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关权顺利完成店面的交接。这个店将是关权和言朵儿的未来,他们激动无比地相拥。在新的起点之上他们准备为幸福全力以赴!
关权和言朵儿领证那天,两人就像接受一项伟大而崇高的任务一样,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手挽着手走进民政局,又手挽着手走出民政局。这一进一出,改变了两人的身份,一进一出,拉开了两人今后人生的序幕。结婚不止是爱情的归宿,更是另一种人生的开始。婚姻由一本红色开始,一直延续到天长地久,不管中途遇到惊涛骇浪还是激流险滩,两个人注定都要肩并肩、心贴心。这就是婚姻。
关权将言朵儿拉至一棵大树下,轻轻地吻了她一下,郑重地说:“老婆,感谢你没有嫌弃我,放心吧。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爱你,虽然给不了你最好的,但我可以给你最真的。”关权拉起言朵儿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上,“这里一直有你,直到它不再跳动。”
言朵儿感动得哭了,这不是最动听的情话,但却实实在在地打动了她的心。言朵儿的小拳头捶在关权的胸口,娇嗔地说道:“肉麻死了,以后不许你变得油嘴滑舌。”
“我是真心的,我只对你说,而且,这也是我一直想说的。”关权的笑眼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以后遇到比我好的,你会不会对她说啊?”还没等关权回答,言朵儿一下子揪住关权的耳朵,补充道,“你要敢对不起我,我决不饶你!”
关权哈着腰求饶命,言朵儿开怀大笑。关权趁势一把搂过言朵儿,毫不客气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幸福的小夫妻开始了幸福的人生,不管前方的路途究竟有多坎坷,言朵儿深信只要有关权在她身边,她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
晚上,关权言朵儿请黎耀辉和方鸣吃饭,算是请他们喝喜酒吧。
方鸣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就这么一个死党,居然还和别人悲壮地裸婚了。她曾不止一次地设想她的和言朵儿的婚礼,各种浪漫,各种气派,各种奢华,各种震撼统统不能缺,一定要让自己的婚礼成为一辈子永不褪色的画面。可现在,言朵儿的婚礼,没有酒席,没有亲朋,没有花车,没有乐队,就这样静悄悄地完成了,搞得像地下工作者,这到底是图个啥呢?爱情至上这也没见过把神圣的爱情高高举过头顶对其顶礼膜拜的啊!这简直是在亵渎爱情的可贵!方鸣不自主地对关权翻白眼。
关权沉浸在新婚的幸福中,人生最重要的旅途,就将在今晚迈出华丽丽的一步,他的心里翻腾着即将到来的澎湃激情。
黎耀辉始终注意着方鸣,说实话,直到现在他还是看不惯方鸣的自大和傲慢。这个和他住对门儿的邻居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随地有可能被引爆,他怀疑她有强迫症。
“来!为你们冲破世俗、敢为人先的精神干一杯!”黎耀辉举起酒杯,豪情万丈,情绪亢奋,“你们是我学习的榜样,说不定哪天我也效仿你们来场悲壮的裸婚,够刺激!干杯!”
言朵儿和关权与他碰杯,方鸣则坐在那不说话也不举杯,像一个局外人。
“哎!你怎么了?这可是喜酒,沾沾喜气,说不定今年就能嫁出去了!”黎耀辉戏谑的口气相当明显。
“我嫁不嫁得出去不重要,我倒想看看谁这么恨自己,愿意和你裸婚!这人不是精神病就是智商有问题。”方鸣继续和黎耀辉针锋相对。
“这我一裸婚怎么就成了逼良为娼了?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啊!至于吗?”黎耀辉一咧嘴,笑得很不情愿。
“人家这是情比金坚,至死不渝!”方鸣嗤笑,一脸不屑,“你算什么?有房有车有存款,你裸哪门子婚?骗婚啊!你这不犯贱吗?”
“我怎么犯贱了我?”黎耀辉为自己叫屈,“他关权裸婚叫勇敢,合着我就成了无赖了?怎么到了我这儿,性质就变了呢?你是故意和我抬杠啊!”
“谁和你抬杠?你说得就是不实际!东施效颦,还是想想有没有人愿意嫁给你吧!”方鸣笑得很得意,两眼泛光。
“你什么意思……”黎耀辉想同方鸣继续理论,却被关权压了下来,“喝酒喝酒!”
言朵儿凑到方鸣耳边,小声道:“留点儿口德,给他点儿面子。”
方鸣回了言朵儿一句:“他这种人,就得打击打击,不然他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
言朵儿拿方鸣没办法,她就是得理不饶人的人,非得把人说得想钻老鼠洞才罢休。言朵儿继续小声问道:“你的白马王子怎么没来?留在家里资源独享啊!”
“他忙!”方鸣一挑眉毛,说,“再说,他不喜欢这种场合,工作的时候应酬太多,休息的时候就想好好睡一觉。”方鸣难得露出小女人的甜蜜表情。
四个人在酒店门前分手,关权用自行车载着言朵儿回新开张的小店。言朵儿跳上自行车后座的一刻,方鸣掉下了眼泪,可嘴角却挂着温暖的笑容。方鸣走到言朵儿面前,伸开双臂紧紧抱住言朵儿:“我也向往有一天能和心爱的人骑着自行车,在繁华的街道上穿行,真的够浪漫。”
言朵儿知道方鸣的意思,姐妹一场,都希望彼此找到属于自己的真正幸福:“会的,最简单的才是最幸福的,我们都在赌婚姻,别输得太惨就算赢了。”
暮色中,关权和言朵儿的背影越来越模糊了,他们去往一个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幸福港湾。
方鸣站立良久,心里始终无法平静。她在想她的幸福究竟在哪里呢,那个风度翩翩、器宇轩昂的男人,真的是她的真命天子吗?他真的可以给她一生的承诺和幸福吗?
