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小破屋,火红习惯的看向那豪宅朱门。他现在还好吧,会想她吗?一定会很气她不辞而别。摸了摸腰间的包包,里头的一千一百两银票和神凰佩都是他给的,她欠他的真的很多。
不过,她一定会报答他的,只要有需要,只要有机会,她火红一定会报答温如玉的大恩大德!正准备走回屋里,那大门竟应声而开了,走出门来的是久违的小管事和温二小姐。
只听遥远的传来几句对话,听不真切,但好像是说:老夫人病重,请少爷回来之类的话。
老夫人?温老夫人?不就是那漂亮小花园里的奶奶吗?上次见她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病重了?
火红心里一阵担忧,见温二小姐策马离去,火红急急的向老汉交待了声,便向那门外的阿干跑去。
"小管事,老夫人怎么了?"
"咦!臭丫头,怎么是你?不在别院好好呆着,怎么跑这来了?"阿干一阵心喜,但随即装出一副嫌恶的样子问道,"不会是被少爷赶出来了吧?"
火红翻了个白眼,不理会他的嘲弄,一本正经的问道:"老夫人得了什么病?"
阿干见她问得真切,一改凉凉的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许是心脏的毛病,也可能是湿气疼痛,或许肺也有些问题,反正大夫说了一大堆,我也弄不明白。"
"我曾与老夫人有一面之缘,可以--带我去见见她吗?"火红问得恳切。
"跟我走吧!"阿干意外的没有刁难,带头走进了宅子。步入朝园,里头虽然有丝暖意,但湿气显得更重了,比起上回的冷清,这回道多了几名出出进进的丫头。
未步入里屋,便听到老夫人的咳声和另外几人的说话声。
"娘,您就搬去慈院住吧,儿子给您装扮得和这屋子一样了。"沉稳的男声显得无比焦急。
"是啊,娘,儿媳也给您种上了您最喜欢的各种花花草草,虽然不能像朝园一样长年开放,但至少到了季节也都一样,您若是想念这了,随时都可进来观看,又何必一定要住这呢。"
丝柔的中年女声也无奈的劝道。
"咳咳,都别说了,我死都不会离开这屋子,你们爱来不来,不愿来就都给我出去。"原要慈祥的声音变得有些不悦,语气像似捍卫生命般固执。
"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通报一声。"走到这里,阿干的心情也显得特别沉重。
"好!"火红难得温驯的应声。
阿干进去不一会儿,里头便传来老夫人期待的唤声:"是火红来了吗?快进来快进来!"
火红立马扯起裙摆跑步前进,脸上露着喜气的笑脸开心的跑至床边叫道:"奶奶好,苏嬷嬷好!火红来看你们了。"
"哟,小丫头片子还记得咱们哪?都多久没来了,还以为把咱俩忘记了。"一脸严肃的苏嬷嬷竟也绽开了笑脸。
"苏嬷嬷说哪的话,火红可想死你们了。"说完看向坐在一旁一身贵气的中年夫妇,八成是奶奶的儿子和媳妇喽,礼多人不怪,火红上前行礼:"伯父伯母好!"
"好好!"两人一致盯着眼前这能惹老娘开心的水灵丫头,上下打量。
"你们还呆着做什么,没见着我有客人吗?还不快出去。"温老夫人下令,中年夫妇立马起身告退。
"那娘您多保重,儿子媳妇呆会再来看您。"
待两人讷讷的退了下去,老夫人才拉起火红的手示意她座到一旁,"丫头啊,两月不见,可长胖了哦!我那乖孙子可没亏待你吧?"
"大少爷为人很好!"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能不胖吗?火红继而一脸埋怨的看着老夫人,佯装生气的说道:"奶奶,怎么才两月不见您就瘦了呢?是不是不乖乖吃饭啊?"
"就是就是!老夫人就是不听话,食量比猫儿大不到哪去。"一旁的苏嬷嬷也一脸埋怨。
"哟!这回你可有诉苦的对象了。"老夫人一脸害怕,惹得两人哭笑不得。都说老小孩老小孩,看来不假,这哄老人跟哄小孩还真没啥区别。
"大夫怎么说?奶奶得的是什么病?怎会这般严重呢?"火红忧心的看着面黄肌瘦,一脸病态的老夫人。
"哎,只是一些老毛病罢了,人老了哪有不生病的,是他们大惊小怪。"老夫人说道,还偷偷的瞄了眼一旁的苏嬷嬷,对火红使了个眼色。
火红咧嘴一笑,老夫人的心情道还蛮好的嘛!
"对了,丫头,你在别院做些什么差事?"温老夫人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我在墨园,和小蓝一起做打扫的工作。"火红有些心虚的说着,她那哪算工作,充其量是给小蓝制造工作。
温老夫人与苏嬷嬷对望一眼,"墨园?是我乖孙子安排的吗?"
"是--是啊,有什么问题吗?"两个人眼神都怪怪的哦!
"呵呵,没什么,瞧咱这丫头长得白白净净的,年纪应该也不小了,得找个好人家才是!"话题一扯,竟扯到了这上头来。
火红连忙笑着出声干挠:"奶奶,来!火红给您按摩,这可是我的拿手绝活哦,保准你待会精神百倍。"
"哦,按摩?那老太婆道要瞧瞧你这绝活了。"老夫人一阵心动。
"怎么样?"一柱香之后!
"嗯!不错。"慈祥的声音微透着满意。
"嘻嘻,那奶奶好好闭目休息,火红给您唱小曲儿"火红一边力道适中的按着,一边轻启樱唇:"悠悠长,细思量,紧锁眉,绕心伤。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生如浮云,心如飞絮,飞若幽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刃于此。
证候来时,正是来时。"轻柔的歌声在朝园飘荡,若得听者脸上浮现一丝笑容。火红满意的看着,继续柔柔的唱着。
许是过了半个时辰,见老夫人沉沉的睡去了,火红才轻轻起身,拍了拍发痛的双手和发麻的双脚。
"嬷嬷,火红先走了,告诉奶奶,火红还会再来看她的。叫她一定要保重身体哦!"火红悄声在苏嬷嬷耳边说道。
苏嬷嬷点点头,一脸感激的轻声说道:"丫头辛苦了,嬷嬷送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