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兄,听说你受伤了,严重吗?"一家简易的客栈中,一名身着华贵的女子急促的步入屋内。
屋内的男子正半裸着身子上药,一见女子进来,忙拉起衣裳,苍白的脸上露着虚弱的微笑。
"这几年在外漂迫,受伤早已是家常便饭,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师妹不必担心。"瞧她一脸担心,再大的伤口也不再疼痛了。
"师兄,你受苦了!"当年他出外漂迫,也是她间接造成的,五年后回来,又再次为她的事受伤,范颜心中多少有些惭愧。
"师--咳咳!"原本想安慰几句却因扯动伤口而化成巨咳。
范颜见状,手忙脚乱的上前:"师兄,怎么了?伤口又泛痛了吗?给我瞧瞧!"
"无防无防,师妹瞧了晦气,不瞧也罢~!"
"不行,让我瞧瞧!"范颜不依的坚持,然后自主的上前查看他受伤的胸口,"师兄,怎么未上药呢?"看着那沾满血迹的剑横,范颜心中一阵刺痛。
"正准备上呢!"
"我--来!"接过他手中的瓶子,轻软的擦在伤口之上。
看着她如此,陶光雄一阵心动,忍不住脱口问道:"师妹心中还念着温如玉吗?"
手下一顿,范颜不自在的说道:"师兄提他做什么,我们已早无关系了!"说着,眼中隐显伤痛。
看来想让她忘记他,并非易事!陶光雄一阵懊恼,"师妹,为兄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不--不必!别再找他了,表哥会变心,完全是因为那个贱人用了妖法,她还曾用妖法伤我,幸得-幸得表哥相救!"
说起这样,范颜咬了咬牙,看亲眼看着他们如此亲密的画面,不除了那贱人,她将会食不下咽,寝不安枕。"师兄若真想帮我讨回公道,就去杀了那贱人!"
"师妹!"从未见过一向温柔如水的师妹,有这恨人入骨的一面,"温如玉即对师妹无心,师妹又何必执着于此。"他不忍见她变得如此怨恨。
"怎么?师兄见过那贱人,也迷上她了吗?若是师兄不愿帮忙,那小妹只好另找他人了。"范颜一阵气愤,放下药瓶便准备转身离去。
"师妹!"陶光雄叹了口气:"师妹交待的事,为兄何曾拒绝过,为兄只是不忍见师妹为温如玉犯险,若师妹执意如此,为兄尽力而为便是!"
范颜停下脚步,脸上露着满意的笑容,说道:"只要师兄能帮忙,此事便成了,小妹在此先谢过师兄了。师兄好好休息,小妹改日再来探望。"
"嗯!"陶光雄无奈的点了点头。一夜未眠,火红无精打采的行走在大街上,今天是第四天了,温如玉仍未出现,他真的准备不出现了吗?
原本总跟着她的阿净也不见了人影,他的伤好些了吗?她是不是该去看看他?好像每次都是她有需要而他出现,她真的从未认真去寻过他。
大街上的一切,对她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什么声音都入不了她的耳,她的脑中只有温如玉离开时的淡漠,这是他一惯的作风,对待敌人与陌生人的作风。
她已经是陌生人或敌人了吗?
"少夫人--少夫人!"
火红继续游走着,旁若无人而且漫无目的。
"少夫人!"老管家奇怪的看着一路向前而目不斜视的少夫人,她这是怎么了?像中了邪似的。回头看了看一脸担心的少爷:"少爷,少夫人她--"
"无防,许是有些心事,别挠她了,就在后面跟着吧!"桥宇轩了然的看着脸色不佳的火红,她不愿于他人交流,那就这样默默的跟着吧!
从东市走到西市,又从西市绕至北郊,再从北郊走至南集!她一路的走着,未停未歇,就这样缓步走着,身后的桥宇轩及老管家也未停歇的跟着。
"臭婆娘,给我!"一道凶狠的叫骂声从一条小巷中传出,随着一道妇女及孩子的哭声,引来了许多的围观的人群。
"不给,死也不给,这可是咱家的活命钱哪!你拿去赌了,我和孩子以后吃什么呀!"
