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蛊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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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东西,就连蓝家那个最最年老的守门人都不知道了。

可以负责地告诉大家的,就是千叶回来时满身是血,面色憔悴,怀中,还抱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没错,那个婴儿叫做蓝蝶儿,很恶心。

至少我这么觉得啊。

当然,兮雪在说这些话时面色因为憋了口气而显得微微潮红。她显然是希望一口气讲完的,至少我这样想啊。

看着原本略显苍白的脸就这么红润起来,我很开心。

话说,到了上路的时候了。

那天天气不错,阳光从叶隙中渗漏下来,将大地影的仙瑶碧落,苍苍古道上三马并行。

千叶没再说什么东西,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头看了眼“钟离坎”背上的长剑,漫不经心的说了句

“钟离,你的剑真不错啊。”

钟离坎的目光中不知为何闪过了一丝不安与恐惧…

随后他翻身下马,跪在地上又开始了他的成名绝技―――“喋喋不休”…

当他刚刚声嘶力竭地描述少爷怎么怎么救他于危难时抬起头来的时候,千叶早已回头走远。

钟离坎忽的笑了笑,说不出的诡异无比。

随后他跳上马背,对着眼前已被自己封印住的“少爷”说了一句话

“给老子快走,快!”

严重航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的双手依旧停在半空之中。

“额,那一句怎么念的我又忘了…”

“啪”的一声,一根藤条又在他身上,断了。

“我跟你说小兔崽子你不给我背下来就别想吃饭!先君何等神威无敌啊!怎么会有你这么脓包的后裔,啊?!”可以看得出来那个老头有点火了。

严重航的肚子不满地叫起来,他就觉得两眼这么一晃,倒了。

换了谁三天不吃不喝都会这样的。

我满不在乎地在马背上打着盹,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南渺不时地向着路人打探方向。似乎主仆关系还没有变,我依旧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

南渺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凶巴巴地嚷了句脏话,是什么我也懒得去听。

嗯,我喜欢这样享受阳光。

就是想耍耍南渺我也另有高招,只需要在闹市区把分贝调高点说个“啊~~我……”

南渺一定会立刻跃上马背,一把把我的嘴给捂住:

“别鬼叫,有什么就讲,把官府找来不是玩的…”

哈哈,真好玩。

所以说什么样的心态决定了什么样的命运。

我实在是想不通他一直怕到苗疆来为什么还一个劲地要往苗疆赶。

直到一天夜里,我才有机会把他灌醉了套瓷…

他显然是年迈了,自顾自灌了几杯就醉了,一边还拍着桌子要酒喝,一边就流下浑浊的泪:“小子啊,我知道你…冤枉了,但是我的浩儿,死得就应该吗,啊?”

他絮絮叨叨个不停,到最后他个大男人嚎啕大哭我还是受不了。

原来那日出游的他怎么也不会料到这桩事儿,在千叶御剑回了后他才姗姗来迟地回到寨子里。

恼羞成怒的寨主大发雷霆,当着他的面,直接处死了他的儿子,对,就是那个叫南浩的小朋友。

诛法九族后的南家早已是元气大伤,可是怒气未平的寨主可不管,处了南渺一个“烹煮”的极刑。

南渺并不是无力反抗,只是他知道自己的术数对待拥有蚩尤血统的寨主毫无作用,于是乎他就撒丫子潜逃了。

此次劫走蓝家少爷的目的也异常的清晰:

为儿子的死祭奠。说白了就是要把我砍了,再将这颗项上人头扔给寨主示威。

有时候我们发现,

仇恨像极了一个圈,冤冤相报总无了解。

往往置身事外的我们觉得这种报复非但毫无意义,甚至荒诞可笑。

但当局者迷,深陷其中的人儿,却往往自拔不出。

就好像一个圆圆的轮回一样,往复循环,未曾更改。

千叶负手而立,看着画中的女子,她是多么美丽啊,

美丽的好像雪中的阳光。

不过如果是萧暇也看到了这幅画的话,他一定会惊愕地叫出一个名字来。

世事就是这样,充满了无可奈何的巧合啊。

良久,他转过头来,对着身边的仕女吩咐道:

“去,把蝶儿给我叫来。”

