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十殿阎罗生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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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叫韩豫

八月一日,下午15点30分,华夏市公安厅正在举行一场紧急且重要的会议。

此次会议参与人员众多,而且都是重量级别的。方来参加工作以来,头一次主持如此重大研讨会议,他不禁有些紧张。

他看了看坐在前排的自己的组员,他们一个个都正襟危坐、满脸严肃,使得自己越发的紧张,不过他很快调整好呼吸,使自己的平静心情。

“好了,开始吧!”台下一个白发苍苍、目光如隼的老者说道。这位老者叫夏国平,现任华夏市市长。

方来咽了一口口水,点点头,然后对着投影仪投出的影像说道:“据我们调查,这三张通知单应该是十殿阎罗最早发出的三张!”

墙面上投影出三张图片,第一张上满是褶皱,显然先前被蹂躏过的;第二张是一部手机短信截图;第三张有很多胶水粘连的痕迹,显然之前被人撕碎,后来粘连起来的。三张图片的内容如下:

死刑通知单

受刑人:周强

罪名:强奸杀人

受刑时间:7月27日

执刑人:十殿阎罗

死刑通知单

受刑人:许家辉

罪名:贪污受贿

受刑时间:7月27日

执刑人:十殿阎罗

死刑通知单

受刑人:张涛

罪名:家庭暴力

受刑时间:7月27日

执刑人:十殿阎罗

死刑通知单图片在墙上闪过之后,幻灯片就开始播放死者生前的照片和死时的照片,方来对着照片讲道:“据调查发现,周强收到通知单应该是7月24日,那天该公司一个李婷的员工将打印好的合同送进周强办公室,可后来与周强起了冲突,李婷踢了周强一脚后跑出办公室,周强在散落地上的合同里面看到这张通知单,我们猜测他可能以为是李婷的恶作剧,所以并没有报警。然后7月27日晚上,他回家时,电梯故障,从14层掉下,摔死。我们调查电梯的结果,是质量不过关所制,与李婷并无关系。

然后是许家辉,据他的秘书助理王思思得知,他收到通知单是在7月25日的晚上,是以短信的形式收到的,许家辉以为是仇家的报复,也没有报警,只是通知了一个手下去调查此事。然而,在7月27日接近凌晨时,被人杀死在天英宾馆里。凶手于28日早上投案自首,凶手承认是仇杀,但是关于死亡通知单一事他却一无所知。

最后就是张涛,张涛有个6岁的女儿,叫张玲玲,通知单是她7月26日傍晚时发现的,就贴在她家楼道的电表上。张玲玲将通知单给了她的母亲陈冬梅,陈冬梅看到通知单上的内容以为是债主讨债来的,看后直接就将其撕毁,也就是说张涛并没有看见过这张通知单。但是就在7月27日早上,被债主追债逃跑时,闯红灯被一辆的士司机撞死。我们盘问过,追债的债主以及的士司机,他们均对通知单一事毫不知情。

7月27日发生这三起事故之后,从28日开始每天都有人以不同形式的方式收到通知单,然后果真会按照通知单上所显示的时间以各种方式死去。”

“到今天为止,总共有多少人收到过通知单?”说话的是一个国字脸,鹰钩鼻的中年男子。他叫易云龙,是市公安厅厅长。

方来看着易云龙,说:“我们调查出来的,加上主动投案的,总共24人。还有没有调查出来的,所以实际人数应该更多。”

易云龙质疑道:“难道你们就没采取过什么措施?”

“30号有两个收到通知单的人向我们报警,通知单上的受刑时间是31号,然后我们将其留在警局,派人24小时看守监护。可是到31号时,一个心脏病突发不治身亡,另一个用手机打电话时被电死。”

“手机打电话被电死?”坐在中间位置的公安局局长孟涂说。

“是的,他手机没电,于是一边充电一边打电话,结果。。”

会议桌上一个叫孙佑南的年轻警员说道:“这也能碰上?”

“所有收到通知的人都在通知单指定的日期死亡吗?”孟涂问。

“是的!”方来回答。

“这算是谋杀还是巧合?”下面开始有人窸窸窣窣地讨论起来。

“算是巧合!”有人说:“只能是巧合,因为所有案件没有任何联系!”

“显然不是巧合!”另有人反驳:“哪有这么凑巧的事,肯定是谋杀,而且案件之间怎么就没有联系呢?死亡通知单就是联系,凶手肯定是一个极富正义感的偏执狂!”

“是吗?”巧合派辩解说:“如果真有凶手,他是如何让那么多人死于意外?”

“可以设计,将现场伪装成意外的案例多的去了!”谋杀派据理力争,“凶手应该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伙,协同作案!”

“电梯突然故障、心脏病突发、打手机被电等等的这些现象是人为控制的吗?他们真有这样的头脑和技术,直接去造核武器算了,何必整出这么麻烦的事情来!”

