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扶着司徒晟，我将床单抽出来。听话。”司徒晟经过昨晚，自然是累得很，现下也睡得极死。我跟宁儿，总算是在没有惊醒到他的情况下，将床单抽了出来。
接着，我们便退出房间，来到了外屋。
“小姐！”宁儿早已看到床单上的那抹红色，从小就是丫鬟的她，自然懂得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都别问我，宁儿。”我丢下一只蜡烛，看着弃于盆里的床单，渐渐化为灰烬。我冷冷得看着火光，慢慢消失，慢慢消失，最后，只剩下黑色的灰烬。
“待司徒晟醒来后，不要告诉他我来过，他醉成那样，不会怀疑。今天的事，谁都不许说。你昨晚也没有来找过我，你好不容易将喝醉的司徒晟安置好，就一直在门外守着，期间没有任何人进来过，一直到他醒来。我说的，你清楚吗？”我必须狠狠压下心里想嘶吼的欲望，才能将这番话说完。
宁儿捂住嘴，泪流满面：“小姐……”
“告诉我，记住没有？”我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身子却早已忍不住颤抖。
宁儿犹豫地，点了下头，就再也忍不住，抱住我痛哭起来，“小姐，为什么？为什么？你跟我们回去，回南国好不好？”
我也想问为什么，可是谁又能给我答案？我已是大昌送给南国的“礼物”，如此身份，又怎么能跟着司徒晟再回大昌？若是司徒晟希望牺牲我一人，来换回整个大昌的安宁，我又怎么能破坏他的期望？
当日战场上一别，就已经是惘然。
“我必须回去了，你记住我刚才说的每一个字。不能让司徒晟知道我来过。听明白吗？”我死死拽住宁儿的胳膊，要她保证。
“小姐，跟我们回去，好不好？”宁儿什么都不懂，她不懂为什么我们要分开，也不懂为什么明明我们可以在一起却还要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也不懂。可是我现在会害怕，我怕我回去以后，萧长卿不会放过司徒晟，我也怕南国因此而不放过大昌，无论哪一种结果，都不是我想见到的。司徒晟所说的祸水，我很怕，应验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