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前女友香艳无边
3042400000004

第4章 非人类,非善类

出院那天,窗外的天空很美,蔚蓝万里,白云悠闲地飘。微风轻轻地掀起了浅蓝的窗纱,送进清新的空气。她感到无比惬意,滋生了美好的心情。她早早地起床,静静地坐在窗口,等待姑姑的到来。

姑姑的确来得挺早,刚好8点钟,就准时把车停在医院的车库。然后就来到她的病房,替她忙碌地办理出院的相关手续。等一切办理完成,王豪与灵儿又忙着把属于芸芸的用具,还有慰问品,鲜花,和其他东西搬到车危的后备厢。

今天,本该是个值得高兴和庆祝的日子,她怀着出院的喜悦。可王豪与她心中有各装着不相同心事,不知道这下该怎样面对今后的感情,很自然地显示出他隐隐的伤感,流露在他的脸上。

轿车飞驰在宽阔的街道上,一曲轻音乐悠扬地塞满车厢,打破带着干涩的局面。一路无话,都以为是沉浸在柔美的音乐里,却是各有所思。

回到公司,姑姑在厂区附近给她安顿好住房。二楼的小套间,有阳台,采光好,临街,对面便是菜市场,汇集了一切方便。并告诉她要她好好修养,工作上的事暂时别考虑,身体才是第一要素。毕竟就一个亲侄女儿,很心疼的呀。

姑姑还说:“傻孩子,发生这么大的事,理当告诉家里人知道才对,要是某天大哥问起我这个当姑姑的,没有待好你怎么办?大哥可就你一个宝贝女儿。”

可芸芸恳求姑姑:”千万别这样,我的家庭状况你是知道的,爸爸是个急性子,妈妈身体也不太好。我不想让父母受到刺激,这才是我的心愿,所以,还得让姑姑替我继续保守这个秘密呀。”

姑姑很无奈地点点头。

“等着看嘛,总有一天,大哥早迟都会知道这件事的,非得骂我个狗血淋头,扒了我的皮不可,何况你是在我这儿出的事故啊!这叫我如何是好?哎,真拿你没办法,守住一天算一天吧。”

经过严格的保密,这件大事家里的确没能知道,全然不晓得芸芸在外面所发生的一切,和她心灵上所承受的一切伤痛。

最近,王豪和灵儿也上班了,空旷的房间里就她一个人,芸芸的心灵空间显得更是孤寂。虽然似乎感觉有点感情上的别扭,可是没有看到他,总是欠点什么,心中又有一种严重的失落感。犹如丢了一件什么宝贝东西似的,浑身不自在。

今天是周末,也许他该要过来吧。她猜测,于是早早地起床,泡好菊花茶。她把椅子拖在阳台上,望着对面的街道,盼望哪个熟悉的身影,跃进她的视线。

果然,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芸芸打开门,来者便是王豪。他提着一袋苹果和她平时最喜欢吃的香蕉,表情上并不是像往常那种充满热度。

“嘿嘿,你真行,居然能从我的眼皮底下溜过来。我一直在凝视对面的街道,怎么就没有发现你?神了!”

“是吗?我进入菜市场转了一圈,然后去了水果摊,再从正对面走过来的呢。”

“呵呵……”

他一边笑,扳下一个香蕉,扒开了皮,递到芸芸面前:“给,先吃下它,我然后再给你削一个苹果。”

芸芸平视了他一眼,迟疑了几秒,有点尴尬,伸手接过香蕉。她想到以前吃香蕉的情景,都是王毫要亲自喂到她的嘴边,像一只待哺的小鸟,而是他非这样不可。今天可不是这样,她在猜,这又是什么新情况?

“咚……咚……咚……”

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会是谁?芸芸想,一定是姑姑吧,说好有空时,准要过来。

她高兴地迎上去,门开了,刚要叫姑姑,却见来者是灵儿,她也提着一个手提袋,貌似很沉。

“猜,你姑姑叫我给你带什么来了?现在就不告诉你,我怕你嘴馋。”灵儿一进门就兴致地问芸芸。

待她走进厨房,又听她嚷开了:“看你这德性,锅儿啊还挂着老高,你一定是没有吃早餐吧!还有你这几天吃炖菜了么?医生叫你补充营养,我一看就知道你懒惰得要命。哎……你到底是要当寄生虫,还是要做十足的懒虫……”

芸芸故意撇开灵儿的话题也嚷嚷着。“姑姑带啥好吃的,还保密?你煮吧,一定得弄香点。我可以慢慢等,我就专等惊喜。你这张嘴呀,真不像话,一来就不停地数落我。”

一会儿,厨房里便传来厨具碰撞的交响曲,灵儿开始替芸芸弄饭。王豪这时跨进厨房对灵儿说:“需要我帮忙吗?当个帮手什么的?”