妇女死命的护着手中的银两,脸被打肿了,头发也被扯乱了。一旁年幼的孩子被吓得躲在门后大哭。
"老子也想多赚点,只拿这当本钱而已,你这娘们找打是不!"说着又重重的打了一巴掌。
"啊!天哪,谁来救救我们全家啊!这天杀的这般没良心,这可是要拿去买大米的钱呀!"
妇女坐在地上哭着喊着,周围的人群指指点点,但没一人敢上前说句公道话,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别家的事,说了也没用啊!
正路过此处,孩子的哭声令火红停下脚步,看着一群人围观,火红自发的上前,推开人群,正看见一男子,用力的扯着妇女的头发,妇女的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好不可怜。
额头的火焰印记发出强烈的光芒,心中的怒气排山倒海的汹现。
"你--该死!"眼中泛着噬血的红光,伸手便将那男子半空提起,用力的甩至墙上,原本还一直叫嚣着的男子瞬间毙命,内脏出血而死。
围观人众吃惊的看着这一幕,此事发生在一瞬间,即便是谁也无力阻止,原本哭泣的妇女现在更是嚎陶大哭。
指着火红大叫:"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他死了叫我们母子俩怎么活啊!"一边哭着一边叫喊着。
"少--少爷!少夫人她--她杀人了!"老管家吃惊的看着这一幕,少夫人竟如此神力,能将一名粗壮男子甩至墙上而毙命,真是太可怕了。
桥宇轩也是一脸愕然,她额上的标记和眼中的红光,都是他所陌生的,她杀人了!
虽然那男子确定可恨,但罪不至死,而她现在的罪--若是让人通报的官府,她可就死路一条了,他得赶快带她走。
"娘子,快走!"上前拉过火红的手,往人群外走去。
"不准都,大伙别放走她,她是杀我夫的凶手,一定要送官严办,为我夫讨人公道啊!"那妇女见状,忙出声喝道,周围的人将火红围在其中。
火红毫不畏惧的看着这一切,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恶人,就该死!抬臂一扬,周围的众人像是被大风刮道般往两边吹去,立即让出了一条大道。火红不紧不慢的走出人群。
虽然吃惊,但也想起什么似的,示意管家将千两银票送给死者家属,然后跟在火红身后离去。
"娘子,你怎么了?"察觉道她的精神焕散,桥宇轩试图唤回她的理智,拌过她的肩,用力的摇晃,"娘子,看着我!"
额间的印记渐渐隐去,眼中的红光也退了去,火红只觉被摇晃得难受,昏倒在桥宇轩怀中。
"娘子!"怎么忽然昏过去了,桥宇轩立即抱起娇躯,往医馆走去!"这是姑娘的药单,已配齐了。"药童将药包递上,眼神还不时的偷瞄绝艳。
"谢谢小哥!"绝艳接过药包,再将银子递上,准备离去之际,只见一个眼熟的身影往这边急行。是桥公子,他手中抱着的--不正是阿火吗?
出了什么事?心念一动,立即迎了上去。
"桥公子,阿火怎么了?"
桥宇轩快速进入医馆,招呼着大夫,然后轻轻的将火红放在病床上,这才回身看向绝艳,"哦,原来是绝艳姑娘,哎!娘子怕是--中邪了!"
"中邪?"阿火是凤凰后人,怎会中邪?等等,上次在回程的路上,阿火对范小姐做的,不正像是中邪,那次幸亏了温少爷的一吻,那这次--担心的目光再次转到桥宇轩的身上。
"此事不易张扬!若姑娘无事的话,待会一起回客栈再说吧!"桥宇轩看了看正在症断的大夫,然后轻声说道。
"可让阿火先去我那住着,客栈人多嘴杂,也多有不便!"
"那就打挠姑娘了。"
"桥公子客气了。"
两人两视一笑,然后同时担心的看向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