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如果他与纨歌早有婚约,他为何不告诉她?海螺知道,对古人而言,订立婚约是多么郑重的一件事,悔婚不仅会给当事人造成莫大的伤害,在人前也是抬不起头的,不管男方还是女方,都将悔婚看作奇耻大辱。
这么大的事,沧漓竟然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莫非他一直在耍她吗?
“海螺,你原谅庄主吧,他不得不遵守老庄主的遗愿,你也知道,纨歌她等了庄主快二十二年了,你也是女孩子,你知道二十二年对女孩子来讲有多不容易……”
“幽言,你不必说了,我只要沧漓亲口跟我说,他若执意要娶纨歌,那我无话可说,我可以走。”海螺一字一字说着,眼泪大颗大颗滚出眼眶,她的神色是那么平静,平静得好像一潭死水,连风也激不起半点涟漪,而她的心,却是那么的痛,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开了一道口子,痛彻心扉。
“沧漓在哪儿,我要见他。”
“庄主在翡翠轩。”
*************啦啦,要完了耶*************
“幽少爷,海螺姑娘今儿是怎么了?”掌柜见海螺冰着一张俏脸,一边抹着柜台,一边小声问幽言。在他映像里,似乎从未见到海螺这幅表情,好像赶赴刑场受刑的囚犯似的,连嘴角都是沉沉的死气,一双冰晶般的蓝眸,只有空洞绝望。
海螺才不顾别人怎么想,她只要沧漓给她一个交代,不用太完整,只要告诉他爱她就够了!
离房门不到一公尺,海螺突然有些胆怯了,她害怕听到一个残忍的答案。
沧漓在吹笛,吹的是那首《棋子》。
在他二人之间,海螺是棋子,好像永远操控在沧漓手中,进退全由他决定,什么时候她才可以逃脱。
不,她随时都可以逃脱,只是她不愿意,她不愿意离开他,能和他在一起,是地狱又何妨!
海螺推开了门,头刚好撞在一堵坚硬的肉墙上。
“沧漓……”
“你知道了。”看着海螺潮湿的眼眶,他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