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蛊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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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时间的尽头,至少有我的,一直有我,在这个地方,一直等你,等你回来......

就算是记忆,我也有时间,在情蛊的召唤下等你回来......

“让我上去,让我上去!”歇斯底里的咆哮,握着却不断滴血的剑尖。

绯红的鲜血淡淡染在青青的剑芒上,一向斯文的他却顾不了那么多,任发丝散乱在空中飞舞,像一丝丝江南的雨,落了下来,绝不停息。

飞舞的刀光,落下的花尘,孩子们眼中的泪光。他不想管,也不能管,他只要她。没有她,他宁愿死。为了她,他可以屠杀整个苗疆,他可以。

他可以,只要可以见到她。即使自己的能力不够,也要撕杀,撕杀到可以见她。

无可奈何的微笑,弥散在湿润的空气中,他看见了祭司,那个象征着安详的死神。又一缕血丝滑落,惊醒了沉沉睡去的尘寰。

“放手吧,回到你的家乡去吧,不要再让姣儿见到你。”

“去死!!!!!!”.................

“什么乱七八糟的……”头还是很痛,但我却是那么不情愿地清晰地记着,昨晚那张尴尬到几乎窒息的party结束后,自己就像一个了无生趣的麻袋一样地被人胡乱地塞进了车子里,一觉睡到现在。

不变的,还是这场令人憎恶的梦。

无论最近生活多么繁杂,无论我是用尽了多少方法依旧还是涌动着这一幅幅莫名其妙的画面。甚至连自己,都在心底信以为真了。

没有办法,我只好顶着个硕大无比的问号慢慢踱到卫生间,还是浑浑噩噩的。

手机却又莫名其妙地响了起来,我很不耐烦地按了接通键后,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一个无比激动的声音:“遐哥,什么时候出发?”我一哆嗦,手机掉在地上,htc却鬼使神差地碰开了免提模式,只听的很暴力的一下殴打,就换成了一种比爱斯基摩更加寒冷的声音:“快一点。”

话很短,通话也很短,我知道如果再不快一点的话,我的生命线,也会很短很短。

究其根源,不是那个很好说话的重航,对对,就是你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只会傻笑的那个,像个呆子一样的那个,糟蹋了一张还有点帅气的脸的那个,对对,就是他。

而是欧阳雨婷。

请容许我在这里先打一个抖。

你第一遍听到这个很忧伤的名字,一定会以为那是一个“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那种小家碧玉温文尔雅善解人意的那种“王语嫣”类型。

但是如果我告诉你这个早已黑带的空手道馆馆花早就在全国比赛中夺冠而回,在那双漂亮的剪水立瞳下是如江河一般肆意奔腾的杀气时候,你觉得,她还是语嫣吗?

于是你一定会立刻想到一个人,重航的GF,那个叫做徐笪的。她就是中国传统观念上真正的好媳妇儿,是的,那种在别人商量的时候“微微颔首”,什么“眼观鼻,鼻观心”之类的,安静到空气一样的类型,往往会被我们称之为“贤妻良母”的人种。

和雨婷比起来,真的是一个天,一个地。

再后来,小航求了半天,才高高兴兴地拿到了我苦思冥想费劲了脑细胞的情诗,诚然,效果比他想的要好得多,所以你如果想出风头又好像和重航一样“没有时间”的话,我萧遐也还是愿意接下这种幕后工作的任务的,当然,咳,重航也是付出了代价的…

其实他们俩在很久以前说的好听一点就已经叫做青梅竹马了,说的正常一点,叫做“企业婚姻”,那首无关紧要的小诗不过是重航的一个炫耀的亮点罢了。

当然这些都是插曲,当我背着野战包帐篷和一大堆登山杖之类的器械嘿咻嘿咻地赶到飞机场时,就看到重航和他的那位像刚从海南回来一样的在火烧云下戴着两副无比硕大的太阳镜,还一边对着手机大声叫嚣着:“我在虹口,哦不,是禄口机场。因为马上要出去一趟,嗯……….对对对对……..”我就明白他这次又想在旅途中成为一名伟大而又光荣的人名币战士了,于是他义无反顾地打了一个可爱的电话给他的妈妈,要钱......

在他们身后,是站在那个好像水晶棺材一样的机场前的雨婷,她百无聊赖地听着音乐,一个影子被拉的好长好长…

柔美的音乐从她口中缓缓流成了寂寞的光河,她是上天的宠儿。

玻璃球般的瞳仁内摇曳着亦真亦幻的镜花水月,白皙细嫩的一如宋词元曲中勾勒的冰肌玉骨。健康匀美的身材,让人浮想联翩着长短句中的那些江南水袖,平金针法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的舞榭歌台烟花红袖,这些一直是她引以为豪的资本之一。

只是不知道为何,她眉间的,却永远有那缕若有若无的哀伤。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的眉间会总是萦绕着这缕好像伤心透了的情愫…

雨婷的美,是那种冰河期的零度,她最正常的表情就是没有任何表情,她的眼神,永远是那种寒冷到血液凝结的温度。

不是常常有人说“冰霜美人”吗,那雨婷就一定当之无愧。

我匆匆忙忙地赶了过去。还没做任何简短而意义重大的检讨,雨婷就冰冷地打断我:“航班延迟了,再等几个小时吧。”

我无语……………………

再回头,看到两个疯子一样的恋人依偎着,我就觉得有点恶心,赶紧对着雨婷说:“我先进去,那个……..,你们慢慢聊。”