随后,仿佛那容貌惊艳的仕女空气一般,依旧迟暮地望着画。

“姣儿,也许,让南渺把蛊铃带回去,是对的吧。”

他不再说些什么,看着身后毕恭毕敬地站着的儿子,他点了点头:“幸好用生魂替你做了个傀儡鬼降,要不然啊,我蓝家可就无后咯。”

窗外的兮雪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唇,将喉间的惊呼咽了下去。

“爹爹马上就帮你大办你跟兮雪的婚事了,好了,下去吧。”千叶的眼中,仿佛看到了子孙满堂。

兮雪生气地扬起手,却也只是无能为力地把它放下了。

她眼中的寂寞,我依稀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我们还在赶路啊,很累很累,那个杀千刀的老畜生南渺居然要我撒丫子下马走,我问他为什么他却死也不肯说。(不过貌似他也是开11号的)

怪事也是一件连着一件的来了。

为了掩人耳目,南渺决定和几个商贩结伴入湘。

开始时有个哥们貌似很有钱,骑得是五花马,一看我们那个杂色的行货就有点飘飘然,刺溜地就“御风而去”了,半天都没有看到他的人。

我那个叫忍啊,老子口袋里的money不比你少到哪里去,要不是个南渺不许我显山露水的,爷我坐人车到苗疆眉毛都不会皱一下。

不过,接下来的事就有些恶心了…

严重航躺在卧榻上,看着眼前漂亮美眉的舞蹈与编钟表演。

他终于找到了保护自己的武器。

他掐准了五分钟的时间,努力回忆起那个令他爱不释手的面部表情,回过头来:

“奶奶,我身上还是好痛啊…”

“乖,乖哦,奶奶给你叫人来锤锤…”

随后,严重航就听见老妇人一边骂着自己的儿子,一边找人来帮严重航捶背。

严重航将头别过去的时候,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格外灿烂的笑容。

不过此刻,所有的商贾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地上的一个圆咕噜的物体——————

那个公子哥的人头。

他脖子上的切口很整齐,因为在场人都可以看见被拉直在空中的一根扁钢丝上全是鲜血。

是公子哥的鲜血,那根夺命的钢丝,不偏不倚地拉直在普通人骑马的脖颈部位…

而那头五花马,停在前面,背上,依旧背着一个无头的尸体。

所以这一路的气氛,就有些干硬了。

中途不少人打道回府,毕竟商帮里死了一个人不太吉利。

最后,就剩下四个人了。我一个,南渺一个,还有两个贩卖毒品的“货郎”。

毕竟是官府严令禁止的地下贸易,所以不得不伪装自己。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们的袖子中有点寒意。

很凉,在夏天里有冰块的感觉。

我也懒得管那么多,只是最近总觉得那个随身带着的“眼泪”在低低诉语,仿佛在说着什么话,但当我想去听清楚的时候,却有无踪无迹。

哦,痛苦。我想我有精神分裂症了吧。

“前面,就要到市集了。去走走吧。”自从那夜“酒后失言”后,南渺对我的态度好像变得好了些。

他也察觉到了吧,随即故作凶相:“在你死前。”他补充到。

哈哈,我不在乎。

可是上帝就是这么喜欢玩儿,他一定是给我装了枚热追踪导弹。

苗疆的赶集很热闹,男男女女都一窝蜂地蹦出来,事情也是五花八门的。

有认认真真做生意的,有背着父母出来约会的,还有许多来凑热闹的比如我,也有来挑家仆的,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南渺喝了口酒,优哉游哉地冒了句:“每年的三月三,六月六,九月九这三天,姑娘小伙子们互相对歌,唱着唱着就会找到自己的归宿。在这儿啊,有个好嗓子,就不愁找不到好媳妇。”

自顾自地说完,还意犹未尽地唱了两句苗歌,声音之大,让我脑子哄得一下失聪了几秒钟。

我想:你这老头,这样唱不是等于叫别人来揍你吗?

谁知道苗人就喜欢抛开了嗓子唱歌,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一定要让凤凰听见。

酒馆里喝彩一片,随即众人都拉开喉咙唱歌,随后管外也想起一片歌声。

中心人物真是到哪里都发光啊,我这样想。

南渺苍老的面容仿佛突然苏醒的烈性记忆,张扬地歌声仿佛要将所有人都带回最青葱的韶华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