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鬼眼小新娘:腹黑鬼王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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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男士离场

水,钻进了鼻腔,呛入了气管,大量的水灌入食道,挤掉了腹腔最后一丝空气。

他看不到水下情景,闭着眼,他不知道是什么缠住了他、勒住了他的脖子。这东西硬生生地挤压他的胸腔,挤出了腹腔中的空气,使他陷入了绝境。

他却怎么都想不到这会是什么东西。

田间池塘里能会有什么怪物?

他也不知道最初抓他脚,拉他下水的是什么。

因为未知,因为黑暗,恐惧扩大到了最高点。

窒息,惊惶取代了所有情绪。

唯有我知道。

虽然没通过俞泽的视线看到,我也知道,那些是什么。

同样的经历,我亲身体验过的这一片池塘水。

不同的是,俞泽已经被水蚺缠绕的只能做茧般的蠕动。也彻底地躺在了水池的底部,好像没了任何能自救的机会。

水蚺越缠越紧,器官受到了挤压,脖子被勒甚至做不到吞咽。五官扭曲,好似要被搓下脸皮。

绝望,油然而生。

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的痛苦开始麻木。

意识模糊间,水的冰冷在远去,窒息感消失。意识在往无边的黑暗沉淀……

黑暗中,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脸上突然一疼,我猛地睁开了双眼。

正对上了放大的鼻孔。

我被吓到了,猛然间起身,额头碰到了什么,咚的一声,很痛。

我大口喘息着。看着张瑶捂住鼻子,哀嚎着蹲下了身。

因为额头的痛,她犀利的惨叫,意识回归了现实。认清了身在何处。

开启的车子上,东西都在轻微的晃动。

我处在壁柜的正下方的桌子上。坐起来后,头离壁柜不过几寸的距离。

盖了一层薄毯,毯子下方只围了一层浴巾,没有穿衣服。

充当床铺让我躺着的这张桌子边,长明灯摇曳着烛火,长明灯的器灵就蹲守在一旁,用着无邪的目光静静地望着我。

高甚远在旁边的座位上,手里拿着墨色的那个像镇纸,又像墨锭的东西看着。

说它像墨锭,是因为形状和款式,跟在店里看到的墨锭很相似。但它肯定不是墨锭,因为不是墨块嘛,材质摸一摸就知道了。

它是玉石的材质,有着玉石的细腻光泽和触感,所以觉得可能是镇纸。

张瑶捂着鼻子站起来了,口齿不清地说:“不就是打了你几巴掌,至于记仇地想撞断我的鼻子吗!”

“是甚远哥说你要是一副透不气的模样,就使劲打你耳光,把你叫醒。我只是不想你憋死在梦里,才使了全力的。”

她摊开了手,手心一滩的红,“我擦,流鼻血了!”

她急着去找面纸了。

我还在喘息着,突然觉得想吐。干呕一声,下了桌,冲向了浴室旁边的厕所,蹲在了马桶边。

干呕了几声,口中有异物吐不出来,伸手进去,拉出了一团头发。

深棕色的一团长头发,不是我的,我没有染过发。想起了水中那具妈妈的尸体,她的头发,好像就是这种颜色。

“吐出来了应该就没问题了。”头顶传来高甚远的声音。

他又说:“欢迎正式回来。”

他早就知道我会吐头发一样,面对我疑惑,他解释说:“上岸后总觉得魂不守舍是吧,感觉丢三落四是吧,水鬼附身的后遗症。把水鬼遗留在体内的东西吐出来就可以了。没一开始就说,是怕你一直觉得恶心,这东西还是自然吐出来为好。”

“对了,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灵器?”

宝贝似的端着那块像镇纸的东西,生怕砸他手里一样,又很感兴趣,迫不及待地拿东西来问我。

转眼之间,他腰上的布袋又是鼓鼓的了。回头看桌边的长明灯不翼而飞。

他还真是看得牢。

口中一股的苦涩,也曾喝下尸体周围的水,这一口的头发就更觉得恶心了。

鼻子里塞着面纸的张瑶端了水来,让我漱口。

清亮的黄色汤水,一股的姜味,一碗拿来给我漱口,另一碗是给我拿来暖胃的。

宿醉之后来了一碗醒酒汤般,暖意从食道传递到了胃,暖了整个肚子。大脑瞬间清明了。

瞬时,想起了碰过这块“似镇纸”天旋地转之后,我若无其事地去洗澡了的事。

我记得当时面对张瑶关切的目光,我说想先洗澡,洗完澡再谈这事。话里满满地都是疲劳,张瑶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模样,就妥协了。

晕倒,是在洗澡途中。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我就跟中邪了一样。

我之前的记忆为什么是从天旋地转开始断了的呢,我想应该是水鬼头发的缘故吧。也可能,我那时候确实中邪了,记忆有了断片,现在才记起来。

头发被高甚远拿去烧了。

我问:“池塘里还有其他的尸体吗?”

“没,就那两具母女的尸体,怎么?”高甚远问。

我轻摇了头,表示没事。

据梦里的场景,俞泽逃脱的几率很低,除非有人来救他。可那是不可能的。

也不会在水蚺的肚子里,水蚺那肚子不像吞了一具尸体。

面对高甚远手中的那块“似镇纸”,我迟疑着伸出手轻碰了它,没有反应,就接了过来,拿在了手上。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俞泽的记忆到底是什么回事?是这块“似镇纸”传递过来的吗?还是单纯只是我的梦?

手无意识地收拢了,紧抓着手上的这个东西,力道重的手指关节翻了白。

“我们女士要换衣服了,男士是不是要避让一下?”张瑶开口的下一秒,车子正好停了。

正是红灯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市里了。正值下班高峰时段,周围的车子有点多。

高甚远下车,去了前头的驾驶室。

拉上窗帘,张瑶拽了我身上的浴巾,抢过了“似镇纸”,说:“不想到了大泽学校还衣不裹体吧?先把事情放下,到了大泽学校再说。”

她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这东西是你,还是水鬼让你带上来的?”

我不知道,这东西什么时候挂在身上的,我只知道这东西或许跟俞泽有关。

我说:“我带上来的,像灵器。”

前面的高甚远听到了,急问:“真是灵器啊?”

“喂喂喂,男士,记得别手贱掀窗帘啊,正在试衣服呢。”张瑶急得高声喊道。

张瑶拿了旗袍出来让我穿。

离俞泽的学校不远了,没办法,好像只能穿这身贵气的旗袍了。

我想起件事,说:“瑶瑶,你不是也带了衣服!先借我。”

张瑶一拍我伸出的手,“别做垂死挣扎了,我就想看你穿旗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