争来争去,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

“啪啪啪!”易云龙连拍3下桌子,现场立刻安静下来。

“通知单,有调查过吗?”易云龙问。

“调查过,”方来说:“这些案件唯一的线索就是通知单了,所以我们的工作重点基本就集中在通知单上,可是。。”

“调查不出来吗?”

方来无奈地摇摇头,说:“目前没找出任何线索,对方做事很谨慎,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通知单查不出什么线索,死者之间看来也完全没有任何联系,说是谋杀也好、意外也好也都站不住脚跟。。”易云龙垂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说:“最近市里还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二者之间可没可能存在联系?”

“您说的是人死后大脑不死这件事吧,”方来说:“两件事出现的时间很接近,两者之间存在联系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具体有什么联系,还在调查研究之中。”

“还在研究就是说没有结果喽!”沉默很久的市长夏国平终于说话了:“现在这件事已经满城皆知,弄得人心惶惶,我办公室的投诉电话都快被打爆了。方警官,你刚才说你们调出通知单的数量是24是吗?那应该是昨天的数据,你知道今天开会之前我得到的情报,收到通知单的有多少人吗?是414人,而且人数还在不停上升!”

方来听后一愣,昨天晚上一直到今天上午,他都在忙着整理今天会议的资料,没时间关注案情的发展,不过一个早上突然增加到这么多,着实让他大吃一惊。

“这起事件的确实也是前所未有,牵扯人数之多也属罕见,破案难度之大也可以理解,但是不管这起案件有多难,我希望你们能尽快给出结果,也好给老百姓一个交代。一个月,我希望在一个月之内可以破案,易厅长,有没问题?”

夏国平看向易云龙,他这话的意思表面上看着像是询问,实则是命令,易云龙当然听地出来。易云龙毕竟也是破案的能手,他看得出来,这起案件可能已经超出了警察的能力范围之外,但市长的权力终是比他高出几个等级,他想了想,还是咬牙点头答应:“请市长放心,一个月之内一定破案!”

夏国平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嬉笑声:“哈哈哈!有趣!有趣!”

如此严肃隆重的场合,居然有人嬉笑,众人心头一紧,循声望去,会议桌最边角,一个胡子拉渣、衣冠不整的中年男子正在咧嘴大笑。

坐在该男子旁边的一个警员一脸焦虑地拉他的衣袖示意别乱来,可他理也不理,只顾自个大笑。

“你笑什么?”年轻孙佑南问。

“哦,也没什么,就是听到某人说能在一个月之内破案就觉得好笑,忍都忍不住!”

听到该男子把话说完,易云龙脸都绿了。

“这是开会,请严肃点!”说话的是一个身穿制服的女警官。她是刑警队第三支队的队长,叫程珂。

男子立刻用手捂住嘴,却还是遮不住嘴里发出来的笑声,边笑边说:“刚才听了下你们的分析,别说一个月了,恐怕一年都破不了!”

“哦?那我们倒想听听你的高见了!”易云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好啊!”男子清了清嗓子之后,突然向主持会议的方来问道:“方警官,刚才夏市长说,今天一早,死亡通知单的数量一下子暴增到414,你知道原因吗?”

方来摇摇头。

“那我来给你点提示好了!”该男子说:“7月24日,十殿阎罗发出通知单1张;7月25日,他发出通知单1张;7月26日,他发出通知单还是1张;7月27日没有任何人收到通知单;7月28日,3人收到通知单;7月29日,2人收到通知单;7月30日,5人收到通知单;7月31日,11人收到通知单;可是,今天,也就是8月1日,通知单数量突然增加到414张,你能想出这是什么原因吗?”

方来转了转脑子,突然眼睛一亮。

男子捕捉到方来的表情,笑道:“哈哈!看来你已经想到了,脑子还算好使!”男子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渣,笑着说:“24日到26日,每天只有一人收到通知单,他们的死亡时间是27日,然后,27日那天收到通知单的三人全部死亡,可是当天却没有其他人收到通知单,为什么?24日开始,一直到今天,每天都有人收到通知单,唯独27日没有,这说明什么?”

男子故意沉默了一会,吊一下大家的胃口,才接着说道:“我猜测十殿阎罗27日那一天在等结果,他在确认头三天收到通知的三个人,会不会真的在27日那一天死去。准确地说,27日死去的三个人是十殿阎罗的试验品罢了!”

众人听后背脊一阵发凉,虽觉得他的分析有些荒唐,但确实有合情理之处,但是如果真如他所说这个十殿阎罗拿杀人做实验,着实让人倒吸凉气。

易云龙突然问道:“你是什么人?好像没见过你?”

男子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胡渣,笑道:“我是从刑警队第四支队队长,刚上任,我叫韩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