“不。”

灵儿吐了吐舌,取笑道:“你还是去续你的痴情梦吧,陪芸芸去!我这儿没你的事,你早就过来了也没有见你有行动?别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王毫知道灵儿不好对付,是得理不饶人的主。性格坦荡,直话直说,从不转弯抹角,这话也恰恰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你呀,又挑我的毛病,你忙吧,我去乐。”他顺势退了出去。

芸芸坐在王豪的身边,穿针引线,认真地刺她那久违的十字绣。看她那脸上挂着的喜悦,有点自我陶醉,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开心事。

王豪也没有陪她说话聊天,独自在看电视机。他举着遥控扳,有点心不在焉地翻滚着屏幕,像是没有他喜欢的节目。

很快,饭菜上桌,热气腾腾的香味飘出来。芸芸急不可待地揭开汤锅。呀,是猪蹄莲藕汤,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吃的,特别是什么鸡腿,鸭腿,猪腿什么的……

她喜欢池塘里的荷花,那可是用来常形容人格品德的高尚,出污泥而不染,之所以又喜欢上了藕,何况那味道也挺霸道耶。

“呵呵,姑姑真棒。我们没怎么相处,也没有提起,居然还记得我的最好,猪蹄莲藕汤。”

妈妈每次炖猪蹄的时候,芸芸最喜欢去吃踢叉,绵香绵香的,简直太有味道了。有一次被妈妈发觉,居然发了火:“女孩子家的,不许吃猪蹄叉!”

她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妈妈的脸,很委屈,也不知道为什么。

十岁那年,妈妈告诉她,这是家乡的一个旧风俗。男孩和女孩子吃猪踢叉,长大了会不好讨老婆,或者不好嫁人,要么爱情会多生变故,会被叉掉的,她吓得再不敢吃猪蹄叉。她似信非信,不能作理解,那就忍呗。

可今天这踢丫,又该给谁吃呢?她发了话:“王豪,今天灵儿最辛苦,猪蹄叉子全都奖给灵儿吃,你不许动!”

她想,灵儿不是同乡人,大概没有这个风俗吧。

王豪不知道为啥,正发呆,芸芸给他挤了挤眼睛。他夹上筷子的踢叉,被芸芸给弄落在汤碗里,之后又忍不住咯咯地笑个不停。

“这踢叉实在是好香呢,怕脏吗?我可是洗了又洗。看来你们都不懂吃啊?是没有口福。”灵儿摇摇头,一副受宠的感觉。

“这真是便宜灵儿我了,先感谢两位啦,承蒙厚爱。”

“这才对嘛,呵呵……”芸芸还在忍不住咯咯地笑。

王豪给蒙了,这怎么回事?他瞧瞧灵儿,又瞧瞧芸芸。看样子灵儿也不知道,眼下只顾吃。

饭后,芸芸给灵儿说了悄悄话,揭开秘底。她讲了家乡有关吃踢丫的风俗,如何如何的闹笑话。首先也声明,这是纯属愉乐,顺便逗你玩玩,难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嘛,不值得借鉴。

”呵呵……”

今天,算是她近日里最开心的一天,三个人被这顿饭逗得很愉快。芸芸,也笑得最灿烂。

往后的日子,就像无风的湖面,平静得像一汪水。王豪来看芸芸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最先是隔两天,三天,然后就是一个星期,或渐渐更久。

芸芸问他怎么会这样了?他说他只是在忙于工作, 而并没有疏远她,要她不要想得太多。

在芸芸的大脑中,冒出了一串串疑问号。

爱是什么?它就像一个魔,它能附体。

一旦爱上了,它能让你癫,让你疯,让你一路向前冲。真爱,可以为对方付出一切,甚至包括生命。就像芸芸为了王豪一样,哪怕面对的是绝境,她也毫无畏惧,坚决向前。将爱,进行到底。

因为王毫,就是她生命中的全部。

十多天就像跨过了半个世纪,一晃就又过去了,王豪也没有在她的面前出现,芸芸脑海里愁云蒙蒙。她回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扯历,又一天天被她剥落数页,被她丢进了垃圾箱,她忍不住思绪翻滚。

爱,到底啥是爱?我对他是爱吧!不用质疑。

芸芸反复地换位地比较,努力地思考。难道他的爱变质了,有掺假之嫌?