黎耀辉在方鸣身后轻咳一声,说:“感慨多了可是自寻烦恼,各有各的追求,我们只要祝福他们就好了。”
“你懂什么!”方鸣转过身,白了一眼黎耀辉。
“我怎么就不懂呢?”黎耀辉皱紧眉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你是在为言朵儿叫屈,同时也对自己未来的婚姻感到很茫然。”
方鸣再次给黎耀辉一个白眼。
“唉!你可没有言朵儿那么豁达,婚姻啊,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散伙,这多容易啊!没必要弄得那么复杂,没劲!”
“废话!相当地没有建设性!”
“我觉得你啊,真的应该好好谈谈恋爱了,别把自己弄得跟个女强人似的,女人嘛,什么时候都是小鸟依人才够味儿,你缺的就是这个。”
“你说我没女人味儿?”方鸣瞪大眼珠子,一脸怒气。
“再温柔一点儿感觉就大不一样了……”
“温柔你个头!流氓!”方鸣骂了一句,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子。打开车门时又转过脸对黎耀辉说,“我不是你那些小妹妹,少拿我和她们作比较。”
黎耀辉看着方鸣的车子开走了,心里又气又笑。太优秀的女人总是盛气凌人,但女人总归是女人,总是要依靠一个男人的肩膀,才会有幸福的一生。
言华还是为女儿办了酒席,只请了亲戚朋友和言朵儿的同事。
言朵儿很感谢爸爸,让她的婚姻不至于遗憾得令人心痛。十桌酒席,不算排场,但也相当热闹。言朵儿没穿婚纱,穿的是一件大红色锦缎旗袍,温婉婀娜,端庄艳丽。关权西装笔挺,精神的短发洋溢着喜气,两人往一块儿一站也算天造地设的一对,不知道他们是裸婚的人,钦羡的目光闪闪烁烁,祝福的声音不绝于耳。
关家没有人参加酒席,曹桂芳象征性地给了言朵儿一只玉镯,算是承认她这个儿媳妇。
在酒席空当,言朵儿向爸爸妈妈坦白了假怀孕的事情,这让黄淑娟极为不满。可碍于满座高朋,黄淑娟只能偷偷抹眼泪,说以后过不下去也不要回娘家哭鼻子。
言华叫言朵儿和关权到一边说话,他语重心长地对言朵儿说:“从今天起,你就是关家的媳妇,要做到孝敬公婆,要和关权和和睦睦。爸没啥好说的,就希望你俩能一辈子在一起。”
言朵儿心里一酸,眼泪流了下来。
“关权,我就把朵儿交给你了,今后一起吃苦一起努力,夫妻俩要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你可不能辜负朵儿对你的信任啊!”
关权频频点头,“爸,你放心吧。只要我有一口吃的绝对不会饿着朵儿。”
言华眼圈红红的,这个父亲就这样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女儿嫁了出去,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们。
方鸣和黎耀辉担当了伴娘伴郎的角色,这两个水火不容的宿敌却总是因各自的朋友碰撞在一起,这也是命中注定的。方鸣总有意无意地挖苦黎耀辉:“你瞧你,能不能收敛点儿,看美女的眼神能不能别这么变态?”
黎耀辉不以为然,跟靠窗户而坐的一位漂亮女子抛着媚眼:“你看好了,是美女勾引我。”
方鸣不经意地瞥向靠窗的位置,正好看见那位棕色卷发的女人向这边挤眉弄眼。方鸣一扭头对着黎耀辉啐了一口,小声说道:“物以类聚。”
叶珊珊突然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酒席上,背着一个大旅行包,皮肤被晒得黝黑。第一个看到她的是妈妈黄淑萍,她几乎是奔跑着冲向自己的女儿,一把将叶珊珊揽入怀中,用母性的温暖给了这个在外面飘荡了两个月的女儿一个最隆重的欢迎仪式。
“傻孩子,你还知道回来啊!想死妈了!”黄淑萍喜极而泣,拍抚着女儿的脊背。
“我也想你,妈妈。”叶珊珊在黄淑萍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表姐说她要结婚,我是来道贺的。表姐呢?”
言朵儿已经看见叶珊珊了,她拉着关权走过来。
叶珊珊马上拥抱了言朵儿:“速度够快啊,简直令我大吃一惊。”
“在最美丽的时候嫁出去,绝对是对自己负责任的一种表现!”言朵儿将关权拉到叶珊珊面前,“叫姐夫吧,有红包拿。”
叶珊珊叫了一声姐夫,然后开始仔细端详起关权来。
“挺帅哦。”叶珊珊凑近关权,压低声音说:“知道吗?表姐就喜欢眼小的男生,你绝对是为表姐而生的。”
黄淑萍打了女儿一下:“别没大没小的,你爸在那边呢,过去打个招呼吧。”
叶珊珊跟着妈妈走了。关权对言朵儿说了一句话:“我之所以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你。”
言朵儿笑了,笑得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