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自小就只能依赖自己，逃亡并且生存下去的人来说，信任别人，确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司徒晟冷淡的说着，完全不受我的影响。看着我的眼睛里，也没有一丝杂意。
而我则被他的这番话给震到了。
司徒晟，从来都不会在人前示弱，可是现在，他却将自己最不愿意谈及的话题，在我们面前说了出来，甚至，都不避讳轻舟在场。
“未央，你有没有经历过，饥寒交迫，夜不能寐，然后，还要躲避一个比你强太多倍的仇人的追杀的日子？”
我不语，心中明白，他是在说渡真大师杀害他父母，再追杀他的事情。
“你有没有经历过，拼命锻炼，只为报仇，像是没有灵魂一般活着的日子？”
“你又有没有，完全不知该信任谁，倚靠谁的彷徨？”
“未央，你在指责我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跨出这一步，对我而言，会有多难？你应该恨我，而不是帮我。”
他笑了，挂着笑容，却是苦笑。那种自嘲，无奈，让我心慌。他的眼眸，失去了光芒，死气一片。
这不是我熟悉的司徒晟。
彼此都沉默着。这个时候，说再多，都改变不了什么。
“未央……”轻舟轻轻环住我的肩，将我往后拉了两步，“别这样，不要逼他。”
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逼他了么？到底是谁在折磨谁？无论如何，他曾经对我温柔过，我们也曾有过快乐的过往。
我只是不想他出事而已。深爱过的人，谁又会真得恨到想他死去？
我从轻舟的怀里退出，“我只是，只是……”为什么，连轻舟都不理解我？为什么，这两个人，两个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不是小丑，我只是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为什么要用这种悲天悯人的眼光看我？倘若我误会了什么，为什么你们没有一个人来告诉我真相？
也对啊！我一次又一次的对自己说，不要再管司徒晟的事。可是每一次，都没有忍住，为他担心。看来，自作多情的我，已经沦为所有人的笑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