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样?难道真的连两个女人都要杀掉吗?喝着粥,他食之无味,无数遍地反问自己,更何况,他怎么可能杀她,杀那个他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娶的女人。
“少主!”迟迟等不到吩咐,胡渣男人又在一旁怯怯的开口。
“去吧!”话毕,狼鹰继续喝粥。
算了!如果那两个女人真的要死,那他也没办法,他知道胡渣男人的担心。更何况,有他在呢?盘古不都对他百分百的信任吗?想着,他继续悠闲的喝着碗里的粥。
“是!手下这就前去把她们杀掉。”得到应允,胡渣男赶紧带着一群人向韩雪儿所在的客栈出发。
有必要带那么多人去对付两名弱女子吗?心里这样想着,但狼鹰并未说话,只是慢慢离开饭桌,神情专注的望着远方。
“少主!是要吹箫吗?”女子的声音响起,打断他的沉思。
抬头,一个绿影正好适时停驻在自己面前。
“事情办得怎样?”
“都按照少主的吩咐安排好一切。”来人低头回答。
不错,她就是小狐,就是十五年前镜中的那只狐狸精。不过,现在的她已在狼鹰的精心安排和调教下,成为了狼鹰得力的助手。
“很好!”听到这样的回答,狼鹰的神色一下子仿佛轻松了不少,再看看四周的尸体,他嘴角更是扯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并轻声命令道:“他们醒后,速速送走!”。
“遵命!”小狐欣然施礼的同时,已迅速递上一支箫。
她不知道少主为什么要那样做,但做为奴婢,她也确实没有知道的必要。更何况,自从前不久跟在狼鹰身旁做事之后,对于很多事情,她都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更分不清真实与梦幻,仿佛很多事情发生了,但又好像只是一场梦而已。
“该去演我们的戏了。”箫声哀怨,如泣如诉,却突然停下。
把箫递还给绿衣女子,狼鹰道:“该明白时迟早会明白,不要强迫自己去弄清所有的事情,有时糊糊涂涂的过一生,岂不更快乐!”。
“是的!奴婢知错了!”退后一步,绿衣女子默默跟上。
狼鹰的功力太深,仿佛能看穿她的所有事情,也因为这样,小狐更是不敢对狼鹰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和不轨的行动。
悄悄追上胡渣男他们之后,狼鹰只是隐于暗处,并未现身,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你们这里面谁是陆家的小姐?谁是?”胡渣男大声地吼问客栈里的女人。
因为太像,又因为几乎所有女子都一个模样,所以,他根本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而那些在客栈里的人见胡渣男挥舞着大刀,凶狠的一连杀了好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后,更是吓得蜷缩在一团。
“放肆!”眼看一场血腥又要在自己眼皮底下酿成,狼鹰这才不得不黯然出掌。
那一掌伴随着他的声音同时从窗外飘进屋里,也让客栈里尖叫着的女子在瞬间安静下来。
“少主!这里的人全都姓陆,而且长像也都差不多,手下不知--不知--所以才--”抚住自己的心口,胡渣男人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挨那一掌,所以也不敢有所怨言。
况且,那一掌并未直接要了他的命,只是--他当然不会知道,那一掌会让他生不如死!
“退向一边!”没有看他,狼鹰只是用冷冷的眼神扫了一遍屋里的每个人,然后便抬脚向一角落蜷缩着的两名女子走去。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家小姐都被你们逼疯了,不要过来!”嘴里紧张的呐喊着,同时,韩雪儿的手掌早已运满了真气。
不管怎样?就算拼死,她也要保护陆梦萍,哪怕现在自己只能装疯卖傻。她在心里告诫着自己。
“你们别怕!我们只是找人而已。”停脚,蹲下,看着她的演技,狼鹰并未开口,但韩雪儿却听到了他的话语。
两人眼神相对时,韩雪儿更像明白了什么似的道:“你是他?你是他对不对?”
“是的!我就是他!”
“你为什么要杀我们?为什么呀?”
