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渝徘徊于层叠的书架间，在图书馆一角停住脚步。
晌午的光通透，小海坐在一堆叠起来的书上，膝间摆放着本很厚重的书。她的头深埋着，两只手攥着书壳，长久都没有翻动一页。
“喂，你们班这节课不是阅读课？”顾渝停在旁边找书，若无其事地问。
小海的身体先是一僵，嗓音低低地应道：“嗯。”
“怎么没几个人？”
“一些不喜欢阅读的学生请求老师把课改成自由活动。”小海低垂着头，嗓音沙哑地说，“所以留下来只有自愿的。”
“噢，这样。”顾渝随便抽了本书，翻了翻，又放回去，“在看什么？”
《外套》。
书被顾渝拿了过去，他顺势在她旁边堆叠的书中坐下，靠得不近，但也不远。光芒透过百叶窗横在书架的阴影前，空气里仿佛流动着如水般纯澈的物质。
他翻了几页，目光停留在滴满泪水印的纸张上：“这本书很感人？”
小海快速地擦了一把眼泪：“嗯。”
“再感人也是小说，会给人带来悲痛的东西，还是不读为好，即便它真的是本好书。”顾渝若有所思地将书合上，“书我收回了。”
“不要！”小海迅速把书抢回来，起身就要跑。
胳膊被突兀地抓住。
他的声音闷闷的：“我不喜欢看你哭，就算感动也不行。”
听到这样的话，小海眼中的泪落得更是汹涌：“你骗人！走开！”她用力挣脱开他的手，抱着那本书，脚步急促地朝阅读室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