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喜,******凤帝,结怨太多,这不,人家找上门来了。要不是凤帝在场,我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振臂高呼,老天爷啊,请让凤帝的仇家联盟全部找上门来吧!让这复仇运动来得轰轰烈烈吧!
“慌什么?没用的狗奴才!”凤帝这厮倒是不惊不慌的,让我想到那一日,魔魅蒙面在上书房内刺伤子乾小混蛋的场景,心里不禁浮过一层想法,莫非,这也是凤帝导演出来的一场戏?
凤帝看我脚步停住,好心回头,笑道:“皇后,快点啊,陪朕去看一场好戏吧。”
我讷讷的,问道:“这是你一早便预料到的?”
“可不是吗?否则,他何来一路畅通无阻?”凤帝笑,“不过,他确实有两下子,何况,他是茆足了劲,你再不出去,只怕,朕的三千侍卫真要损失大半了。”
我更是疑惑又忐忑了,看凤帝这厮的神情,那个刺客与我有天大的关系似的。
凤帝这厮已经大手推开了殿门,灿亮的火把,刀光剑影,远远的,我看向被团团围住的那个挥舞利剑,身姿矫健的男子后背,只是一眼,我的泪水便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那虽然利落的身手,那样的勇往直前,却是衣衫开始被刺破,开始有血渍沁出来,我只觉喉口阻塞,慢慢的,向前走,只是想看清那人的五官。
我开始明白,凤帝所谓的另一出好戏,是什么。
在刺客再次打退侍卫的围攻之际,凤帝回头,看向我,唇角冷笑加深,缓慢的,对着刺客的方向,启唇,喊我的名字:“紫霄——”
我不知凤帝意图,侧头看凤帝。
只是瞬间,我听见利剑掉地的铿锵之声,我猝然转头,就那样,与失手被擒的刺客对个正着。
“清风——”我遥遥的望着浑身是血的清风,恍如隔世。
“小姐——”清风坚定的望向我,即使被俘,亦是面不改色,看着我,许久,低头,“属下没用……”
我摇头,泪水纷飞:“清风,不怨你!只是,你为何要来?只是,……”我再也没有说下去,只是,为何,你要如此惦念我,如此,为了我,甘愿失手被擒。清风,不值得的,真的,不值得啊!
凤帝这厮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没有送清风去死牢,而是就地取材,将清风发配进了风仪殿。吩咐加强禁卫之后,便一脸阴笑的看了看还在对着清风泪流满面的我,扬长而去。
风仪殿,因为关押了清风,成了名副其实的囚牢,轩窗外,来回走动的禁卫军身影不时投在轩窗上,影影绰绰的,愈显气氛的紧张,想着,那个关押小萝卜头的重庆白宫馆监狱的戒严程度,也不过如此了吧。
我知道,清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默然且执著。我从枕头下翻出荷包,掏出治伤的药膏,回头,吩咐清风:“清风,脱去你的上衣。”
清风愣了愣,随即,垂首,敛眉,说道:“小姐,不碍的!”
我皱眉,加重了语气:“清风,是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清风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只是沉默。
我火了,几步跑上去,用力的去推清风,清风没有防备,被我推倒在榻上,我不等清风坐直身子,已是扑过去,去扯清风的外袍,清风左右闪躲着坐直身子,眉心纠结,讷讷的问我:“小姐,你……”
“住嘴!我让你脱衣服,你没听见吗?你不脱,我给你脱,我给你脱……”我怒吼着,十指并用,去扯清风的衣扣,是那样近乎疯狂的举动,吼着吼着,泪水便淌了下来。
清风怔怔的看着我的泪水,许久,低头,轻声道:“小姐,清风依你便是。”说着,伸手将袍子褪至腰间,我愣愣的瞧着清风****的上身,那些的剑伤、刀伤,沁着鲜血,遍布手背、前胸、腹部、后背,满目疮痍,毫无遮掩的呈现在我的眼前,无声的告诉着我,就是这个沉默且正直的男子,为了我,是怎样的万里迢迢,单身一骑,独闯这龙潭虎穴的凤翔皇宫,万死亦不辞。
我颤抖的手指,沾了冰莹的药膏,慢慢的涂在清风的伤口上,颤颤的问:“清风,疼吗?疼的话,你说一声,我会小心一些的……”
清风摇头,闷闷的说:“小姐,清风真的没事,这些都是皮肉伤,真的不碍的。”
“是啊,你是军人,伤筋动骨亦能掖过去,何况,只是这些皮肉伤!”我笑,笑声难听又苦涩,因为,清风不知,每抚过他身上一处伤痕,我的心便被揪痛,沉闷且剧烈的疼痛。
“小姐!”清风猝然侧身,回眸望着我水光潋滟的双眸,又垂下视线,说道,“是清风无能,无法救出小姐,还让小姐为清风伤神,清风有错,请小姐责罚。”
“清风,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我摇头,“我与你,生而平等。要说心有愧疚,或是心有感激,也应是我。”
我为清风披好衣服,不容清风退缩,握住清风的手,说道:“清风,我向来恩怨分明,睚眦必报。你放心,我会想办法保你出宫,顺利返回乾昭。”
清风抽回被我紧握的手,站起略显僵硬的身子,退后几步,压抑的嗓音微含轻怒:“清风的去与留,不劳小姐费心。清风离开乾昭前,已无一官半职在身。”
我一惊,忙问:“是因为我瞒着皇上千里为将军求药,又使计摆脱宫中侍卫,使得皇上迁怒于你,降罪免去你官职吗?”心里对清风的愧疚,更是加深。