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他的轮廓清楚了起来。
凤曦缓缓地往后退，赫连潺脸上的表情好骇人，认识他以来，凤曦还从没见过他这样的神情，好像要杀了自己一般。
“送娘娘回去。”冷冷的声音，好似从冬日里那结冰的河里破冰而出的气流，刺骨。
“我不是什么娘娘！”凤曦怒吼，她想等在这边，等下夏侯岚会回来，他会找不到她的。
“你是朕明媒正娶的妃，等处理皇后的事，你就是皇后。”
“我不是什么皇后，我也不要留在宫中，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
赫连潺抓住凤曦的手，“回去。还想等夏侯岚？他不会回来了。”想起眼前的女人差点为夏侯岚生儿育女，想起凤曦曾经跟夏侯岚耳鬓厮磨，赫连潺就嫉妒得要发狂。
“他怎么了？”凤曦焦急问，难道说赫连潺抓住夏侯岚，或者说夏侯岚受伤什么的，凤曦的脑袋不自觉地胡乱猜想。
见凤曦这么在意夏侯岚，赫连潺心上像是被人撕开了般。
“如果你不回你的宫殿去，那我就不能保证夏侯岚。”
凤曦望着眼前的人，这怕才是真正的赫连潺，那个简单纯善的少年，他的存在，也只是一场假象。凤曦随着宫女回去，她看着周围，探着夏侯岚的行踪，想在其中找小菲的身影。
凤曦回到宫殿，就问那些宫女，夏侯岚到底怎么了。
“就这么迫不及待？夏侯家谋逆，夏侯岚就是被千刀万剐，也是应该的。”
赫连潺进来，遣了宫女出去。
凤曦知道现在不能为夏侯岚求情，可内心的恐惧压制了一切，她迎着他的目光，“你到底想做什么，随便主宰别人的性命，你很痛快吗？我只希望不认识现在的你，那么让人觉得可怕。以前的王爷多好，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样子。”
“人若不自己主宰性命，那就会被别人主宰，那我宁愿自己是主宰的人，好过被主宰。你永远不知道，那种被人主宰生命时，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没有了明天，甚至就是入睡，也不敢酣然入眠，担心这一刻将成为永恒。”如履薄冰，巨大的梦魇，就是如今他成为九五之尊，有时午夜还是挥之不去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