“我叫过你走的。”
心灵的对话,无人能听见,故--周围的人只当韩雪儿是个疯子,因为大家都只看到和听到她一个人激动的话语。而这些,却都是狼鹰现在要的效果。
“可为什么要这样?你到底是敌还是友,是你杀了--”
“果真是个疯子!”站起,狼鹰适时出声打断了韩雪儿未出口的话语。
而这一刻,韩雪儿却也已明白,眼前的人,或许真的是想要保护自己而已。
“我--我--我家小姐--小姐她得了‘失心疯’,需要马上医治。”上前抱住狼鹰的双腿,韩雪儿继续哀求。
既然要演戏,那好,就干脆演到底,心里无数遍的安慰着自己,韩雪儿更是眼神飘离,她不敢盯睛看向任何一个人,就怕被人识破自己的伪装。
“是吗?”回答很淡。
但那声音中的惆怅与无奈,只有韩雪儿明白。
“是的!”点头,韩雪儿心里再次想着:不管这男人是谁,但她一定会让他在以后的岁月里后悔现在帮了她,没有杀了她。只是--现在,她韩雪儿必须装傻,装弱,必须躲过这一劫。
低头,再次蹲下,狼鹰只是定睛看着她,眼里有着不舍,有着万般的无奈,太多的情绪也在眼里汹涌的展现着,但--现在的他像韩雪儿一样,也必须隐藏好一切。
回头,在大家都期盼的眼神中,他总算开口,但却只是两个字,短短叫了一个人名而已:“小狐!”
“是!”像鬼魅一样的绿衣女子顿时现身于他的身后。
“你知道该怎么做?”起身,狼鹰淡问。
“是!”被叫着小狐的绿衣女子点头。
而胡渣男人看着这一切,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却都被狼鹰冷冷的制止。
“我们走!”
“是!”一群人,除了绿衣女子外,全都在瞬间跟着狼鹰消失。
韩雪儿看看屋里的绿衣女子,以为是一场梦,但再望着狼鹰的背影时,却又突然出神起来:仇人,她永远记得他的声音,记得他像鹰一样的眼神。
只不过,为什么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莫名地哀愁,有恨、有怨、有不甘、但又有宽容。而那些太多变幻的情绪,会影响她韩雪儿的心情。
“现在没事了!这是药,你记得每天给你家小姐服用一颗便是。”绿衣女子说完,带同屋里其他女子,也瞬即离开。
韩雪儿没有追去,只是淡淡的接过药,轻轻扶起地上的陆梦萍。
“梦萍,我们走!”她坚强地不让自己的泪流下,背起吃完药后昏睡过去的陆家小姐,重新走出客栈。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韩雪儿这样告诉自己。更何况,她已没有了眼泪。她从来就没有哭过,从来就不知道眼泪是什么滋味。
眼泪属于弱者,而她--韩雪儿,从来就是强者的象征。
“梦萍,你一定要听话,安顿好你之后,我就要去找那人问个明白,如果他是敌人,我一定杀了他。”坐在窗前,为目光呆滞的陆梦萍轻轻梳着发丝,韩雪儿自语着。
背着陆梦萍已走了数十天,好不容易在一户这样的农家住下,可只要想着陆家的仇和自己的生世,韩雪儿就又不得不快速为自己以后的打算做一个明确的了断。
“听话,梦萍一定听话,梦萍乖,听话!”傻傻的笑着,陆梦萍像是听懂她话语似的附和着她。
韩雪儿看着,却更是万般的难受,折回床前,拿出所有的银两和首饰,他打开房门。
“婆婆,这些银两你先暂时收下,替我好好照顾一下我们家小姐,行吗?”找到农舍里正在做饭的大娘,韩雪儿开口。
穷人哪见过那么多钱,当然是急急点头。
“那好!我半年后来接她,只不过,如果到时--”韩雪儿一改刚才的姿态,一剑挥出,老太屋外的一棵树枝已经掉了下来。
“放心吧,姑娘,我们无儿无女,一定会把她当成亲生女儿来照顾。”老太婆吓得软了脚。
“那好!多谢!”韩雪儿说完,才又折回房里,对陆梦萍道:“梦萍,你一定要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在这里等我。我会立即赶来的,知道吗?”说着,她给了陆梦萍一个深深的拥抱。
一切安排好后,韩雪儿才急急上路,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刚离开不久,老太家就又迎来了另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