淡淡的月辉下,有着夕阳的残影。正像是在白白的黑夜中滴上了两三串火红的鸢尾,着实令人着迷。

欧阳雨婷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她时抹去了一小行细碎的眼泪,她淡淡地伫立着,像极了海岛上泪雨落珠的鲛人。

月光和夕晖就这么同时交错在空中,

一半梦幻的新生蓝,

一半璀璨的暮色红。

将天空割裂开来。

心细的人啊,一定可以听到天空中,心碎的声音吧。

她也是有着什么伤心事吧,我在心里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我也只能装着没看见的样子,也只能闷闷地翻出手机翻了翻日历,就看到一行小字:忌:出行…

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自己皈依的师父,也是,前几天的那件事实在是太…,我很难再平静地去忘掉那念珠下的结缘,俗尘中的眷恋。

当年那么真实的存在,忽然在一夜间无影无踪。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当你皈依了一个人并且常常来找他玩儿,彼此都已经熟悉到大被同眠的时候,忽然有一天你发现人没了,地方也消失了,再向四周人询问的时候所有人都摇着头说没有听过这个地方,而它却确确实实存在过的,那种感觉…….

好了我一提起来就觉得毛骨悚然,我需要冷静,冷静……

在候机室里,雨婷仿佛孤独地睡着了,像一个孤单而又倔强的孩子,却没有了狠劲儿,于是虚张声势般的愈发可怜起来,她缩在一个与世隔绝的角落里面,任凭心中的裂缝像雪崩时的喜马拉雅般无限扩张开来。只是她手中,依旧紧紧地攥着那个手机,指节有些发白。我看得出来,那是朱彦送她的........

“他,好一些了吗?”我慢慢挪了过去,却又不敢直视她的双眼,只好默默地低下了头,就这么问了一句。

“还能怎么样,继续躺在医院里呗。”雨婷的眼眶又红了。她狠狠瞪了我一眼,随后便叹了一口气“你啊,怎么一点轻重都没有啊?”

记忆好像要讲人撕碎。

也就是在昨天,我一拳把雨婷谈了几年的男朋友——朱彦,从高高的舞台上打落下来:“你还是不是人啊?……………….”

昨天是雨婷的生日,他竟是没有来,在被重航永无止尽的“电波干扰”下怒气冲冲地赶来,便是随手在台上给了她一个莫名其妙而又响亮的巴掌:“老子最讨厌人家逼我。”

雨婷的眼泪像断了线的泉水,滑落了下来。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份爱,早已不属于她了,只不过她仍是舍不得放手。这个朱彦,也早已不是那个爽朗而又单纯的朱彦了。

我就一下愤怒,也顾不得许多,就是那么一拳,把他打下了高高的舞台。

“滚!”这是我对他说的第一个字,也是最后一个字。

最后还是重航拉住了我:“你发什么神经,你不知道自个儿有多大的劲啊?”

我什么也不知道。当时只是,摇了摇头。

随后是无穷的酒,我需要麻醉。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时间的尽头,至少还是有我的,并且一直仍会有我,在这个地方,一直等你,等你回来......

就算是记忆,我也有时间,在情蛊的召唤下等你回来......

“让我上去,让我上去!”歇斯底里的咆哮,握着却不断滴血的剑尖。

猩红的鲜血淡淡染在青青的剑芒上,一向斯文的他却顾不了那么多,任发丝散乱在空中飞舞,像一丝丝江南的雨,落了下来,绝不停息。

飞舞的刀光,落下的花尘,孩子们眼中的泪光。他不想管,也不能管,他只要她。没有她,他宁愿死。为了她,他可以屠杀整个苗疆,他可以。

他可以,只要可以见到她。即使自己的能力不够,也要撕杀,撕杀到可以见她。

无可奈何的微笑,弥散在湿润的空气中,他看见了祭司,那个象征着安详的死神。又一缕血丝滑落,惊醒了沉沉睡去的尘寰。

“放手吧,回到你的家乡去吧,不要再让姣儿见到你。”

“去死!!!!!!”.................

我仍然直接跳下了台,看着他满脸的血,我向前踏了一步。

偌大的厅堂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预见到了结果………….

雨婷一把冲在了朱彦的前面,捂着肿起的脸,泪盈盈地看着我,我也手足无措了,怔怔地望着地上那个,蜷曲的身体。

我有点心酸,为什么人,总是不知道珍惜呢?

她终于回过头,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你走吧,我们以后各走各的路…”话还没说完,就破碎了她两眼阳光的湖,滚烫的湖水落满了衣襟,也沾湿了所有在场人的心脏。

我们如此长的时间里都没有看到她哭过。

雨婷给人的感觉向来是冰冷的。

好像根本没有人类的感情一样。

谁都不知道,那万年冰川下的滚动岩浆,是怎样的寂寞,与哀伤。

无可奈何的笑,无可奈何的痛。我们便活在无可奈何的生活中,经受着无可奈何的悲伤......

登上飞机后,由于我刚刚醒来,怎么也睡不着。

等我千辛万苦地把重航这个混蛋从机场半拽半背到张家界机场外的时候,我快虚脱了…

真﹡﹡﹡的重啊…

当我再次看见阳光时,又是一天的早上了,并且还是被那个一惊一乍的鹌鹑吵起来的:“天哪~~~~~~~啊~~~~啊~~~啊。”

听着他宛若京剧一样余音袅袅的歌喉,在惊诧他何时练了这一手绝技的同时,我就觉得头有点剧痛无比:“嘿,兄弟,记得我说过少数名族有许多禁忌吗?”

“我知道啊。”

“那你还鬼喊什么啊,不知道打扰人家睡觉是禁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