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灵云老人一时也语噎了,下意识地看向君邪,虽然他不认为小无名会心怀鬼胎,但许老所说的话也是很有道理的,他反驳不了。
“难道你们没发现,有些陷阱是无伤大雅的吗?纵然是致命陷阱,无名相信,凭各位前辈的功力,只要反应及时,脱身返回应不是问题。”君邪目光动了动,面目一整,接着傲然道:“既然许老怀疑无名,而这个办法又是无名提出来的,那么无名愿当第一个探路人,纵然死在陷阱下,也只怪自己习艺不精,怨不得别人,人生于世,当闯则闯,畏畏缩缩,多疑多思,岂是我辈血性中人该为。”
最后一句话一出,等同于一巴掌狠狠地搧在了黑炭老头等人的脸上,坐实了他们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恶劣心思来。
好,好一句当闯则闯,这就年轻人的血性!灵云老人和怜星仙子几人深深一征,心头好像被重重捶了一下,一股久违的血性涌了上来,年轻时,他们也是这般虽千万人,吾无往矣的大气魄,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血性被磨没了,享受着世人的敬仰崇拜,剩下的只有那高高在上的自以为是,一种身为武尊的优越反而让他们畏缩起来了。
“好个君无名,老夫为之前对小无名的责难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怪我这个脑袋闭塞的老头子。”粗犷豪迈的陆耿一脸豪爽诚恳地向君邪道歉,半点扭捏的神色都没有。
一个武尊向一个武士小少年道歉?
别说是其他人了,就是君邪也暗自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老头倒也是个真性情的人,要知道,一个武尊,特别是陆耿这般已达绿段修为的武尊高手代表的是怎样的一种实力,一种身份,之前对她的责难甚至发火不就是因为她质疑了他们的能力吗?
灵云老人和怜星仙子倒是没有多大的吃惊,说起来,他们与陆耿也是相交多年的朋友了,对他那性子还是了解的,即使一大把年纪了,还是那样的直率,看不顺眼的管你天皇老子,照骂,看顺眼的,就算你是小乞丐,我也能跟你亲亲热热。
在进南山之前,君无名的出场和狂傲的话语着实让他们震憾继而佩服,但那毕竟只是对一个小孩子能有那般气势和聪明感到喜爱而新奇,这种喜爱是站在一个高高在上的高度对脚下蝼蚁的喜爱。
所以当君无名在言语中质疑他们的能力时,别说陆耿,连他们也在心里滋生不悦,所以他们没有阻止铁勇他们撤掉她领头人资格。
在这个以武者为尊的世界,没有真正的实力给人家看,单凭一些煽动性的空话,充其量只能震住别人一会,想要让人家真正地被你征服,就要拿出你的力量,你的魅力来让人家真正地服你。
经历了一系列的事,别人或许因心里有结看不出什么,但他们这几个老家伙还是能看出一些,虽然她没有真正地出过手,但是她所表现出来的智慧,冷静,机灵……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们打从心底里震憾与心惊,此刻再听她的豪言壮语,便轻易地被折服,继续真正地喜爱她,这种喜爱是平辈相交的喜爱。
所以陆耿能坦荡地向她道歉!
“陆老可别千万别这么说,无名可不敢怪陆老。”君邪谦和地摇了摇手,一脸的不卑不亢,让陆耿几人更加地喜爱。
“既然不怪,那就不要陆老陆老叫,听着不舒服,小无名都叫灵云那老头爷爷了,却叫我陆老,分明就是厚此薄彼嘛!”陆耿瞪大双眼,佯装生气道。
君邪着实汗了一把,肩膀上一直趴着的菜鸟不自觉地抖了一抖,咧咧嘴,咕叫了一下。
见君邪讪笑着没有开口,陆耿也不在意,刚还装凶恶的脸咧嘴一笑,竟露出一个搞怪的表情:“不管了,反正我以后就是你陆爷爷了,不过,说正经的,小无名你就无须加入这个探路的行列了,若真让你去,那我们这些老头还有面目活在这世上么!”
他都这么说了,黑炭老头等人若是再说什么,那就真的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再说,人家摆明了‘祖孙情深’,这个方案也在就在陆耿的一句话中定了下来,他们也只能气闷在心里。
“陆爷爷的好意,无名心领了,可是……”君邪皱了皱眉,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陆爷爷’三个字让陆耿心花怒放,摆了摆手打断君邪的话道:“小无名不用说了,除非你想让你陆爷爷和灵云爷爷以后都没脸在南炎国混。”这话直接断了君邪接下来的说辞。
“为公平起见,除了小无名,大家来抽签吧!”灵云老人紧接下陆耿的话,同时,足下轻点,一纵几丈高,眨眼间便从一座谷峰上的粗壮大树上折下几根树枝,握在手中,一凝力,‘砰’地几根树枝应声裂成大小相同的有如牙签般细小的竹签,神奇的是树皮也在同时被‘扒’掉,每一根竹签都是一模一样,足足有二十八根。
“小无名,你不参与抽签,就由你来当这个公证人。”将竹签拿给君邪,灵云老人一眼扫过脸露复杂的众人,毕竟是事关生死的事,不论让谁去,都在一定的程度上把人送入死亡境地,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抽签。
君邪也不推辞,拿过竹签,一根根地折断,折成二十八根长短不一的小签,然后用一手挡住,另一手指着左边的一条山路道:“从那一条路开始向左边排下去,抽到最小的十五人依次进入一条山路,大约一柱香的时间,谁没有按时回来,就表示那人已经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