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好不容易人身自由得到解放便立即找来,岂知一到来便被告知君邪刚离开,放开神识探查,竟探不到她的气息,倒是探到后花园这边灵气灵聚,被人布下了结界,便寻了过来,在路上正好碰上前来找南宫志明的吕静兰母子,知道君邪是被南宫志明找去,便跟着一起来到了后花园,果然整座后花园被布下火行结界,进不去,也探不到里面的情况。
如今看这情况,南宫志明这段时间以来,这般超乎寻常的表现,难道是与君邪之间有着不可宣诸于口的关系?而这种关系会是与他所要求的答案有关么?或者是君邪与五行之间有着什么联系?
听他们夫妻俩的对话,南宫志明似乎在隐瞒着什么?君邪,到底是什么人?
北堂昊天心中暗思着,转过头,想看看爱妻的想法,哪知这一转头,却正好瞥见北堂羽一眨不眨地盯着君邪身影消失的方向,深思的双眸忽而凝滞住,继而快速划来一缕惊慌,一缕恐惧,虽是稍纵即逝,却没能逃得过他的双眼。
淼,她在害怕君邪?还是在害怕……吕静兰最后那句未说完的话?在害怕君邪可能的……真正身份?
“淼……”北堂昊天低沉的声音刚响起,北堂淼立即如梦惊醒般地收回眼神,掩饰性地往别处瞥了一眼,再看向北堂昊天,眼神依旧一如既往的温润似水,仿若刚才只是幻觉而已。
“天哥。”北堂淼回过头来,先一步开口回了一声,却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转向南宫志明,关怀地问道:“志明师兄,身子好些么?”
没想到北堂淼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声,南宫志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恢复清雅如风的模样,温和微笑道:“师妹有心,志明身子已无大碍。”说着,看向北堂昊天,亦同样关怀道:“昊天兄神色不错,看来亦恢复得很好,志明就放心了,志明本早该去探望……”
“志明太客气。”北堂昊天轻点了下头,语调依旧有些硬梆梆的,但比以前要温和得多了,看来这趟的历险,让他们几人的感情增进了不少。
被北堂淼这一打岔,话题被巧妙地引开来,几个人站在那里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互道关怀,但其各自的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君邪带着一身莫名的低气压回到了房间,她走得并不快,所以南宫志明为她训斥南宫君炫的事,她听得很清楚,也早已在她的意料之中,但那又如何,依旧无法解开她冰冻的心。
重重地将自己摔在床上,举起右手,以手臂盖住自己的脸,同时盖住的还有她的脆弱与疲惫,即使在自己的房间,没有外人在场,她也不允许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出来。
半响,一道金黄的光芒从她盖住脸的手臂上射出来,确切地说是从她手臂所盖住的额间射出来。
金黄光芒在房间上空转了一圈,映亮了整个房间,最后降落在床边,形成一道特殊的金黄光晕,从光晕中慢慢地幻化出一个人形出来,只见那人头戴束发紫金冠,体挂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手持方天画戟,器宇轩昂,面目清朗俊朗,正是已许久不曾出现的应绝。
应绝的周身散发着眩彩的光彩,看起来如梦似幻,真真如同一樽天神般让人侧目,也那般的不真实。
“主上。”应绝双目猛地睁开,灿灿如岩下电,充满着力量感,恭敬地执戟朝着行礼,语调一如既往的冰冷无情,隐隐中却似还透着点不安。
躺地床上的君邪如若未觉般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君邪没有动,应绝也不敢动,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空气中弥漫着窒息的气息,应绝俊朗的脸庞原本就没什么表情,这回越发地僵硬起来,让人毫不怀疑,再僵化下去,整个都成石化了。
“主上。”应绝又唤了一声,这无声的低气压比雷霆之怒还要可怕,让他这个曾经随侍在轩辕大帝身边,见识过真正仙人的七尺男儿都不禁胆颤心惊,从来不知道他的心脏居然这么有活力,跳跃的声音在这针落可闻的气氛下显得那么地清晰,这种滋味着实难受啊!
过了似乎半个世纪那么长,就在应绝以为君邪会这样活活把他给‘窒息’死的时候,一道幽幽的声音才从那盖在脸上的手臂下传出来:“应绝。”
声音有些闷,听不出情绪,却让应绝心脏处猛地一抖,双脚陡然软了下去,半膝跪倒在地,咽喉滚动了下:“应绝该死。”声音难以再保持一贯的冰冷。
“哦。”君邪发出一声闷笑,坐起身来,黑曜石般的双瞳光芒闪动,仿若深潭下的两处黑色旋涡,将人的灵魂都给吸了进去,却永远探不到那眼底的深处蕴藏着的是怎样的情绪,右手轻撑着光洁的下巴,嘴角勾起的笑容很深,带着点天真的顽皮,出口的声音甚至带着无邪的善意:“应绝倒是说说,你哪里该死了,说得有道理,我会成全你的心愿的。”
君邪笑得越是天真无邪,应绝的心脏就颤抖得越快,闻言,禁不住两滴冷汗划下了两鬓,他不惧死亡,反正他现在也不是人,虽然又已修成幻体,不再只是一抹灵神,但死亡,甚至是灰飞烟灭,他都毫不畏惧。
一个不惧死亡的人,却在君邪的笑容下感受到了恐惧的滋味。
应绝此刻的心中一种异样的情绪正在蔓延,他很是后悔当日没有被将实情全盘托出,更后悔,一直以来,他不该对他这位主上始终带着观望的心态,保留着一丝不信任,手中始终握着后着,可以随时反制他主上的后着,毕竟当日,君邪她的底子实在是太弱太弱了,又没有良师可教导,他只为以防万一而已,却没有想到,短短时日,她竟以逆天速度成长到今日这般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