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吻上我的眼睛，吻去了我的眼泪。睫毛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嘴唇，轻轻得擦过，有点痒，但更多的，是安心。
我很奇怪自己没有躲开，就连下意识的闪开都没有。也许，我很笃定，轻舟不会对我做什么吧！
“我……我……对不起！”轻舟的唇离开了，我甚至连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听到他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就跑了。
我哑然失笑，真是很容易害羞的男人啊！
可是，好安心。从未有过的安心弥漫全身，我渐渐平静下来。如果司徒晟是我生命里的魔鬼，那么，轻舟，就一定是天使了。
晚宴上，皇甫曜日还是老规矩，坐于上方，司徒晟坐于他的左方，我和轻舟，便相邻，坐于皇甫曜日的右方。
觥筹交错，宴酣之乐，我并不想去注视前方的司徒晟，可是余光，却总是不受控制瞟向他那边。他已经喝了很多酒，一杯接着一杯，皇甫曜日不费任何力气，就可以劝他喝下酒，我甚至疑心，他是故意要灌醉自己了。
而我旁边的轻舟，却总是低垂着头，偶尔抬头，视线也不与我接触。大概还是在害羞那件事吧！
看似一派融洽的宴会，实则各怀心事。
晚宴后，司徒晟稳重的站立着，眼神也是一片清明，看来虽然灌了很多酒，却并没有醉。他看着我，目光像带着箭一样直刺入我心脏。
我觉得隐隐抽痛，别过视线，明日便要别离，恐怕，也没有再见面的机会。司徒晟最先告辞，宁儿迟疑地看了我一眼，便跟着他离开了。
轻舟也只是与我说了声再见，便匆匆离开了。
“今日倒真奇怪，一个比一个溜得快。”皇甫曜日在一旁无比轻松得说道，我怎么看他的表情，都觉得他是爱幸灾乐祸。
“既然如此，圣上也可早点回宫休息了。”我欠了欠身。
“莫未央，有些事，做了，就不能后悔。”皇甫曜日离开前，别有深意地对我说了一句。
做了，就别后悔？我又能做什么呢？所有事，我都没有选择的权利，我站在漩涡的中央被动的旋转。我连救命两字都喊不出，更不用说挣扎了。至于后悔，呵呵，我苦笑一番，独自往潇湘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