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稍顿了一下,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传回君邪的灵海:“是,主上。”
声音中透着复杂的情绪,君邪此时并没有心思去听,只是那眉宇不自觉又皱了一分,眸中一道流光闪过,一道肉眼不见可的电芒从她的怀中射出来,落在风炎身边,与此同时,一道淡淡的虚影闪了一下,神智逐渐远去的风炎忽而感到一股极为清凉的气流进入他的体内,缓缓地向他的丹田处涌去。
转回头,君邪目光射向鬼言和鬼流,这两鬼仙也正目露不善之光地看着她,他们虽然状况看起来还好,但是显然也受了不小的伤,关键是之前要破坏风炎所设的机关,让他们不仅真元过度耗损,且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不中招的,气得他们将设置机关的人骂了个祖宗十八代。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嘿,那就别怪我哥俩不懂得怜香惜玉了。”鬼流怪声怪气地嘿嘿冷笑,凶狠的目光紧盯着君邪,手上蓄势等发,准备一招就送君邪上西天,他们这一身所受的罪,从未有过的狼狈,全都是拜那个风梓所赐,满腔的怒火纵使将风梓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愤,现在既然他的男宠送上门,正好让他们泄愤,让她惨死在风梓的面前。
“鬼流,二哥似乎对这男宠有点意思。”鬼言伸手阻止了鬼流的出手,别有意味地笑了一声,淫邪的目光如同X光一般将君邪的全身扫了个遍,然后又将目光移向躺在一边的风炎身上,笑得阴狠:“风梓的男宠,承欢在别人的身上,不是更有意思吗?”
“有意思,确实有意思。”鬼流闻言,抚掌大笑赞同。
事到如今,他们依旧没有认清楚状况,认为君邪能完好无损地走到这里,全是因为风炎,在看到风炎的那一刻,他们就知道,留下的鬼雨他们三个必然已经不是死了就是废人,本来就是互视对方为眼中盯,死就死了,他们只会高兴可以独占多一分功劳而已,唯一有的情绪就是更加肯定风炎不可留。
现在风炎已经被他们‘废’了,留下的这个男宠对他们来说毫无威胁,鬼王给的任务,他们可以算是已经完成了,到时鬼厉身为主要功臣,必然更为得势,他们正好可以拿她投其所好。
“男宠?”君邪眉梢抖了抖,眼底的风暴再次升级,嘴角边的笑意却反而更深了,甚至有种魅惑的味道。
“哟哟,你看看,听到要跟着二哥,瞧他笑得多美,是个识实务的主。”鬼流轻佻地邪笑着,右手一探,一股吸力便将朝着君邪罩过去。
感觉到一股极强的吸力罩住自己,本能地欲反抗,但却强制压住,君邪冷笑了一声,随着这股吸力,整个身体凌空被吸到鬼流的身边。
“唔……”稍稍恢复点神识的风炎朦胧间见到这一幕,身子猛然就动了一下,似是想起来阻止,但只能是再次牵动伤口而已,依旧有气出没气进的躺在地上。
“哈哈,看看,这得爱得多深啊!都已经成那样了,爱人有事立即就感应到了,啧啧,真感人啊!”鬼流正好见到风炎这一瞬间的反应,当下一手揪着君邪的肩膀,一手指着风炎,如同看到了一场棒打鸳鸯的好戏一般笑着道,然后目光一变,指着风炎的手收回勾起君邪的下巴,嘴里吐着淫词秽语:“好滑溜的皮肤,摸起来手感真爽,嘿嘿,这身段,啧啧,搞得我都有点心痒痒了,来,让我们哥俩看看你这小脸蛋是怎样的倾国绝色……”说着,手指慢慢地移向君邪的银色面具。
鬼言双手环胸,也是目光灼灼地盯着,紧张得他都不自觉地咽着口水,而还在与火岩炉所罩的防护罩做着斗争的鬼厉一直都有在分神注意着下边的情况,此刻,也直接将目光移了过来,心头火热地等着那面具的揭开。
手指已经碰到那冰凉的面具,就要鬼流淫笑着就要一把将银面面具彻底揭开时,一直垂着目光的君邪忽而抬起眼眸,泛着诡异血色的双瞳充满着暴戾之色,那揭面具的动作立即嘎然而止……
“既然你想知道,我怎能不成其心愿,让你看看真正的我是何等样子。”邪气凛然的笑语自那勾着魅意的嘴里吐出来,在鬼流还没有在回过神来之际,君邪猛地抬起右手,一把反抓过鬼流的手臂。
顿时,鬼流在极度骇然中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自己的身体,他想反抗,可是却更骇然地发现,体内的真元一点都不听使唤,不仅如此,还完全失控地暴动起来,对着他的五脏六腑横冲直撞起来,本就受着伤的身体怎堪被真元反噬,不过是瞬间而已,他就清晰地感受到五脏六腑寸寸爆裂,体内似是同时引爆了无数个火药一般,噼里啪啦地炸个不停。
可怕的是他的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但是神智却始终清晰着,清晰地感觉到体内寸寸爆裂的滔天痛楚,甚至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在体内炸响,清楚地感受到那种生命在一点点流逝,可却无能为力的恐惧感,清楚地感受到抓着自己手臂的那人周身一点点地弥漫开邪气而霸道的气息,正在嘲笑他的无知与愚蠢。
“啊……”鬼流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整个身体就在触目惊心中崩裂,一道道的裂痕七纵八横地陡然出现在他的身体表面,就是一樽寸寸龟裂的雕像,一股股红中带绿的液体从他的体内流出来,实在是恐怖至极,接着,只听得‘砰’地一声,鬼流终于在经历了惨绝人寰的巨痛后彻底解脱了,整个身体随着这一声而灰飞湮灭,如同之前鬼雨一般,身体的毁灭后,等待他的依然是元神的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