是的,当爱移步,就一文不值,恋人眼里的“西施”几乎就换成了“稀屎”还不如,好友灵儿曾对她说。她也反驳过,人心都是肉长的,以心换心没什么不可以,做人要有良心,难道不是么?

也许呗,他肯定是在回避我,我已经不在是从前的我了。曾经的漂亮,飘逸,夸我貌若如天仙女子。如今,我则是丑女孩一个,现在的容颜已经明确地告诉我。

她又来到了书桌前,照了照镜子,然后轻轻摇摇头,她的脸色暗淡无光。一阵心潮涟漪般的拂动,表情显得是那么的无奈,还有苍白无力。

她的心渐渐地无法平静下来,也无法接受他的冷漠。作为一个性格较强的女孩,左思右想都想不通,也理不顺,我到底做错什么啦?他这样子对我有何公平?纯粹地在欺负我的尊严。

其他的任何人这样对我都可以理解,唯有他不可以。因为我是救过他生命的人,也是因为他,才让我失去那俏丽的容颜。

经过思想上的激烈斗争,芸芸终于感到他的冷漠是对她的极不尊重,莫大的欺负。她需要弄清楚,这稀里糊涂的爱,这算那门子的事。于是,芸芸拨通于灵儿的电话,要她一定前来,并说出了近期内心的不安,很需要她过来陪陪,聊聊天,一个人的世界呀,就是闷得慌。

待灵儿过来,芸芸附着她的耳朵问:”王毫都好长一段时间没来看她了,他真的就在忙他所谓的工作么?公司现在就这么的忙吗?”

灵儿说:“你是他的恋人,理当感应得到他的爱。至于他工作忙不忙,两者作比较,就要看谁最重要。你不是挺会理解人的么,换作是你,难道那工作会比爱情更重要,何况你现在是最需要呵护的时候?”

经过灵儿这么几句的提示,她似乎懂了。她说:‘’你的话有丁点儿道理,我是该得到明确判断才行,早点定义这场爱情的真假。岁月无情,人生错乱,今非昔比呀。”

她终于道出了她的疑虑,还有在这段时间里酝酿出来的一个奇特打算,一个可怕的想法。

她说:“关于他们之间的爱,如果真是这样,就还需要作最后的一次验证,而且是必须的。”

这场爱,的确是不能太模糊了。作为一个最铁心豆瓣级好友身份,她肯定也得参考参考。灵儿也不得不用手抓抓后脑瓜,为芸芸想了想。虽然有些不赞同,但一想到芸芸的不幸遭遇,好可悲,又平添了正义感,仍旧点点头,然后说。

”行,就勉强我一回吧!不过嘛,在我有困难的时候你也得尽力帮我才行,特别是对付坏男人,就如王毫这种非人类,非善类的。”

芸芸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听灵儿一个劲地唠叨。

她说她其实早就看出王豪有变心的迹象,你却对他痴醉沉迷。什么帅哥帅啊,你原来相中了一只大蟋蟀。现在的人啊怎么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呢?要是我将来也是遇到这种男友的话,我非得毁了他,让他去作太监。我才不会像你这样对他太客客气气的,心慈面软。现在醒悟了,似乎晚了些。

她忽然说:“你知道什么是‘爱莫能助’吗?那就是我帮不了你的忙啊,呵呵……”

“你不看看这都是什么时候,还跟我开这种玩笑!真有那么好笑的么?难道你也想打退堂鼓,不帮我?可恨!”芸芸一下拉黑了脸。

灵儿走到她面前,拨弄着头发:”不过呢,我是不会在关键时刻抛弃好友的,我定会尽全力支持你。要不然我也就成他了,非人类。别生气啦,不信的话,我们也可以拉个勾,证实证实?”

灵儿上前,顽皮地献上一个紧紧的拥抱。

“这才是哥们嘛!我要的是行动,而不是小孩子拉勾的把戏。”她们相视一笑,芸芸这才打起精神来。

又过了一段时日,芸芸的身体也完全康复,她们又秘密地进行了一次商议,特地选了个比较贴切的日子来实行计划。

时间,七月七,(及农历七月初七日)。这是一年一度的中国民俗“恋人”节。在这是个有着特殊意义的日子,她要在今天,定义她与王豪的爱情,是聚是散,就待揭晓。

约会地点,就是他们曾经牵手,笑洒欢歌,最熟悉的地方。城外南河桥的河道边。

王毫也显得很意外,也没有推辞掉这次约会,毕竟是恋人节嘛。也许他并没有找到更合适不约会的理由,来做搪塞。

他听得出,芸芸的语气也不是很谦和,这段时间都没有去看她了,一定是生气了吧!她说这次得必须前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