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叠在一起的姿势,十八双浸在汗水里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罪魁祸首,心里极度地不平衡起来了,他们使劲了吃奶的力气却始终被远远地抛在脑后,而且他们都已经累得跟死狗一样了,她却还能直挺挺地站着。
如果他们知道君邪身上还绑着沙袋的话,不知道会不会直接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挂掉。
“列队。”君邪冷冽中透着磁性悦耳的声音,在莫权等人听来,简直就是魔音穿耳。
所有人都累得连条死狗都不如,却还是不得不全身发颤地爬起来,像坐船一样摇摇晃晃地站着,眼神虚弱得随时都有可能就此闭上。
“恭喜你们,第一项训练圆满完成。”双手负后站立在莫权等人的前面,君邪淡淡地开口道,深邃锐利的眸光一扫,将一张张脸记在脑海里。
圆满完成了?已累得意识快要迷糊的莫权等人被这几个字给激得神识回归,难以置信地盯着君邪,他们真的在一个时辰内跑了五十里地?他们的真的做到了,原来,他们也是能做到的。
“‘不可能’、‘做不到’这几个字只能在弱者的身上找到,你们要想成为强者,就要忘掉这几个字。事实证明,你们不是做不到,而是不够自信,相信自己,你们就是强者。”少年白衣墨发,铁面面具在阳光下反射着迷人的光线,说话掷地有声,那种在百战余生中磨练出来的铁血威势感染着眼前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少年少女。
忘记了不停打颤的双手,忘记了全身的酸痛,忘记了对眼前少年的不满,众人腰杆一挺,满是汗水的脸上涨得通红,双目灼灼生辉,闪耀着从未有过的光亮,内心更是止不住的激荡。
满意地看着他们年轻稚嫩的脸上透露出的傲气,君邪沉着声喝道:“报名。”此话,表明她已打从心里承认他们是她的子弟兵,打上她君邪的名号。
“莫权。”
“凌非。”
“钟玉。”
高昂着头,带着青涩的声音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喊起来,颇具军人气势。
默默地将所有名字对应着人记得心里,这十八人,最大的是十五岁的凌非,最小的是十二岁的方谦,十二个是男孩子,六个是女孩子,从小到大的乞丐生活,让他们比同龄人都要来得成熟。
“莫权,凌非出列。”
几乎是话音刚一落,莫权和另一个较为高壮的少年朝前跨出一步,昂首等待命令,像戏台上那些小兵一样,绷着一张脸看着君邪。
“从现在起,队伍分成两队,莫权为第一队队长,凌非为第二队队长。”君邪忍住想笑的冲动,宣布道,当即便将十八人分成两队,每队六男三女。
看着一张张精神奕奕的小脸,君邪邪恶一眯眼:“经过刚才的热身,相信你们的筋骨已经活动开了,下面开始上肢力量训练。”
啊,不是吧!差点要了他们的命的长跑才只是热身啊!那下面的什么上肢力量训练不是更要命吗?
心中哀嚎不已,面上却无人露出退缩之意,他们要成为强者,就得相信无论怎样的训练,他们的都能做得到,更得相信,眼前这个教给他们什么叫强者的少年,每项命令都是对的。
所谓上肢力量训练主要是做俯卧撑还有拳击。
若大的山林里,只见每一颗小树前都站着一个人,脸色痛苦地咬紧牙关,拼命地用自己包着布条的手去打树干,一下又一下,即使疼得直想哭娘,也不敢哼一声,因为他们的头儿更疯狂地赤着手对一颗三人环抱地树干不停地击打,打得树叶哗啦啦地往下掉,而另一边,另外九个人手脚撑在地面,双臂有节奏地曲伸着,额间豆大的汗珠一滴接着一滴地滴进泥土里,双臂更是颤抖得不像样。
直到上肢力量训练完毕已近中午,君邪刚下令休息半个时辰,砰砰声声响,一个接一个直挺地倒在地上。
休息期间,君邪完全收起了训练时的冷酷无情,让这十八个少年见识到原来他们的头儿竟是如此的邪魅腹黑,把他们操练得全身都散架不说,连休息时间都不让他们好过,不仅把单纯可爱的他们耍得团团转,还强迫他们听她‘念经’!
如果君邪知道她一时心血来潮,暗中将内功心法教给他们,却被吐槽成‘念经’的话,会不会气得直接将他们给踢出外太空。
下午,又是一番更高强度的训练,年少的他们,在这一天的操练中,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到炼狱,也非常深刻地明白他们的头儿口中的地狱式训练是什么。
隔天,当他们托着疲惫的身体准时到达的时候,又再次看到前一天的场景,只是这一次,明显看到他们的头儿脚上吊着两个大大的沙袋。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他们的四肢也开始绑上了沙袋,无论是训练期间还是非训练期间,没有军令不得解下,也一如第一天一般,休息期间,君邪会耍弄他们一番后就开始一边盘腿打坐一边‘念经’。
渐渐的,全部人会顺着君邪的‘经语’而调息打坐,初试之下发现,每次打坐后,一个早上的疲惫就消除了不少,于是,再也不用君邪在耳边念着,每到休息的时候,都会自发自动地打坐调息。
其实早在第一天的时候,这群少年就对君邪非常地信服,打从心里敬佩她,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更是完全把她当偶像来崇拜,对她的感激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时光飞逝,这样每天在炼狱式操练的日子很快就要一个月了,从最初的生不如死到后来的主动要求增加训练强度,这群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小乞丐俨然有着脱胎换骨的变化,无论是身体、智慧、气质、心性、毅力还是其他的都有了实质性的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