已经让他再也憋不住了,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男子汉,心中也有一处柔软。
以前,她所带的兵,她要求他们要像钢铁一样的硬,一样的无懈可击,无论是身还是心,但凡有一点软,一点弱点,面临着的就是被她残酷淘汰的下场,一个会流眼泪的男人,更是跟他同处一片天地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今日,谢凡的眼泪是为她而流,谢凡的柔软也是为她,带给她的已不是厌恶与唾弃,而是感动与温暖,风炎说得对,今日之君邪,已非昨日之君上将,无情无欲的机器人君上将在来到这个世上不久时就已经死了,而她,只是君邪,一个有血有肉的君邪。
谢凡在君邪温和的目光下渐渐地止住了泪水,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配上他那刚毅的脸,不仅不突兀,还带着几分可爱,让君邪都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头,另一只手同时递过来一杯水,笑道:“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来,先喝口水吧,然后再跟我说说,这些年,你们都经历了些什么?”
当年秦子浩无故失踪,君邪下令让白羽所总领的哨子暗中找寻线索,而她自己却突然慌张地离开,之后便因母亲一事被逼得跳崖,基本没有对谢凡他们留下之字片语。
谢凡他们等了又等,等了许多天,当时还只是小少年的他们在经过等待、寻找、恐慌、失望,直至绝望。
那一刻,在修武盟皆身兼重职的他们丢开了所有的一切,疯狂地寻找,但尚保存着一丝理智的他们很清楚在那种时刻,盟主失踪的消息是绝对不能外漏,否则刚建立起来的修武盟绝对会在顷刻间崩散,且会被朝廷个个击破。
这种情况整整持续了一个月,奈何他们本身对他们的头儿君邪也是知之甚少,只是比别人多知道一些而已,这无疑更增加了他们的寻人难度,他们甚至都有些不确定,君邪和君无名,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真正的名字,但有一点,他们肯定她是云城中人,且极有可能是云城中那些豪族家中的人。
姓君,女孩,脸上有胎记,豪族中人……
仅凭着这一点点所知,得到的结论是他们头是一个年仅十几岁的千金小姐?修武盟的盟主是一个养在深闺无人知的小女孩子?
这可能吗?多么荒谬的推测啊!然他们十八人,十八个原本的泥底人在短短的时间成为人上人的天才就是那么相信这个荒谬的事实!
结合近君邪自从轩辕陵墓出来后的不设防,经过排查,一个又一个豪族被排除,最后莫权地大胆推测,君邪极有可能出自于南宫山庄,然南宫山庄实在是太神秘了,任他们如此打探都无法探查到内部,及始整个云城已经在他们的控制当中,南宫山庄他们依然进不去,也就在那时,他们从青枫真人的口中第一次听到了修真一词,南宫山庄的本家就是修真的泰山北斗。
知道了这件事后,处于困兽中的他们反而镇定了下来,之后便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发了疯般地带领修武盟直逼京都,将那狗皇帝给拉下了马。
这些事发生的过程和结果与君邪原先所听到及猜测的相差无几,唯一的一点较大的差入就是,莫权他们进入天剑宗不是青枫真人主动提出,相反,在修武盟的一切事情都进入正轨之后,莫权他们便找青枫真人,请求进入天剑宗。
“当时青枫真人说要进入修真界并非谁都可以,他看中的人是头儿,自头儿失踪后,他也有想过我们,不过他说我们身上的杀气太重,尤其是征战以来,杀戮过多,不适宜天剑宗法诀修练。”
谢凡说到这里,还犹如年少时般可爱地撇了撇嘴,嘀咕道:“青枫老头的眼神真是太差了,完全被头儿的外表给欺骗了,头儿比他们还要嗜杀,要是哪一天头儿静坐下来参惮悟道,修心修身,那还不把所有人都吓掉下巴。”
“太久没打你,皮痒了是吧!连头儿都敢吐槽。”君邪一个不重不轻的暴粟子落在谢凡的头顶上。
“呵呵,不敢不敢。”一脸的讪笑,谢凡缩了缩脖子,讨好地拉着君邪的衣袖晃了晃,赶紧转移主题继续道:“我们记得头儿说过一句话,叫做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最后青枫真人被我们缠得没有办法,便向宗门请示,出乎青枫真人的意料,宗门很快就同意让青枫真人测试我们是否有灵根,若有灵根便可招入宗门修习法诀,无须在外门修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