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媞的这句话,深深刺入了殷辛的心中。没错,此刻的尔媞像极了当日的刘伯姬,以至于在梦境中都分不清她们。
“碧儿已经被我押进暴室了!在我的目的没达到之前,你最好收敛点。”尔媞眼里折射出仇恨的目光:“刘伯姬现在可能过的很窝囊,但不是我给的痛苦,是她自己!”尔媞说完,惞动了一下袍尾,转身走了出去。
殷辛静静的坐着床榻上,心中搅的生疼:“暴室?碧儿......”殷辛猛然从床榻上站起,踉跄的走出了阁室。刚走到院门前,便被几个太监给拦了回去:“殷将军,还是乖乖的呆在这里吧。碧儿姑娘心地善良,老天会保佑的。主子有旨,将军哪里也不能去。”
殷辛微微思量了一下,若反击硬闯,碧儿自然又会受些不必要的苦,殷辛无奈的回到了暖阁里,可心中不由想起曾经误入掖庭时,听见暴室里那惨绝人寰的嘶吼。
“我一定要出去......”殷辛自言自语,百感交集。
压抑和无奈侵蚀了三个角落。
这里,大红帷幔,大红床单,大红衣裳,一切都红的刺眼。刘伯姬麻木的坐在床榻前,丝毫没有在意面前的李通如何毕恭毕敬。那颗支离破碎的心,似乎在一片一片脱落。
这里,漆黑的墙,漆黑的地面,四周都漆黑一片。碧儿抱着双膝卷缩在墙角里,几只老鼠叽叽喳喳的窜过,本卧趟在潮湿地面上的人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四处摩挲起来,企图可以抓住老鼠,然后饱餐一顿。碧儿惶恐起来,却依旧没有任何一句求饶的言语。
这里,冷漠的神情,冰冷的言语,冰冷的心,刺骨的冷。尔媞侧躺在暖阁的床榻上,情不自禁的回想起过去五个人一起逃亡的日子,恻隐之心开始翻腾,可又想到蒋丰含泪而终的那瞬间,尔媞清瘦的锁骨因气愤暴起。
尔媞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妥协了什么,朝掖庭的暴室奔去。身后跟着不少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