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不安的情绪在众人之间弥漫起来。
“大家也不要先自乱阵脚,文英兄说得好,轩辕陵墓既然能从上古存留到今时今日,自然不能以常理来推断,虽然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眨眼间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但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必然能顺利找到陵墓,安全离开这里。”待得不安的情绪积累到快要爆了的时候,秦子姚突而一个跨步站在大家面前大声道,面上露出坚定的神色。
“子姚兄弟说得不错,何况有各位武尊前辈在此,众是龙潭虎穴,我等又岂会惧之。”接下秦子姚的话,石钦昂首而立,还真有几分大派掌门人的气势。
活了几十年,他们这些老家伙有什么没见过的,没道理让人家两个晚辈给比下去啊!何况十几个武尊高手加一百多个武宗高手,就算是千军万马,也奈何不了他们。
如此一想,无论是不是真的镇定下来,起码所有人都快速地褪去不安的神色,对秦子姚和石钦表示出极大的赞赏,除了那些武尊对秦子姚还是不假颜色外,其他人都对两个热络起来。
接着,众人便开始讨论起接下来的路程,且表现出一副以两人为马首上瞻的样子,似于忘了被挤到一边的君邪才是他们的领头人。
看着被挤在一边的君邪,石钦幸灾乐祸地冷笑在心中,眼光一移,落在一旁优雅的秦子姚的身上,瞥了瞥他的怀中,确切地说是他怀中的地形图。
没有人注意到被挤到一边的君邪不安的眼神之下是一派残酷与无情。
确定了接下来的路线,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到这片毫无生命迹象的荒芜之地上,最前面是琼华派、铁拳会、平鲸帮等五个帮派的武尊高手,后面是君邪、秦子浩和汪文英、秦子姚,紧跟着的是莫权、杨随和胡逵和灵木老人,接着便是石钦等一众武宗高手,最后面又是几个武尊高手,每个人均全神戒备,以便能以最佳状态迎接那未知的危险。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他们依旧没有走出这片荒芜之地,四周一直都是静悄悄的,除了脚步声和他们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整个天地皆是一片死寂,就好像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便连那花草树木也死绝了,甚至感觉不到一点风的痕迹,幸好还不会空乏到连空气也没有。
令他们再难以抑制地打从心里发毛的事,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天空还是那片萦绕着黑雾的残阳西下的橘黄天空,好似在这里,时间已经静止了。
又大约过了一个时辰……
“水声,前面有水声……”走在最前头的铁拳会铁勇外放出的灵识敏锐地捕捉到声音,侧着耳朵倾听一会,顿时发出一声惊呼。
铁勇的喊叫顿时让这一群人一阵纷乱,他们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所有人均将灵识往那边放出去,同时也伸长耳朵倾听,果然,那极其细弱的‘叮咚叮咚’声远远传来。
众人这下可大喜了:“有水声就表示我们已经走出这片鬼地方了。”
那点水声或许不能代表什么,但却点燃了众人越发绝望的心,不少人发出欢呼声便要朝着那方向冲去。
前途虽未知,但众人的心已然飞跃而去了。或许,这就是人的天性,不管是站在武道巅峰,挑战武学极限的高手,还是普通人,均是对孤寂有着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恐惧,所以人终是无法脱离世间万物而独立存在的。
“无名贤弟,有什么不对吗?”同样面露喜色的汪文英注意到身旁的君邪露出的半边脸上没有丝毫喜色,反而透着凝重严肃,不禁疑惑问道。
不对,大大的不对!君邪如黑曜石般的眼珠滴溜一转,没有直接回答汪文英的话,反而身形一闪,眨眼间便挡在往前冲的众人面前。
走在最前面的铁勇急急地停下脚步,眉头快速一皱,不解地问道:“君公子,这是为何?”
一眼扫视过一张张不解的脸,君邪淡淡地开口道:“此处很是古怪,若我所料不差,前方并没有水流,大家要小心点。”她可是很好的领导人哦,会对大家负责滴!
铁勇面色一沉,这时已经走上来的石钦冷笑道:“你的意思是铁老和我们都听错了?”
这家伙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找她的碴啊!
君邪冰冷地瞥了他一眼,点头道:“是。”虽然她也有听到水声,但她放出去的精神波并没有探测到什么水流。
“哼,君公子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这么多修为深厚的人还能一同幻听了不成。”这回开口的倒不是石钦,而是北山派的陆耿,一个粗犷豪迈的老者。
“是。”面对一个武尊高手的无形的势压,君邪面不改色,依旧点头,玉身傲立挡在所有人面前,颇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概来,那淡淡的一个字,更是有泰山压顶之重。
可惜,被气到的众人硬是忽略了她此时隐而不发的无形气势。
“好你个君无名,毛都还没长齐就敢在这大放厥词,你以为说几句煽情的话,让我们服了你,你就真的把自己当我们的主人不成。”陆耿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面上燃起的怒火足以让一个武宗高手手脚发颤。
好几个武尊高手面色也变得很难看,尤其是第一个发现水声的铁勇,这简直就是赤裸裸地在质疑他们的能力。
以他们在武道上所站的高度,只要跺一跺脚,别说是在南炎修武界,就是整个天玄大陆的修武界都得抖三抖,多少后辈将他们的话奉为圣旨,可以毫不客气地说,他们的话已经成为一种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