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像是死对头,是陌生人,是两条平行线,但同时又是‘故友’,是战友,是互相利用的利益伙伴。
就是这种混乱的关系,搅得他自个都觉得自个莫名其妙,一会想尽一切力量助她,一会又不想让她太过舒心,而此刻,他就不想让她舒心。
“不说么?”君邪双眼眯了眯,一看风炎那张脸,她岂会猜不出他的想法,要说风炎跟前世最相同的地方,那就是,他的每个想法总是那么清楚地表现在脸上,只要跟他相熟且不是瞎子的人,一看他的表情,就能知道他的想法,有时君邪都想问问,像他这么‘单纯’的人是怎么混到‘盗王’这个位置上的。
“呵呵,说,君上将问到话,本尊岂敢不说,自当巨细禀报。”风炎努力让自己忽略掉从君邪身上压过来的气势,衣袖轻拂,背脊挺起,摆出他身为圣炎天尊的威严出来,眉梢挑起,似笑非笑道:“本尊姓风名炎,姓别男,无父无母,未婚,纯洁处男,性向正常,心理正常,生理正常,爱好收藏宝贝,偶尔也喜欢KK歌,跳跳舞什么的,不赌不嫖,目前位居冒险公会会长一职,手下员工数百,资产颇丰,在修真界也算是上流人物,前世乃盗界赫赫有名的‘狂狮盗王’,盗遍宇宙无敌手……”
如果君邪现在正在喝茶的话,她一定会将茶水全部喷到风炎的脸上,单看她敲打着桌面的手指猛地停顿下来,接着就狂抽着,就知道风炎的‘自我介绍’让她有多么的崩溃,要不是她向来都喜怒不形于色,现在狂抽的一定不只她的手,而是整个人了。
君邪从来都不知道风炎这么有幽默细胞,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还纯洁处男,还K歌,妈呀,他是想呛死她是不是?这要是换成另一个人这么说话,她一定丝毫不受影响,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就能给顶回去,可问题是这个人是风炎啊!
“停……”眼看着风炎还没有停下势头,君邪打了个停的手势,然后用手撑着头,一副无语问苍天的样子无奈道:“疯子,我再问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
同样的话,可风炎就是知道,这一局他胜了,脸上的笑容越加地灿烂起来,本来还想再多说几话,一看君邪这样子,立马见好就收,要是真把君邪给惹怒,那可就不是好玩的事了。他不是傻子,清楚地知道君邪真正想知道的是什么,可是因为他们之间这种复杂的关系,也因为前世的关系,彼此间谁也没有主动去提起这个问题,他自己是有几次忍不住开了几句玩笑,问过她,不过都只是笑笑就过了,但今日,她固执地要知道答案,摆明了是知道了些什么,不说,是因为自己不服,现在既然她都先服软,那他就大方地说出来,也没关系。
风炎得意地想着,难得赢君大上将一回,怎么可能不得瑟呢,这时候就是君邪让他把祖宗十八代给交待出来,他也照说不误。
“跟我来吧。”风炎笑呵呵地站起来,率先朝着内屋里走去,错过了他转身那瞬间,君邪双瞳内浮动着抹诡异的笑意。
两人走进了风炎的卧房,一个女人跟着一个男人走进卧房,不管是任何时候任何时代,就算是他们的前世,都是一件引人遐想的事,可是这两个人吧,完全就不觉得有一丝丝的别扭,首先,风炎完全以为君邪是穿越到一个男人的身体里,这一世,他就是个男人,男人进男人的房间,很正常,其次,正如他说的,他是个纯洁的处男,完全也不会往邪边想,再说君邪吧,那就更是别想她有这个男女之别的意识了,她的智商是突破人类的极限,但是她的情商,虽没测试过,但是绝对也可以突破人类的极限,不过是反的而已。
君邪一脚踏进去,眼前一晃,恍然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前世的世界,或是在古代的几年生活只是梦一场而已,风炎将整个房间布置得完全就是现代的样子,很有时尚的气息,也就是君邪,若是其他人进来,铁定立马傻眼了。
风炎只是看了君邪一眼,依旧很得瑟地笑着,然后走到床边,爬上床,然后在床里捣鼓了一下,轰隆一声,便见床边的一面墙升了起来,露出一个空洞,那个空洞大约有两米高,一米来宽,半米深,空洞洞的什么都没有,看着有点像是……竖立着的棺材。
君邪有些无语,尤其是看着风炎走了进去,然后转过来面对她,冲着她咧开嘴,还向她招手,不得怎么的,她突然就想起了前世无聊的时候看的那些年代久远的僵尸片,此刻的风炎就跟那喝完人血,回棺材睡觉的僵尸一个样。
两个人站在‘棺材’里,风炎眉眼忽而一动,眼中荡起一道看不见的光芒,然后就见这副‘棺材’颤动了一下,缓缓地往下沉下去,与此同时,升起的那面墙也缓缓地降了下来,房间里又恢复了原样。
哦,原来不是‘棺材’,而是电梯啊!还是以精神波发动的电梯啊!
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电梯’内,君邪特淡定地想着,然后黑暗中突然想起她的声音:“疯子,你就是再穷,这电梯至少也得装颗灯泡啊,要发生电梯事故怎么办?”话话一落,就听见重重的一声咳嗽,接着就是咳个不停的声音,明显是被呛到了。
差不多是数十下的时间,‘电梯’就停了下来,轰隆一声,眼前的一堵墙就升了起来,如同是电梯门开了一般,突然从黑暗中见到光亮,君邪和风炎都下意识地微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又快速地睁开,像他们这种高度警备的人,这个闭眼的眼睛真要说多短就要多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