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又知道?”南宫君炫再次被君邪轻飘飘地一句话给吓得一蹦三尺高,像看怪物一样的目光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地将君邪探了个遍,眼珠一转,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不会早就已经到火城了!一直在暗中观察我吧!”不然怎么这么清楚他的事。
意味莫明地瞥了南宫君炫一眼,君邪扬了扬嘴角轻笑道:“你是不是有点太高看自己了?”暗自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愧是南宫家族这样的世家培养出来的人,总是把自己太当回事,这个南宫君炫,也不知南宫志明是怎么教的,正气有余,心思却又太过单纯,还总是时不进地露出少爷脾性,明显没有经过多少挫折,若不是还有几分年轻人不甘平凡的血性,她决不会找上这样一个笨蛋来当内应。
“你……”赤果果的鄙视呛得南宫君炫火气上涌,少爷的脾气又要涌出来,被君邪又一句轻飘飘的话立即给打了回去:“身为一个出色的内应,最基本的条件先要忘记自己是一个内应。”
南宫君炫到底也不是个傻子,稍一想便也明白过来,当即倒吸了口凉气,想想自回到火城以来自己的行为举止,只要是个跟自己亲近点又不是白痴的话,铁定都会怀疑的,何况像他娘亲那样精明的人,如果不是这段时间族内大多数高层将注意放在君邪及鬼族魔族的身上,那自己只怕早就被怀疑了。
“哎,我还是太不成熟,险些坏了你的事。”想明白过来,南宫君炫一脸愧疚地低声道,君邪几句话就犹如当头棒喝般,让自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真真实实地打从心底里敬畏小自己好几岁的八妹,自己在她面前,就像是那学走路的孩童一般,跌跌撞撞学着向前走,而她大步地走在前面,绝不会回过头来扶自己,却给自己开辟了一条新路,有她在,他就有信心能走好这一条路。
不知不觉间,在南宫君炫的心里,君邪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定位,而或许,在将来,他会庆幸自己这一刻心思的彻底转变。
知耻近乎勇!对于能勇敢承认自己不足的人,君邪还是挺满意的,南宫君炫对于她还有用,她可不想有一天会莫明其妙在栽在这个少爷的身上,因此也就费点心给他敲敲警钟。
“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打消你娘的疑惑,你自己琢磨琢磨。”轻摆了下手,君邪轻抿了口清茶,转入另一个话题道:“把南宫家族这段时间里的发生事跟我仔仔细细说说。”稍顿了下,又道:“嗯,顺便也说说墓陵山。”
“墓陵山?”正准备开口将早已准备好的家族内部的事说出来的南宫君炫听得君邪后面补上的话,差点惊吓得声音都调了,明知道屋外的神识已经被封锁了,还是习惯性地伸头左顾右盼,压低声音道:“我的姑奶奶,你还敢说墓陵山,你也太胆大了,把鬼绝引去捣毁那些个重要据点也就罢了,竟然还引到墓陵山,那可是咱南宫家老祖宗安息之地,是整个火行的命脉所在啊!”
整个火行的命脉所在?
君邪若有所思地看向修御天,见他对自己微微点了下头,心中也似有所感地微点了下头,随即对南宫君炫无辜地摊了摊手道:“这你可冤枉我了,鬼绝可不是我引去那的,我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墓陵山。”
“你说的是真的?”南宫君炫表示很怀疑,但见君邪一双黑瞳清澈无辜,不似在骗他,便松了口大气道:“呼,还好不是你,我还以为你真的神通广大到连我都不知道的家族最高机密都知道呢!我告诉你,墓陵山是家族的禁地,同时也是家族的圣地,其确切位置在族内只有极少的人知道,我也是偶尔听父亲提起过,好像提到过什么老祖宗意念,至于腹地深处更是只有家主才能进去,不过经鬼绝这么一闹,我想墓陵山所在位置,只怕也不再是秘密了。”
向君邪解说完他所知道的有关墓陵山的事情,南宫君炫忽而蹙起了眉头,疑惑道:“不是你故意将鬼绝引去墓陵山去的,那为什么他会无缘无故跑过去,而且你也在危及关头及时出现,立下大功?”这事实在是太诡异了,他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好像有什么滔天的阴谋正在实施一般。
“我引着鬼绝他们摧毁了几处据点之后就隐藏着,原本是想继续引着他们上龙炎山,结果那些家伙突然往另一个方向蹿去,最后反过来,变成我跟在他们后面了。”君邪略微无奈地摊了摊手,随即顿了一下,双瞳里浮现缕精光,目光微冷地眯了起来,邪魅地勾起抹笑容道:“我借鬼绝这把刀布下了杀局,指不定鬼绝也利用了我来隐人耳目,呵呵,有意思。”
听着君邪的轻笑着声,南宫君炫无意识地打了个冷颤,暗自纳闷:怎么突然感觉一股阴风刮过?真邪门。
干咳了一声,南宫君炫突然福临心至,自动转移话题道:“我们还是先来说说家族最近发生的事吧!这当中要说的第一件事就是族会……”说着,便将族会上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南宫君凤?南宫君鸣?”当这两个似来自记忆深处的名字蹦进耳朵里的时候,君邪有一瞬间的征愣,尔后才恍然般道:“原来是他们,呵呵,五年不见了,勇气增长了不少啊!敢在族会上说出真相。”
记忆如新,恍如昨日发生的一般,当年那场让几乎让她毁灭的惨剧发生时,他们就在当场,当年,仅仅只是在小小的南宫山庄内,他们就选择了沉默,只敢偷偷地将她放走,即便知道自己被利用来杀害她,依旧不敢声张,今日,倒敢在内族族会上说出真相!
君邪微微仰起头,分不清喜怒地轻笑出来,当年的事,她知道,怪不了他们,对于交情泛泛的他们而言,能做到那般已经是仁之义尽了,她从未把他们放在心上,但今日,却听到身为庶系的他们在族会上不顾自身地讲出真相,为她鸣不平,说内心不触动那是假的,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选择说出真相,也不管自己在不在乎南宫家族的人怎样对待这真相,她都承了他们的情了。
至于南宫志洛父子,该讨的债,她绝对会千百倍地还之。
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情绪,君邪再次开口道:“南宫君凤和南宫君鸣两人,你多多注意下,经过族会的事,南宫劲善不会放过他们,找个时机,暗中带他们来见我。”
“我有重要的事要问他们。”轻呼口气,君邪顿了足足有十多秒才接下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